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不由自主的隨着鍾湞的話對視凝望她。
鍾湞嚴肅臉地繼續說,“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你把沈迦興忘了吧,然後再去愛別人,愛那些愛你的男人!不要因爲你在沈迦興身上失意了,就將別的好男人全否定,沈迦興不值得你就此埋葬自己!”
溫禾長翹的眼睫扇啊扇,用平靜的語氣迴應,“不知從哪看來的一句名言,‘不要把幸福寄託在別人身上,因爲人會變,情會散,人生的路總歸是要自己走,沒有人能代替你幸福與不幸,也沒有人能爲你的幸福與不幸買單,自給自足方能長久’”
鍾湞嘴皮掀了掀,正要再說服她,溫禾已經一擡手按住她肩頭,“親愛的,你放心吧,給我點時間,相信我會走出來的。”
現階段也不好逼她什麼,鍾湞再不情願也只好點頭了。
“這就對了!”溫禾站起來趕人,“現在請鍾總先離開我的房間,我要美美的洗澡,甜甜睡上一覺,然後精神飽滿地去努力工作,開創屬於我溫禾的傳媒業新紀元!”
又會貧嘴了,證明她內傷還不算太嚴重,鍾湞向她做個鬼臉,揮揮手,“走了,吃晚飯的時候再來叫你。”
“不要!”溫禾大叫着拒絕,“十點纔來叫醒我吃夜宵!”
鍾湞給她個怨念的小眼神兒,“我和馨萍要是長膘肉了,一定會找你埋單健身費!”
“滾!你們這是在訛詐我!”溫禾推着她出門,“好走不送!”說完,當着面關上了門。
鍾湞並沒有馬上走開,而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裡豎起耳朵傾聽。
確定沒聽到裡面有哭聲,她才輕聲輕腳下了樓,打算趕回去爵跡上班。
這時,方馨萍外出回來,鍾湞告訴她,“阿禾回來了。”
“啊?她提早回來了?人呢?”方馨萍很愕然的問,自己只不過是去跟哥嫂吃個午飯的一會兒功夫,就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情似的。
“在房間裡,精神狀態還算不錯,”鍾湞交待道。
“我去看看她。”方馨萍風風火火的越過她。
鍾湞喊住她,“她說了,叫我們別去打擾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倒時差,要晚上十點才叫醒一起吃夜宵。”
“哇噢,她能這麼說,就證明她想通了,懂得規劃思路清晰。”方馨萍一副鑑定完畢,朕就放心了的樣子。
鍾湞打個手勢,招呼方馨萍到沙發那邊坐下,問道,“你跟哥嫂吃飯,他們近來怎麼樣?你哥在方氏裡拿到實權了嗎?子衿姐肚子裡的雙胞胎……”
“你呀,就是總關心別人比關心自己多!”方馨萍伸手來握住鍾湞,“他們都還好,我哥那種野心勃勃的人,完全是秉承了我爸的優良基因的,而且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以前被壓制得太久了,如今正厚積薄發拼命攬權呢,我擔心他的野心被爺爺和爸爸嫌棄,比擔心他奪不到實權還多,因爲理由很簡單啊,爺爺是這麼老才肯放手讓我爸接管大權的,我爸呢,隱忍了幾十年纔拿到點實權,眼下還被其他的叔伯圍攻,他不得死死抱着大權防着別人來搶啊?”
鍾湞聽了頻頻點頭,方馨萍又繼續說,“子衿姐很寶貝着難得懷上的雙胞胎,她會小心的,怕就怕她過分善良被心懷叵測的人算計。”
鍾湞一震,對啊!她就是擔心這個!聽說他們方家裡的內‘鬥很嚴重,真的堪比甄嬛傳精彩!
方馨萍輕嘆一聲,“我哥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他請我吃飯就是想讓我搬回家去住,還攛掇嫂子一起勸我,搞得了想拒絕都礙於情面。”
“那你答應了嗎?”鍾湞迫切的問。其實她覺得這種關鍵時刻,方馨萍搬回家去住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封子衿那個人的性格很難抵受得了方家其他人的攻擊,她完全是想像不到有些人能惡毒到令人髮指的程度的!這時候有方馨萍在,猶如給他們夫妻倆加了根定海神針。
方馨萍的臉一下子皺成了苦瓜臉,“我是想推諉的,你知道,我不喜歡我爸和哥老是壓榨我,他們總喜歡跟我說,你應該怎麼怎麼樣,還有一天到晚提醒我年紀大了該嫁了!可是,我嫂子出面來勸,我就不好推,我不看在他們情面上,也得看那兩個快要出生的外甥情份上!”
鍾湞瞟了一眼她,“剛纔誰還說我,‘就是總關心別人比關心自己多‘!事情落到你頭上,你不是跟我一樣!”
方馨萍訕笑又感慨的說,“可不是嗎?女人吶,就是愛瞻前顧後,委曲求全!”
“那你不會是今天就搬回去吧?”鍾湞定定的看着她表態。
方馨萍萬分無奈的聳聳肩,“當然不會,我不捨得現在走啊,再加上阿禾剛回來,我要多住兩天陪陪你和她。”
鍾湞欲言又止,想問她對秦志銘的打算,可又怕她面子上掛不住。
“對了,我去你公司上班的事看來也要泡湯了,我哥既要我回家住,又要回方氏幫他的手。”方馨萍進一步交待道。
本來安排方馨萍進爵跡裡工作,只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不會影響到大局面的,鍾湞便點點頭說,“都看你自己要怎麼做,我都可以的,你別擔心這一點,只是馨萍啊,你要想清楚,太過委曲自己真的好嗎。”
一語中的,方馨萍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她何嘗想這樣委曲自己?不過是情勢比人強罷了。
她今早以前是給自己規劃了一幅好藍圖的,到爵跡上班,近水樓臺先得月,方便她接近秦志銘搞好關係,可是現在,哥嫂那邊很需要她助一臂之力,畢竟是割捨不了的血緣關係,她不得不作出困難選擇!
“好了,來抱抱。”鍾湞最不想見到閨蜜們這樣的,輕輕把方馨萍抱住,她輕拍她後背,“生活沒有絕望,只有想不通,人生沒有盡頭,只有看不透。生命中,有風,有雨,但別忘也會有陽光。”
“嗯。”方馨萍將頭臉埋進鍾湞肩窩裡,“小湞,我喜歡秦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