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培訓師的動作太迅速,在印潼還來不及反抗的時候,液體已經注入到了身體裡。
“這是什麼!”印潼失聲質問,第三培訓師這個瘋女人又對她做了什麼?
“這是教訓,不考慮傷害隊友的後果必然要受到教訓。”魔鬼一般的女人消失,只剩下一個提着裙頭僵站在原地的印潼。
又被耍了……
還好,這裡是僻靜處,沒人閒得會過來這裡。
足足僵站了半個小時,藥效才過了,印潼得以恢復正常。
恨得牙癢癢,可也無可奈何啊。
繫好腰帶,拉整好裙子,她匆匆從後門走人。
回到空蕩蕩的公寓裡,她開始懷疑家裡的每一個人,甚至開始懷疑她們對於此次自己的任務是否抱着看笑話的態度。
甚至覺得,第三培訓師跟蔣城哲纔是一夥的,而她是個外人!
但是……想到了第三培訓師爲她做的那些事,心裡卻又傳遞過一絲暖意。
跟這幾個培訓師相處了許久,日子有功,彼此難道還是不夠信任嗎?畢竟共事共患難了這麼多年了!
其實印潼已經足以信任家裡的每一個人的,任何時候都努力的去相信這些團隊中的隊友,只是這一次……
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響起,緊接着,是大力的敲門聲。
誰啊?這樣粗魯沒禮貌!
印潼走去透過貓眼往外看,卻又看不見人影,她眉頭一皺,霍地開了門!
“女人,爲什麼不收我的禮物?”蔣城哲的身影忽然閃現。
印潼的心猛然一跳,她及時收住即將要揮出的拳頭,如果他是蜂印集團的殺手,想必現在已經橫屍在這間公寓門口了。
“你怎麼來這了?”印潼瞪着他。
“你先回答我,爲什麼不收禮物?還將禮物給了經紀人!”蔣城哲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單手撐在門框上怒視她。
這公寓平時很是安靜,蔣城哲一來就大聲喧譁,對面門、旁邊的左鄰右舍全都開了門來看出了什麼事,印潼頓時不淡定了,她好歹是個藝人啊,被人圍觀總不太好的!
“進來再說!”印潼撇撇頭,讓蔣城哲進門,她再關上,隔絕了其他人的窺探目光。
“你這裡——”蔣城哲環視一圈兒空蕩蕩的空間,表情既驚訝又哭笑不得,“真夠寬敞的!”
既然連唯一的椅子都變成了堆放雜物的所在,那就沒有坐的地方了,他便徑直走到那張定製牀邊坐下。
“喂!誰允許你坐我的牀的?!”印潼衝過去,朝他叉腰質問。
“你這裡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我這不坐這坐哪?”蔣城哲一邊說着,一邊索性把雙手枕到腦後,然後往後一倒,躺下來。
“你怎麼未經我同意就躺下啊!快起來!”印潼氣急敗壞地以膝蓋抵着牀,雙手抓住他兩條胳膊,像拔蘿蔔那樣要拉拔他起身。
“哎!疼!你輕點!”蔣城哲痛得叫出聲來。
印潼看他五官已經痛得團成一團,那叫聲也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他的肩頭已滲出血!
“你怎麼?”她上下掃量他。
“我被追殺了,能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嗎?”蔣城哲指指肩頭,薄脣陣陣泛白。
他語氣滿是懇求,印潼的眉頭皺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帶着幾分蹊蹺,卻有無從下手之感。
“那算了,我也不是很疼。”蔣城哲以爲印潼皺眉搖頭,是因爲從未見過這樣的傷。
其實印潼受過林林總總的大小傷,她怎麼會不瞭解被子彈打傷的疼痛呢?
印潼臉上的肌肉有些抽動,臉頰上的咬肌像是手機調成了震動一般的顫抖,“我送你去醫院。”
“我可不想出現在明天的新聞上,也不想驚動各方面。”蔣城哲否決了印潼的提議。
聽到此話,印潼的眼底出現了一絲異樣,果然是他,想必這傷是在和同伴們的對決中受傷的。
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只是印潼很快便掩飾住。
蔣城哲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殺機在逼近,但是不知爲何,一下就沒有了,他盯着印潼,卻看到了她眼中朦朧的一層輕霧。
“那,我試着幫你取出子彈。”印潼如是說。
“這最好不過。”這話正中蔣城哲的懷。
印潼裝作慌里慌張的去找醫藥箱,但她不敢整箱提過來,因爲怕蔣城哲看到箱裡裝備齊全啊。
幸虧蔣城哲只顧着褪下西裝外套,不曾留意到印潼的舉動。
印潼拿了幾樣可以用得上的工具和材料,回到牀邊坐下來,開始“笨手笨腳”的爲蔣城哲塗抹消毒藥水。
“嘶——”藥水令創口痛不可忍,蔣城哲不由得倒抽着涼氣,以緩解那痛楚。
“忍着點,我要……”印潼比比手裡刀鋒銳利的手術刀。
“你這裡沒有麻藥嗎?”蔣城哲看看手術刀,又盯着印潼問。
麻醉藥當然有,但她不能明晃晃的拿出來給他用,不然等他回過味來,不得懷疑她爲什麼連麻醉藥都備在家裡麼?
“我怎會有那種東西?”印潼果斷否認。
取子彈,必須生生的割開肩肉,那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可蔣城哲既然打定主意讓印潼幫他,他就只能生受着!
“好吧,動手吧!”蔣城哲毅然吩咐道。
“這個給你咬着!”印潼把一卷紗布塞到他嘴裡。
她手法不敢熟練,還得裝作生硬的動着。
不經意的顫抖,讓蔣城哲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印潼太清楚,如何取子彈,能讓蔣城哲痛到剛剛好。
蔣城哲疼得汗流浹背,他死死咬着紗布,額角上的青筋都暴跳着,緊緊地閉着雙眼。
“出來了,喏,你看。”印潼用夾子夾着那顆東西,讓蔣城哲看。
蔣城哲睜開眼,看了看那顆令他痛的根源,他偶然一低頭看向創口,嗯?刀口整齊精準,她沒有亂割亂劃,技巧挺熟練的。
這引起了蔣城哲的一絲懷疑,他怎麼會感覺不出來,笨手笨腳的動作不過是裝出來的?
“雖然是第一次做,但還是很熟練,你不應該進演藝圈裡混,真該去做一個醫生。”蔣城哲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開始懷疑印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