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悔原來這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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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我開始張白髮,坐在餐桌旁吃飯的時候,老媽淡笑着:“能張白髮了,說明用腦在學習了,蘇蕾,你也會有把學習放在心上的時候,高考在即,好好加油昂。”
我只能苦笑。
蘇蕾這種人,能讓她張白髮,莫不是蘇家的家財一夜之間全敗落了吧,呵、呵呵。
扒了飯後,我耷着腦袋爬上我的單人小牀,閉着眼睛開始抽泣。她得有多狠,才能不聲不響的離開,連再見都不給我機會說出口,她是有多恨我,才能在去了s市後更換了一切聯繫方式,包括qq號,該死的酒杯頭像在沒有亮過。我疼,我是真疼。
張微在兩天前問我,你想她嗎?我看着她的眼睛吃力的點點頭,然後她遞給我一張銀行卡,甩給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密碼是生日,我也想她了。
就在昨天,思想鬥爭了24小時之後,我站在自助提款機前,顫抖着雙手把它塞了進去,最壞的結果,這是她在走前留給我的,至於用意——不明!
老媽給了我一個悲劇的出生日期,萬惡的5·12,零八年的汶川,多少人在悲痛欲絕中度過了那一天,之後的三年,我再沒提及過我的生日宴,不是因爲愛心和善良,而是因爲資金短缺。
我盯着卡里顯示的五位數餘額,心頭一震。秦瑞,你tm的不是說你恨我,你不是告訴我這輩子都不想跟我再有任何交集,你現在滾回來告訴我,這是什麼!你給我留這筆錢爲什麼!
視線在頓時間變得模糊起來,我拔出卡瘋了般的在大街上奔跑,秦瑞,我該死,我真的該死。
當張微拉開門看到喘氣不止滿頭大汗的我,驚奇萬分,“你怎麼了?”
我突然捏着張微的雙肩,壓着嗓子低喊:“她呢?她在哪?說啊!”
張微開始皺眉,臉上的五官變得扭曲:“蘇蕾你他媽的犯病呢!鬆手啊!”
我眼裡的躁動漸漸變得平靜,從張微肩頭滑落的雙手抱上了自己的腦袋,慢慢蹲在地上,靠着牆壁痛哭:“我、我怎麼這麼笨,她希望我去的,她想讓我去送她的,我卻、卻以爲她不要我們之間的友情。”
記得在很久前,秦瑞笑着跟我說,總有一天我要去接手家裡那位的生意改行當富婆,到時候一定給你一筆嫁妝,五位數怎麼樣?你就全買內衣,每晚穿一套,就不信了還,哪個男人躲得過這赤果果的挑逗勾引!
我一口飯全噴在秦瑞臉上,然後捂着肚子笑得咯咯咯。
張微搖搖頭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軟成一灘泥一樣依着她的身體,還是不住的掉淚。秦瑞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對我的每一條承諾,認真也好,玩笑也罷,從來沒有。當我以爲她扯着嗓子對我喊叫是徹底跟我們之間的友情說再見的時候,從未想過那時的她該有多痛。這一刻我才明白,當初我倆的相信彼此,永不分離,只有她在堅守,只有她從未曾忘記。
蘇蕾,你看你有多自以爲是!
我在張微懷裡埋着頭顫抖着全身,“我一直以爲她恨我,再也不會原諒我,爲什麼我不勇敢一點,爲什麼啊!她生氣是應該的,她打我都是應該的,可我以爲她不在信我,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張微,我後悔,我後悔我有多軟弱。”
張微拍着我的背,輕輕吸了吸鼻子。
“你知道嗎,我一想到她一個人拉着行李箱離開,我就疼。她在等我去解釋,她給了我三天時間等我去說對不起,微,我沒做,我什麼都沒做!”
“我該死的不信她,不信她會原諒我!我爲什麼不去,爲什麼不去啊!”
也許是心力疲憊了,也許是傷心欲絕了。總之我在張微懷裡流着眼淚睡了過去。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
沒過多久張微端着白粥走進來,坐在牀邊輕聲嘆氣:“蕾,吃點東西吧。”
張微很是意外的看着我坐起身子接過她手裡的飯碗一勺一勺的把白粥吃進嘴裡,一言不發。
張微心顫了顫,“李瑞說過,你最難過的時候要麼平靜,要麼瘋狂。”
我停了停手中的動作,“她叫秦瑞。”
張微淡笑着:“蘇蕾,你和秦瑞,我算是看清楚看明白了。她也給你留了份郵件,只是一直沒有發,在我電腦裡。”
張微以爲我會丟下碗跑去電腦前迫不及待的打開,可我卻沒有,依舊平靜的喝着白粥,“我知道了。”
看着我的樣子,張微有些束手無策,搖着頭把我抱在懷裡,“你記着,你有武憬有秦瑞,還有我。”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