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開始,本來可以下週開始,可我想要你試着適應一下……”鍾湞解釋着,努力的想把對鍾在佑的傷害降到最低。
鍾小佑卻打斷她的話,“好,我知道的,鍾湞,你就安心上你的班兒,我肯定會沒有問題的。”
溫禾顯然也沒想到這麼快?她這周其實是有時間接小傢伙的,不過既然她已經做好決定且安排好,且小朋友也表態同意,那就這樣唄。
“我們的小包子最棒的!”溫禾順勢摸一下鍾天佑的小臉蛋,開心的說。
兩人的心裡對鍾天佑的懂事,都在特別欣慰的同時,有着絲絲的愧疚感。
正在這時,鍾湞的手機響起,她一驚脫口而出,“天呀,不會是叫我現在去加班吧?”
不過看過手機,卻更加的心驚肉跳,有些擔心的說,“天呀,醫院打來的。”
這纔是她最最擔心的,對於她媽媽那邊的醫院,真的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醫生早就說過,她醒過來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早就讓她放棄治療,可是她不忍心,因爲有媽媽在,她尚且知道自己的來處,可沒有了媽媽,就成了孤兒!
在溫禾和鍾天佑鼓勵的目光下,鍾湞有些顫抖的接通電話,“你好!”
“你是鍾湞吧?你媽媽剛纔突發狀況,需要急救,你立刻來交費並簽字。”對方的聲音急促無比,說完以後,不待她有什麼反應,馬上掛斷電話!
病情十分緊急,鍾湞顧不得許多,丟下溫禾和鍾天佑,就急急忙忙的向醫院趕去,而溫禾則喊着提醒她,“你得想辦法籌錢!”
是啊,這纔是最重要的,人已經在醫院裡,出於人道主義考慮,現在的搶救肯定是進行的,只是搶救過後,如果沒人付費的話,患者手續的情況就堪憂了!
她只得硬着頭皮,再次打通那個電話,懇求道,“醫生,你們先進行手術,我回家去拿錢,馬上就趕過去。”
那個醫院裡的醫生和她已經很熟悉,幾年下來,她的情況,他們也都清楚得很,可是這個世上可憐的人實在太多,他們在醫院裡,哪天不看上幾個?實在是照顧不過來,只得讓她一定要快點。
掛斷電話,鍾湞擡頭四顧,習習的夜風吹來,她的頭腦很清醒,可是去哪裡借這筆錢呢?她這幾年的狀況,親戚朋友都清楚的,除了溫禾都在躲着她。
忍信眼淚,翻看着手機裡的聯繫名錄,可卻真的無人可以聯繫。
她最後把信息停在了封北宸上面,難道真的要向他開口嗎?工作都還沒有穩定下來,他會借錢給她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而且明天要能還得要向他請半天假,不打這個電話也是不行的!所以她咬咬牙,強打起精神,打通封北宸的電話。
電話響了數聲,才被接起。
鍾湞馬上緊張而又可憐楚楚的說,“封總,您在公司嗎?我去見您,可以嗎?”
古話說得好,見面三分情,在電話裡說和當面說,感覺是完全不同的,這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必須得要盡一切可能抓住。
怎麼搞的?明明說是讓她休息的,可她怎麼還主動請纓?
略想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封北宸冷冷的道,“來公司!”
想要主動工作是好一,他倒是想要看看她想做什麼?他把面前她的最新調查表拿來,這三年來,她可是深入簡出得很,而且身邊好像也沒有什麼男人的,不過和那季雲霄的情況,倒是想要當面問問他,畢竟涉及到了封文素。
他肯讓她過去,這事基本上也就算是成了一半,“好的,封總一會兒見。”
匆匆的趕到公司裡,公司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人,只有幾個保安在值班。
走到封北宸辦公室外,輕輕的敲敲他的門,同時小聲的叫,“封總!”
“進。”封北宸低沉而磁性十足的聲音應着。
這一路上,她早就醞釀好了情緒,想着見到他該要如何說,只是現在馬上就要面對面了,她依舊緊張無比。
她應聲推開門走去,在他的辦公桌前一臂的距離站定,低垂下頭,輕輕的說,“封總,我可以預支點工資嗎?我媽媽生病急需搶救!”
她不敢看他的臉,心裡無比的忐忑,這是她最後一絲希望。
原來過來是想要借錢,這幾年,難得她不肯放棄,她母親的命其實就是靠錢在維持着,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意義。
在這個浮華的世界裡,能做到對自己的親人不離不棄,也是特別的難得!而且這幾年,她想盡一切辦法工作,賺的錢都花在她母親的身上,這也不得不讓人佩服!
封北宸擡了下頭,盯她一眼,淡淡的道,“哦,需要多少?”
鍾湞的心裡馬上升騰起希望的火焰,豁的擡起頭,用充滿企望的目光望着封北宸,感激的說,“五萬,謝謝您封總!”
她如此激動的說着,好像是封北宸已經完全答應了她的話似的,這或許就是一種別樣話語綁架吧?她如此一說,弄得他真的不好再說不答應的話。
當然,這點小錢,於他來說,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條件!”封北宸擡起頭,盯着她充滿喜悅和感激的眼睛冷冷的說。
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八個的,她也必須得答應不是?當然,相信他這樣的精英人士,應該不會要求得太過分的。
“封總,您說。”鍾湞滿滿的感動。
“明天就搬到家裡住!必須適應工作節奏和熟悉內容!”封北宸冷冷的表達着他的意思。
這個條件不算苛刻,那麼豐厚的薪水,本身就夠誘人的,現在又肯借給她一筆錢,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鍾天佑小朋友的事情也已經安排好,所以鍾湞痛快的答應是,“好的,封總,不過我不知道今晚我媽媽的病需要搶救到什麼時候,明天一早如果我實在趕不過去,可以請半天假嗎?”
當然她後來的話說得特別的小心翼翼,誰也不傻,她自己都感覺自己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