回家?
回哪個家?
那個生她養她的秦家,父親不在了,陸禹行也不再是從前的他,隊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座空房子,沒有了溫暖和笑聲的房子,已經不能說是家。
而跟周旭堯婚後居住的別墅是她的家嗎?
不是,那隻不過是他暫時養着她的地方,金錢和利益堆砌成的一個空殼,更甚至,對她來說是一座痛苦的牢籠。
她現在的家,只有她和秦揚,還有剛剛出生的孩子,就在這座僻靜的小島上。
偶爾鄰居會拉着嘮嗑家常,偶爾會彼此竄竄門,甚至有時候他們會變着法子規勸她得再找個好男人依靠,不鹹不淡的日子,就好像人需要呼吸空氣,需要吃飯喝水睡覺,普通得習以爲常。
秦桑盯着他堅定而誠摯的眼神,心臟倏地被攥緊,微微帶出一股窒息感,剎那的鈍痛漫過。
沉默了半響,她清涼的聲線平靜得不帶任何情緒,“不用你接,我自己會回家。”
頓了頓,加重的語氣強調,“回我自己的家。”
不是我們。
周旭堯濃黑的眉頭輕輕皺起,很快又舒展開。
她會自己回去,只是,並非回到他的身邊,而是回到沒有他的生活裡。
他知道秦桑在故意跟他玩文字遊戲,不過罷了,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否則當初就不會偷偷摸摸的像個變態似的跟蹤她,跟她玩陌生人的把戲。
周旭堯瞧着女人溫涼疏離的面孔,眼神變得濃稠而深沉,眼底蓄着很複雜的情緒,聲音卻很溫柔。“你剛生產完,身體還很虛弱,首要任何是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再說,好不好,嗯?”
秦桑微垂着眼簾,濃密微卷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不好。”
這個男人還是如此,遇到他不擅長解決的問題,就試圖採取拖延政策,已經很多回了,都是突刺,而秦桑真的非常討厭他這一點。
秦桑眉眼彎彎。眼角眉梢都掛着淡淡的笑,唯獨那漆黑的瞳眸,如同深山裡的溪水,澄澈卻冰涼,“周旭堯,我不喜歡含糊不清的狀態,那樣很容易多想,從而影響了心情,你要每次都跟我玩這種把戲,既然你已經找到我了,那麼我們就好好把事情給說清楚。”
當時那樣逃走,也只是迫不得已,而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秦桑想的很清楚,逃避無法從更不解決問題,既然他已經找上門,也是時候把所有事情來個了斷了。
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帶着孩子和秦揚逃亡,孩子需要穩定的生活和環境,她也不喜歡成天活在惶惶不安裡,時刻擔心着被他發現。
周旭堯心頭微微翻出一陣澀意。
她變得太快,成長得太快,以至於他無法適應她這般嫺靜淡然的模樣,就好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走,他拽不回來。
“等你出院了,我們再談。”
“我現在精神很好。身體也很好,不至於較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一秒鐘都不想拖延。
男人目光湛沉沉一片,看着她不說話。
那邊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從縫隙裡漏進來的風颳得窗簾摩擦出一陣微弱的沙沙聲,在沉寂,被消毒水味道充斥着的病房裡聽着十分清晰。
“我會一直住在這裡,你不用擔心我會帶着孩子偷跑避着你,”秦桑打破了這異常的沉默,有條不紊地說道,“另外,你是孩子的父親,這一點我不會否認,所以若願意。隨時能來看孩子。”
也不知道這些話她到底醞釀過多久,說的時候十分流暢,語氣也很平穩。
“孩子現在還小,不太適合輪流換地方居住,等他長大一些,你偶爾也能把他帶去身邊住,你完全可以盡到父親的責任。”
秦桑說完,他卻一聲不吭,只是那麼淡淡然地盯這她,一瞬不瞬的,那雙眼睛似乎要將她看透。
秦桑眉心緊蹙,淡淡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很寡淡,語調波瀾不驚的,“不怎麼樣。”
秦桑靜了靜,“我以爲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還是你有更好的?直說無妨。”
他淡淡道,“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會同意。”
秦桑黑白分明的鳳眸睜得很亮,“既然有想法,那就說出來,否則要怎麼商量討論?”
靜默了幾秒鐘,男人低啞的嗓音不疾不徐的,“我要你和孩子,都留在我身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他面不改色,“如此一來,我們都不用糾結孩子的問題,你覺得這樣如何?”
“周公子,我需要提醒你一點,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淡聲道,“我們什麼時候離婚了?”
秦桑蹙着眉頭,抿着脣,“即便沒有辦理離婚證,也簽了離婚協議,我可以走一趟民政局把最後的手續給辦了。”
“我沒打算離婚。”
秦桑盯着他的臉,忽然溫軟地笑了出聲,閉了閉眼睛,好半響纔開口道,“說了那麼多,你什麼也沒有聽進去,周旭堯,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討厭,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非得像個冤魂野鬼似的纏着我不放我?”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他纔要一而再的逼她。
周旭堯幽暗的眼睛筆直地看着她,平淡又犀利,“真心。”
他說。
簡潔而不明所以的兩個字。
秦桑怔楞住,脣畔的笑容僵住。
周旭堯粗糙帶着砂礫感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摩挲着她水嫩的肌膚,眸色黑得蘸墨,又透出一股濃濃的深情味道。
他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度。重複又說了一遍,“桑桑,你欠我一份真心。”
秦桑不避不閃,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忘記了反應,好半響才溫聲說道,“周旭堯,別鬧了,行嗎?”
男人的眼睛驟然又濃稠了許多,忽然棲身而下,湊近她的臉,隔着一張紙的距離,稍稍一動便會碰上她。“桑桑,我愛你。”
嗓音沙啞又深沉,纏綿悱惻,隨着微燙的呼吸,傳進了她的耳朵。
“所以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嗯?”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拖得極長,像是在懇求,顯得卑微。
這個世界上最動聽最簡單的情話,大概就是我愛你三個字,直白而沒有遮掩。
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眸,目光灼灼沉沉,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把她拽了進去,一陣眩暈。
秦桑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力道逐漸收緊再收緊,莫名的感到心酸難受。
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良久之後,秦桑淡淡啓脣,“我拒絕。”
周旭堯胸膛猛地一窒,喉嚨彷彿塞了一顆凹凸不平的石頭,硌得生疼,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話,“爲什麼?你不相信我愛的是你?抑或是你討厭我了?”
秦桑輕笑,“我相信你愛我。”
只是,你愛的不止我一個。
“那就是討厭我了?”
“目前爲止,還沒討厭,”秦桑注視着他,沒有避開,“不過你若是敢利用孩子來威脅我,或者是強迫我,那麼我一定會討厭你。”
“桑桑,你要我怎麼做?”他啞聲問,“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嗯?”
她真的讓他毫無辦法,軟硬不吃。
秦桑眉目被一層層的疲倦所覆蓋,“既然發現自己走錯了路,就應該及時剎住回頭,只有這樣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而不是盲目的,一條路走到黑。”
“沒有走下去,你又怎麼知道前面一定是黑。”
“不管那條路是不是真的就是絕路,我都不打算繼續下去,畢竟我走過一次了,不想再來一回,現在發現錯了回頭還來得及。”
陸禹行已經讓她吃夠了苦頭,若是她還是不長記性,那就真的是蠢地無可救藥。
男人的黑眸盯着她,嗓音沙啞低沉。“所以你覺得跟我一起,也是一種錯誤?”
秦桑怔了怔,淡淡說道,“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所以,我們就到此爲止吧。”
秦桑這一番話說的很平靜,氣氛反而顯得沉重壓抑。
她是真心希望這一次兩人能夠達成共識,他不要再欺騙她,能好好考慮清楚,而不是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又是另外做一套。
周旭堯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沉默了片刻,“好,等你出月子了,我們回港城辦手續。”
他終於答應了。
“可以,”秦桑應道,“希望這回,你不再是欺騙我。”
周旭堯無謂地笑了笑,“與其騙你,還不如直接用孩子來威脅你,既然我沒有那麼做,你就不用擔心。”
秦桑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畢竟不管是騙她還是用孩子威脅她,最後的結果都差不多,她會生氣惱恨。但是用孩子來威脅這個辦法會比欺騙來得更乾脆,不需要費心思。
周旭堯坐直了身體,細心地幫她掖好被角,耐心而溫柔,“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一早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回家,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辦,先離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找醫生。”
“嗯。”
“秦揚有黎姐幫忙照顧,你不用擔心,”周旭堯站起身,一手落在口袋裡,“若是有問題也可以隨時聯繫我,我的號碼沒變。”
“好。”
病房裡,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色,消毒水的味道彷彿永遠都揮之不去,偶爾會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孩子的哭聲,然後就是女人輕聲細語的軟哄,並不算很吵雜。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久了,周旭堯離開了以後,秦桑也沒有什麼睡意,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始終是無法入眠。
心情有些浮躁,她索性就睜開了眼睛,打開燈。坐起來看着牀邊孩子的睡容,心頭一片泛軟。
忽然想起什麼,她轉身看向牀頭邊上的櫃子,有一支白色的手機安安靜靜地擱在桌面上,不是她的。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了過來,手機沒有密碼鎖,可以直接使用。
她昨天出門散步的時候沒帶手機,所以這個大概是周旭堯給她準備的,以防不備之需。
秦桑調出相機,對着孩子的臉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又找到微信,輸入賬號登錄上去。
離開港城之後,她不單丟了原來的手機號碼,連帶其他的網絡溝通賬號,全部都沒有再使用過,包括陳眠在內,誰都沒有再聯繫過。
所以她微信剛登錄去上,手機就不停地震動,窗口上跳出了一條又一條信息提醒。
陳眠,沈易航,貞貞,宋大禹……
都在問她在哪裡,讓她看見了信息給個回覆。
秦桑捏着手機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眼睛有些模糊,抿着脣猛地用力眨了幾下。
看到那些簡單的關心。隻字片語,也讓她忍不住感動。
尤其是想到剛開始,她在舉目無親的陌生地方,飽受孕吐的折磨,卻無人安慰陪伴的日子,發現自己真的好想念他們了。
秦桑打開陳眠發過來的信息,最後一條只有四個字,“我懷孕了。”
時間是在半年前。
她給陳眠把剛剛拍的孩子照片發送了過去,又編輯了一句,“我家兒子,希望你能懷個女兒,給我兒子媳婦兒。”
信息剛過去,手機一震。陳眠馬上就回復了她,“終於捨得出現了?”
秦桑一句話還沒編輯完,陳眠又發了一條,“如果你兒子是渣男,就別肖想我閨女的主意。”
即便已經這麼久沒有聯繫,兩人的關係也毫無生疏感,彷彿對方從未離開過。
就像當初四年極少聯繫她一樣,這一回,陳眠同樣沒有問她爲什麼當初不跟她聯繫,也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偏偏卻讓秦桑覺得無比的暖心。
秦桑問她,“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還真是閨女呀?”
“沒,溫先生說男女都一樣,我也覺得等孩子出生了才知道性別會更驚喜,所以不檢查性別。”
手機看不到對方的臉,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但秦桑能從字裡行間讀懂了陳眠的喜悅心情,因爲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秦桑想了想,還是如實跟陳眠說了,“我現在在南城的石隅島,周旭堯已經找我了。”
“然後呢?你跟他怎麼樣了?還是他打算跟你搶孩子?”
“跟他談過了,他同意離婚,至於孩子,應該問題也不會很大,等我出月子了,會回港城跟他辦離婚手續。到時候我帶我兒子一塊去見你。”
“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秦桑最後收到兩個字,“睡覺。”
她挑了挑眉,這怎麼看都不想陳眠的說話的方式習慣,大概也猜測到是誰回覆的話,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
溫紹庭那個男人,還真的是字字千金,冷漠得要命,真不知道陳眠到底是要怎麼治服他。
而遠在港城的陳眠,坐在牀頭上橫眉豎眼瞪着那個面容寡淡的男人,笑容溫淺,“溫先生,你知道周旭堯找到秦桑的事情嗎?”
溫紹庭關掉她的手機。隨手扔到了牀頭櫃上,在她面前坐了下去,牀上頓時陷下去一塊,“知道。”
周旭堯爲了秦桑,連工作都丟下不管,他想不知道都很難。
“知道你還瞞着我?”陳眠皺着眉頭。
溫紹庭眸色淺淡,波瀾不驚的說道,“那是他的事情,跟我們沒多大關係。”
“你這是強詞奪理,”陳眠哼了一聲,“你是故意瞞着我,怕我跟秦桑通風報信對不對?”
溫紹庭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就在她柔軟的脣上親吻了下去。陳眠心底有一丁點的怨氣,想要避開。
他彷彿早料到她會有這個動作,幽暗的眼眸閃過一抹極淺的笑,大掌忽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深入淺出的一陣吻,直到她氣喘吁吁了才鬆開。
額頭抵着她,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性感,“沒有故意瞞你,只是覺得那些不重要。”
在他看來,那是周旭堯跟秦桑兩個人的家事,他自己家都顧不及了,哪裡還有心情管周旭堯,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陳眠把注意力放在他之外的人身上,哪怕那個人是秦桑。
陳眠被他吻得圓潤的臉蛋上透出一層淡淡的緋色,怒目瞪眼也顯得毫無威力,說話的聲音更是軟到了男人的骨子裡去,“你就是故意在幫周旭堯,別掩飾了。”
他低笑一聲,不說話。
“笑什麼?”
“沒什麼。”溫紹庭盯着陳眠嬌俏可口的模樣,聲音更啞了,眼底更是顏色濃稠,“眠眠,別露出這種表情。”
陳眠的身體不好,自她懷孕開始,溫紹庭就一直都緊張兮兮的,就怕出現什麼不慎,差點就把當成三級殘廢來看管,更別提夫妻生活,他除了偶爾親親抱抱,不敢多碰一下。
天天溫香軟玉在懷,他卻不得不逼着自己當柳下惠,這真的很要命,忍到現在,他已經禁受不起任何一點撩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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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眠盯着他,脣角徐徐勾出了一道嫵媚的笑容,一雙明眸如秋水動人,眼波流轉,閃過一抹狡黠。
她忽然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巧笑盈盈,本就溫軟的嗓音更是故意放嬌,軟軟的喚了一聲,“溫先生。”
溫紹庭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臉上溫淡的神色也伴隨着身體的緊繃倏然一僵,聲音黯啞而壓抑,“眠眠。”
陳眠故意把脣湊在距離他一指的距離,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嗯?”
察覺到男人的呼吸猛地變得急促粗重,她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你想說什麼?”
溫紹庭想要拉開跟她的距離,奈何陳眠卻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他退她進,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他又不能太過大動作,只能無奈地嘆氣,“不要鬧,嗯?”
陳眠挑眉,故作生氣道,“我怎麼鬧了?”
溫紹庭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一時語塞。
“你說呀,我怎麼鬧了?”陳眠見他吃癟,心底更開懷了。
“是我不對,我錯了,所以,你先放手,嗯?”
“溫先生,我跟你親近,你是不是覺得很討厭?”
“沒有。”
“那你爲什麼讓我放手?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溫紹庭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熱出了一身汗,繼續按捺着說道,“不是。”
“真的?”
“真的。”
陳眠脣畔的弧度已經越來越大,忽然用力拉着他的腦袋,仰頭湊上前就吻住他的嘴,白皙柔軟的手指,還故意在他的脖子後方輕輕撓了一下。
溫紹庭的後脊背倏然一陣酥麻,身體忍不住輕顫,全身的血液驟然釋數聚攏到某一處,疼得他呼吸急促紊亂,下意識地要加深那個若即若離的吻。
然而陳眠卻他的動作過來之前,乾脆利落地撤離開,若無其事地天收打了個呵欠,“好睏,我要睡覺了,溫先生,晚安。”
溫紹庭整個人石化了一般坐在那兒,眼眸赤紅看着那個惡作劇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女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氣還是該笑。
他繃着臉色,雙手分開撐在女人兩側,聲音極致沙啞,“眠眠,是誰教你幹這種壞事的,嗯?”
陳眠睜開眼,無辜地看他一眼,“什麼壞事?”
“你說呢?”
“我不知道。”
“這麼明目張膽的撩拔,你是吃準我不能把你怎麼樣?”
“溫先生,我就親了你一下而已,這要算撩拔,你成天吻我要算什麼?”
男人的眼睛暗得探不到盡頭,他不說話,直接抓過她的手讓她自己感受,陳眠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不已,“那個……溫先生……我是孕婦……”
“你做的好事,你負責。”
陳眠想要掙開手,奈何他卻不肯放,頓時哭笑不得,“我就親了你一下都這麼敏感,那你這幾個月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你也知道我這幾個月飽受煎熬。”
陳眠小心翼翼地提議,“溫先生,你去物理降溫下?”
他啞聲拒絕,“最近身體欠佳,物理降溫感冒傳染給你會很麻煩。”
“那你去跑步吧,發泄精力。”
他盯着她,越靠越近,“我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試試看?”
陳眠警惕地看着他,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什麼辦法?”
溫紹庭的脣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我不要!”陳眠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大聲抗議。
然而,陳眠還是沒能逃過男人的魔掌,她最後只有一個想法,沒事真的不能隨便招惹男人,否則身體不累死,也可能會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