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怨憤的沈雯菲

“阿希!”

“媽!”

沈家人趕忙圍上了沈夫人,臻晚晚也下意識地想要上前。

即便心底再多茫然,再多不知所措,她也下意識地不想要沈夫人有事了。

“不可能!”

下一刻,一聲有些尖利的叫聲響起。

“不可能是真的,文熙。你騙我的是嗎?”

沈夫人抓住了沈文熙的手,無法接受這麼殘忍的真相,如果這是真的,她該怪誰?

“菲菲纔是我的女兒!”

“文熙。你告訴我,菲菲纔是我的女兒!”

如果這是真相,她該怪誰!

沈夫人淚流滿面。

“媽,我在。我在的。”

“媽,我是你的女兒,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

沈雯菲也哭的滿面淚水,上前將自己的腦袋貼在了沈夫人的懷中。

沈夫人和沈雯菲纔是母女呢。

臻晚晚的心,莫名地痛,以爲再也不會爲不相干的人傷心的,堪比鐵石的心腸,居然也會痛。

程思遲拉住了臻晚晚的手。

“我們走”

臻晚晚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嘶喊着什麼,卻無法出聲。

她全身沒了力氣,那邊,每一個姓沈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她。

程思遲將臻晚晚的大半個身子攬在懷中,然後,徑自帶着她,向門口走去。

旁邊聽到了一切的陳媽吶吶地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沈夫人方纔的話,太傷人,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臻晚晚離開。

當有人告訴你,自己相信了二十幾年的人生,並且爲之失去所有乃至於生命的那一輩子,都只是因爲一場錯換。你相信的,你怨恨的,卻又無法報復的所謂母親,根本不是你的親媽,你能夠接受嗎?

當有人告訴你,你的所有悲劇,所有痛苦,根本不是你應該承受的,即便你馬上便能夠成爲真正的千金小姐,即便你的身份再也不會被任何人唾棄,即便,你得到無數的東西,可是,你能夠做到欣然接受嗎?

臻晚晚現在便可以告訴你答案。她不能!

沈家發生的一切,沈文熙說出真相後發生的所有混亂,臻晚晚已經不想要再去想了,她現在過的很好,父母姐姐,這三個人,她全都已經放下,她和程思遲在一起,還有腹中的孩子,他們能夠組成一個完整的美滿的家,臻晚晚幾乎能夠預想到以後,她會生活的很幸福,很滿足,在前世遭受了那麼多苦難之後,她終於也得到了讓她的心能夠寄託的幸福。

可是,現在,多麼可笑?

她不是臻家的女兒,那個懦弱的自私的白玲不是她的母親,怪不得白玲從來不想要拼命護着她,因爲她不是她的女兒,那個只想着臻致笙,只愛臻致笙的臻嶽庭不是她的父親,那個前世搶走了她的心臟生命的臻致笙,更不是她的姐姐。

她所遭受的一切,只是源於一個女人一時的自私與貪婪。

臻晚晚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夫人那聲聲菲菲纔是她的女兒,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個已經有另外一個女兒,還是白玲的親生女兒存在了二十幾年的完全陌生的家。

室內昏暗無比,臻晚晚抱住雙膝,坐在牀上,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入膝蓋。

咔嚓一聲,燈光亮起,臻晚晚被亮光刺激,有些不適地擡起了頭,望見的是程思遲。

她望着他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望着程思遲端來了一杯熱牛奶,然後,半蹲下身子:“喝一點兒吧,不爲了自己,也爲了孩子。”

他的表情很溫柔,很安寧,讓臻晚晚煩躁的心,舒緩了一些,她沒有去接對方手中的熱牛奶。

卻是望着他的眼睛:“你覺得,沈文熙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麼一瞬間,臻晚晚寧願沈文熙是像沈夫人說的一般,在欺騙所有人,那麼,所有的一切還會按部就班,還是那樣,規劃好的幸福,不會出現任何岔子。

“沒有必要”記嗎叨才。

臻晚晚自己便回答了這個問題,她苦澀地笑了笑:“阿遲,你想要我是沈家的小姐嗎?”

程思遲搖頭嘆息:“傻問題。”

“你希望我回到沈家嗎?”

臻晚晚聲音越發沙啞,卻是不敢看程思遲那全然支持寵溺的眼神。

她回了沈家,她成了沈家的小姐,不論她如何,程思遲,應該能夠輕鬆點吧。

程思遲抓住臻晚晚的手,她的手,今夜比他的還要涼,他慢慢張開她的五指,然後,將熱牛奶輕輕地攏在了臻晚晚的手心,握住她的手,暖意自手下透出。

“不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尊重你的意見。”

程思遲撫了撫臻晚晚的發,有些糾結凌亂,她從回家之後,便一直都躲在房間中,起身,臻晚晚以爲他要走,啓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程思遲已經走了回來,他手中拿着一把梳子。

男人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挑起臻晚晚有些糾結的發,梳子耐心地將那長長的發一點點梳理順暢,他的動作很輕,臻晚晚一點都沒有感受到疼痛。

“阿遲,如果我不認沈家,你會不會”

臻晚晚心底那股子鬱氣,隨着程思遲的動作,都彷彿鬆懈了許多。

“你把我當成什麼樣子的人了?”

程思遲啞然失笑,故意拽了一下臻晚晚的頭髮,有些輕微的痛。

臻晚晚哎呀一聲,不滿地轉頭瞪視程思遲:“問你正經呢!”

“先把牛奶喝了,我再說。”

程思遲眼睛落在臻晚晚手中的熱牛奶上。

臻晚晚想了想,咕嚕嚕一陣,將牛奶全部喝了下去。

“現在,老實交代,不準隱瞞!”

臻晚晚的嘴邊一圈白色牛奶,像是長了白色鬍子的小奶貓一般。

程思遲的眼神幽深,攬住臻晚晚的脖頸,湊近她的脣角,一點點,將那殘留的牛奶,一一消抹,臻晚晚一開始有些抗拒,後面,便只是抓住程思遲的衣領,眼睛我微微閉闔,呼吸有些微的重。

懷孕的女人都比較敏感,因爲腹中孩子還有程思遲身體的原因,他們兩個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現在,只是這麼幾下碰觸,臻晚晚便有種潰不成軍的感覺:“唔”

女人脣際溢出一點呻吟,手,忍不住鑊住了程思遲腦袋上的一縷髮絲,程思遲因爲吃痛,忍不住加重了力氣。

良久,當兩個人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時候,程思遲將臻晚晚的身子抱住,卻是一動不動了,臻晚晚正要表示一下,耳邊,傳來男人帶着些情慾的沙啞嗓音:“我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你,不論你是什麼身份,不論你姓什麼,叫什麼,你只是我喜歡的女人。”

“況且,程家的產業,只是讓程楚雲暫時替我掌管着,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將吃進去的東西,再一點點吐出來。”

臻晚晚想的,程思遲先前還沒有看出看,可是,沈家一行,他卻明瞭了她的心思,她想要幫他,幫他奪走失去的一切。

“傻瓜。”

程思遲喃喃着,望着臻晚晚不解的眼神,終究只是笑出了聲,只是,太愛罷了,他不願說出那些佈置讓臻晚晚傷神,她不願說出那些難爲,讓他覺得難堪。

“我一點都不傻!”

臻晚晚嘟囔了一句,躺在了牀上,悶悶的聲音響起:“我覺得,現在很好。”

沈家也很好,沈夫人和沈雯菲母慈子孝的,即便是血緣親生,二十幾年的分離,情分也終究是淺了,方纔在沈家,沈夫人不就是也接受不了嗎?既然如此,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其實比什麼都好。

“你覺得好就好。”

程思遲也躺了下來,躺在臻晚晚身邊,笑着道。

那一晚,兩個人到底沒有再做些什麼,只是相互摟抱着,睡在同一張牀上。

與臻晚晚程思遲那邊平靜下來的夜不同,這一晚,沈家幾乎是徹夜未眠,每一個人,都睡不着。

沈文熙把能夠說的,都說了,那些證據,他也拿了出來,那間位於a市醫院的出生記錄,病人記錄,曾經在那裡工作過的護士的證明,還有,那份臻晚晚和沈夫人的親子鑑定書,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親子可能。

只是,望着沈雯菲祈求的眼神,先前再是下定決心,終究瞞下了一些東西,比如沈雯菲僱人想要殺死白玲,比如,白玲的存在。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東西都擺在眼前了,沈夫人還是雙目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了四周,望見的,是沈先生擔心的臉色,是沈文熙沉默的容顏,是沈雯菲不安的雙眼。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只是,沈夫人無法理解,無法承受罷了。

“晚晚,呢?”

她問,有些遲疑地喊着臻晚晚的名字,先前被那殘忍的真相,沉重的自責壓抑,沈夫人眼中看不到一切,只是想要否認,可是,當回過了神,接受了這一切,發現臻晚晚不見了的時候,沈夫人卻是變了面色:“晚晚呢!”

她的親生女兒呢?她再一次丟了自己的女兒嗎?

“我的女兒呢!”

她叫着,詢問似地望向了自己的家人。

沈文熙眼眸一黯,想到了沈夫人當着臻晚晚的面喊出的那些話,低下了頭,沈先生張了張嘴,不想說出來,加重沈夫人的自責。

“夫人,臻,不是,晚晚小姐剛剛走了。”

還是陳媽上前告訴了沈夫人。

然後,沈夫人暈漲漲的腦子裡終於想到了自己先前對着臻晚晚說了些什麼,她怎麼能夠那樣。

“不是的,我剛纔,我剛纔只是衝動,我不是不願意要晚晚的,她一定是誤會的,晚晚現在一定怪死我了,我要去找她!”

越說越激動,沈夫人說着話,便向着外面走去。

沈先生不想去找臻晚晚嗎?那終究是他的親生女兒,沈文熙不想去找臻晚晚嗎?那是他放在心坎裡的女人,可是,沈夫人的精神狀態還有身體狀況,他們怎麼放心。

這一刻,沈文熙有些怨怪自己今日說出了真相,他應該待到沈夫人身體完全養好了的。

沈先生沈文熙一起上前勸阻沈夫人,說她身體現在還不好,現在也晚了,讓她等等,明天就去找臻晚晚,可是,沈夫人完全不聽。

嘴裡一直念着:“晚晚”

“晚晚”

“她一定誤會我了,我沒有不要她。”

“她誤會了,我要解釋清楚。”

沈先生和沈文熙一時間,心裡發酸,手上的動作也有些頓住,正在沈夫人要衝出去的時候。

“媽!”

一聲淒厲的哭嚎,沈雯菲衝上前,拉住了沈夫人的手:“媽,你不要我了嗎?”

沈夫人抿着脣,對沈雯菲,心底有真心的疼愛,卻也忍不住有一絲怨,若是臻晚晚是白玲不小心抱錯的,也許,她只會怨怪自己,怨怪自己年輕時的衝動,若是臻晚晚在臻家過的好的話,她在知道真相後,雖然傷心,卻也欣慰,可是,沈文熙說的,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迴盪着,像是一根根錐子一把,扎着她的心。

沈雯菲是白玲的女兒,是那個白玲爲了一己之私,抱走了自己的女兒,她的親生女兒,她的晚晚,只是臻家爲那個有心臟病的女兒準備的容器。

沈雯菲被沈夫人眼底的那一縷恨意嚇住,她的手泄力地鬆開,面上現出慘笑:“媽,我也不願意的,我當時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我恨不得我纔是那個rh陰性血的女嬰,我恨不得我從來沒有被換走,我去當那個臻家的容器,我去承擔我應該承擔的命。我佔有了臻晚晚的幸福,我佔有了她的命,我還給她!”

話音一落,沈雯菲猛地向着牆角撞去。

“菲菲!”

沈夫人又是一聲驚叫,下一刻,望着沈雯菲額頭上滲出的鮮血,緊閉的雙眸,沈夫人心底那一絲恨意,再也無法持續,轉身衝到了沈雯菲身邊:“菲菲,你怎麼這麼傻,菲菲,媽媽要你的,要你的!”

“快叫救護車,不對,文熙,你趕快去開車,趕快把你妹妹送到醫院!”

沈夫人連聲道,一時間,因爲沈雯菲撞牆的行爲,忘記了去找臻晚晚。

沈先生動了動腳,嘆息了一聲,到底過去和沈夫人一起幫着沈雯菲止血,即便不如沈夫人那麼疼愛寵溺沈雯菲,即便心底一直對沈雯菲的一些作爲不滿,沈先生也到底還是對沈雯菲有感情的。

唯一沒有動的便是沈文熙,他望着那邊腦袋上還在潺潺流着鮮血的沈雯菲,突然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沈夫人和沈先生不知道沈雯菲的底細,被她的不知情,被她的寧願騙了,他卻是知道的太清楚,若是說有誰最貪戀沈家大小姐的身份,是沈雯菲,若說有誰最想要將一切掩埋,也是沈雯菲。若說有誰最捨不得死,也一定是沈雯菲,那捲沈夫人被撞的時候的附近監控錄像,沈文熙已經拿到手了,也看過了。

“文熙,你怎麼還不去開車!”

沈夫人看沈文熙站在一邊,喝斥了他一聲,望着沈雯菲,抓着陳媽送來的紗布,便往沈雯菲的腦袋上按。

沈文熙轉身走出了門,能夠想到用自殺這一招來挽回沈夫人的手段,也許,他方纔爲沈雯菲隱瞞那些東西,是沒有必要的,只是,想到沈夫人的身體,眼底閃過一抹擔憂,沈文熙還是決定這一次,等到沈夫人的身體完全好了,再將另外的東西拿出來,包括白玲。

被沈雯菲害的精神崩潰的白玲。

沈雯菲的傷勢看着嚴重,只是失血過多,沒有傷到要害,沒有什麼大礙,沈家人給她辦理了住院手續。

沈雯菲很快便醒了過來,醒過來後,看到坐在牀邊的沈夫人,眼眶紅了,喊了一聲媽。

兩個人,說了些話,彷彿又是原本親密的母女,卻終究有些什麼不同了。

沈夫人陪了沈雯菲一會兒,沈文熙進來,勸沈夫人先回去休息,她的身體也不好。

“醫院裡有高級護工,會好好照顧菲菲的。”

看沈夫人有些猶豫,沈文熙說道:“媽,你若是倒下,我和爸會擔心的。”

直接將沈雯菲排斥在外。

若是本來的沈夫人,即便身體不好,也會堅持照顧沈雯菲的,可是,想到因爲自己當年和沈先生賭氣任性導致的後果,沈夫人吶吶地對沈雯菲說了聲好好休息,到底是走了。

巴巴地望着沈夫人跟着沈文熙離開病房,頭也不回,沈雯菲的面容驀然扭曲:“該死的!”

她低咒一聲,指甲蹂躪着身下可憐的牀鋪,扭過來扭過去:“該死的,該死的臻晚晚,該死的白玲,該死的沈文熙,該死的......沈家”

每一個人,都對不起她。

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的,是白玲做主換了孩子,是沈家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是他們自己一直沒有懷疑地養育了她沈雯菲二十多年,在她已經習慣了一切之後,只是一句真相,便有權力拿走自己應該擁有的一切嗎?

“文熙。”

沈夫人沉默地跟着沈文熙走在長廊之上,恍惚間,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臻晚晚的情景,突然間,便開了口。

“嗯?”

沈文熙眼神沉鬱的厲害,只是每一個人心中都被他說出的真相震驚,而沒有人察覺他心底的那些難過。

“晚晚在臻家,過的好嗎?”

沈夫人抱着微不可見的希望,問道,即便,一開始是要拿着臻晚晚做那個心臟病女兒的容器,即便一開始抱着的是別人家的女兒,相處了這麼久,臻晚晚現在也好好的活着,臻家,也許改變了主意,臻家,也許也會對臻晚晚產生感情?

也許,晚晚過的很好。

那一刻,沈文熙看到了沈夫人眼中的祈求,他張嘴,想要說出一聲好字。

只是,他是親眼看到那一日地下室中臻致笙將臻晚晚傷成什麼樣子的,他是派人去和那些臻家辭退的傭人仔細瞭解過的,更甚至,白玲即便精神崩潰了,很多事情,也是能夠模糊說出的,臻晚晚在臻家的生活,如何稱得上一聲好?

“她在臻家,衣食無憂。”

最後,沈文熙只能夠說出這麼一個答案,衣食無憂,爲了養好臻晚晚的身體,生活富足,爲了取出最健康的一顆心,沈文熙心裡有些揪住般的痛,爲了那個在臻家二十幾年,得不到一絲一毫真正親情重視的臻晚晚,爲了那個被臻家每一個人欺騙利用的臻晚晚,爲了那個,與他分隔了二十多年,沒有來得及保護着她長大的妹妹。

——

“阿遲,醫生說你的毒癮快要徹底戒斷成功了,只要再不久,你再也不用這麼難受了。”

臻晚晚將那位專門負責爲程思遲戒毒的醫生送走,轉回房間,忍不住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了程思遲的胸口,她嘴角是滿滿的欣喜與笑意,眼中,卻是成串的淚珠,天知道,每一天程思遲和毒癮做着那麼痛苦的奮鬥,對在旁邊看着的臻晚晚都是一種折磨。

“早說過不讓你在一邊看着,我這不是自己挺過來了嗎?反倒是把我兒子和老婆給折騰壞了。”

程思遲伸手,擡起臻晚晚的下頷,然後,湊上前,吻落了那成串的淚珠:“鹹的。”

他說,便像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淚的時候,他那麼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說,鹹的。

恍如昨日。

“自然是鹹的,難道,還有甜味兒的淚水?”

臻晚晚一時間,哭不下去,心卻像是發酵的饅頭一般,軟軟的,再也沒有了一絲堅硬。

“我希望,以後你爲我留下的淚水,都是甜的。”

程思遲將腦袋枕在臻晚晚的肩膀上:“幸福,是甜的滋味兒。”

所以,不要輕易流淚,即便流淚了,我也只想要,你留下的,是幸福的眼淚。

“你怎麼就知道是男孩兒?”

臻晚晚突然想到什麼,輕輕捶打了程思遲一下:“別是你歧視女兒?”

四個月才能夠看胎兒性別,現在臻晚晚懷孕才三個多月。

“因爲男孩兒可以和我一起保護晚晚,女兒是要寵的,這一胎是女兒,我們再接再勵。”

程思遲笑的滿懷期待,臻晚晚也笑開了。

只是,他們的笑容,因着沈家人突然的到訪,而褪去。

從那天晚上之後,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周,臻晚晚以爲,沈家與她從此無干,心底也不再將那些身世真相放在心上,只想要與程思遲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今天,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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