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看不清的紗
39、
人生的旅程深邃幽長，我們對未來一無所知，亦未嘗是什麼壞事。如果我們一早確知結局，還有多少人敢去赴那茫茫的前路？
和葉偉坐在某餐廳靠窗的位置，我很好奇爲什麼口味一向清單的他今天會選擇這樣一家川菜館。
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後，葉偉拉着我的手：“怎麼了？感覺心不在焉的。”
我對着他笑笑，“沒事。沒睡飽而已。”
我想和葉偉好好談談，關於肖磊和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既然決定了和我牽手走下去的人是你，我就不會在感情上給自己留退路。但我依舊不能忽視肖磊的感受，乾爹乾媽贈我童年的關愛，肖巖許我刻骨的寵溺，肖磊給我無微的疼惜，我欠肖家的太多，所以我無法淡然的看着肖磊在我面前心痛。
偉，你可以收起對肖磊的敵意，就算沒有友情可以建立，但也會因爲考慮到我的感受而對他微笑，對不對？
我握緊葉偉的手，“偉，其實我和。”
“因爲愛情來得不容易。。。”
我撇撇嘴，無奈鬆開葉偉接聽了電話：“我在外面吃飯呢，怎麼？那好吧，小四川。”
葉偉皺了皺眉，帶着些許不滿的看着我。
“一個朋友，我找他有點事，一起吃飯吧。恩？”然後伴着我撒嬌式的語氣，對他眨眨眼。
他沒有開口，但卻笑着搖了搖頭。
。。。。。。
十分鐘後，小五穿着銀灰色的小西服手裡提着一瓶紅酒很高調的走進來，惹得四周議論連連。也難怪，西裝紅酒，怎麼也想不到和川菜館搭在一起吧。
“小七，終於不裝淑女了。我就說那些清粥小菜不是你的style吧。”
小五衝葉偉點頭笑笑後，開始了對我冷嘲熱諷。我只是納悶，你都看不到我身邊的大活人嗎？還沒跟你隆重介紹我的男友，你就直接開始爆料我的醜聞了！
“我哪有裝淑女了。”拜託，你少說兩句吧，看不到本小姐的臉上開始刷綠漆了嗎。
“怎麼沒有，不就是一年前的事嗎，間歇性鬱悶症發作，生人勿擾，熟人勿找的拽樣子，一天到晚抱着南方食譜研究清粥小菜。我去，你還分得清你彪悍的性別嘛，請隨時記住你是漢子的不爭事實。”
小五，今天這飯單絕對是你的了。
“服務生，麻煩拿三個酒杯，再加個剁椒魚頭、宮保雞丁。”
葉偉看着我吃癟的樣子故意在我耳邊對着我曖昧有加的哼了句，“原來，你這麼愛我啊。”
咳咳、立刻岔開話題，“小五，夠騷包的，穿成這樣，是打算做個有氣質的流氓，還是做個有品位的色狼？”
“是啊是啊，我是光棍我可恥，我給國家浪費紙，青春不常在，得抓緊談戀愛。所以，上裝後拋鉤啊。”
“呦呦呦，以您這尊貴的身份還用得着下鉤？成片成片的胸大無腦應該朝您的魚筐裡爭先恐後吧。”
“此言差矣，現在要想釣的上極品姑娘，是需要智慧滴，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處，就像在街上看美女，高一點是欣賞；低一點就是流氓了。”
看那一臉淫、蕩的笑容，兩隻桃花眼對着我開始散射陶醉的春光。我鄙視的咋着嘴，“咦咦咦——我又不是草船，你的賤用不着往我這兒亂髮！”
。。。。。。
“那是肖磊吧？”葉偉的話轉移了我的視線，隨着他的目光望去，透過玻璃我看到肖磊從馬路對面的快餐店走出來，並且身邊伴着一個白色外衣的長髮女人，她的手，挽在肖磊的胳膊上。
“偉，我嫂子這週六找我有事來着，沒法陪你買衣服了，要不等下次吧。”
葉偉看得見我眼神裡的尷尬，也看得出我刻意躲開那幕轉移話題的難受。好脾氣如葉偉，他依舊什麼都沒問，只是點點頭，“沒事，等你回來再說。你們是不是有事要聊，那我先去學校了，有筆記要整理。”
“恩，晚上按時吃飯昂。”
葉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眼前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轉頭向馬路對面望去，面無表情的男人和白衣長髮的女人早已不見了。我失落回神。
“小七，李瑞父親的車禍還有陳美的自殺，都是正常案件，中間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跟你知道的差不了幾分。只是。。”
“什麼？”
“陳美的妹妹陳麗，是個難纏的主，她似乎和血幫的二少有關聯，如果沒錯的話，李瑞應該也是從血幫那得到有關宋宇傑和陳麗的線索，讓我不解的是，她這次動手，領的都是新面孔，我排查的費事，拐了好多彎才弄清楚都是血幫三隊的人。”
“你是說李瑞用了血幫的勢力查到了宋宇傑和陳麗的關係，也掌握了陳美和陳麗的關係。並且還借用血幫的人出手？”
“我想是這樣。”
“她怎麼會和血幫有來往？！”
“我想，血幫三隊的首領，應該是他們口中從未露過面的微姐。”
小五一臉嚴肅，晃晃手中的紅酒，全部倒入口中，擡頭用深黑的眼眸看着我冷淡開口，“大名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