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府,山脈連綿,一道道山脈橫亙在大地之上,入得其中,車馬難行,倒是武者以輕身功法前進,速度還能快上不少。
這一日中午,溫暖的陽光照耀而下,雷嘯、關琳、雷鳴和雷霄四人,行走在一條千里山脈之中,於密林的遮掩之下,層層枝葉的掩映之間,點點陽光的斑點透露而下,形成一地碎屑,構成了一種夢幻迷濛的景象。
連山府之內,山脈極多,當然,這些山脈不可能是光禿禿的,上面一般都會樹林密佈,數十年、上百年的巨樹參天而起。
雷霄四人行走在一條山脈之內,雷嘯、關琳和雷鳴三人是徒步而行,唯有雷霄坐在一匹駿馬上,在樹木堆積的陰暗之中,緩緩前行。
連山府內大部分的山脈之上,樹林密集,難有通道,不過,雷嘯好像對這裡比較熟悉的樣子,總能找到一條勉強能供通行的道路。
與鎮南府之內的道路相比,連山府內的路簡直沒法看,不過,雷嘯三人行走,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就是三匹駿馬的行進艱難了些。
“到了。”
輕車簡騎,也經過了將近十日時間,雷霄四人才來到了一條頗爲不矮的峰脈之下,此時,雷嘯的目光遠遠望過去,口中輕聲喃喃。
在連山府內的衆多山峰、山脈之中,此條峰脈並不起眼,不過,在雷嘯的呢喃話語之下,雷霄雙眼直視前方,一番仔細地打量之下,倒真是發現了此條山脈的些許不同。
山脈之上,樹林的密度好像稀疏了一些,且有一條筆直又平緩的小徑直通峰脈上方。
“嗯,暗中有人。”
覺察出了此條峰脈的不同,雷霄的目光微微波動,動用玄珠的探測功能一掃,立即發現,沿着此條通向前方的小徑,在左右的密林之中,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些人隱藏在暗處。
從峰脈的底部,到上方的半山腰處,區區一公里的距離,暗中竟然藏了不下十人,而且,這十人個個修爲不弱,都是渾厚境武者。
從雷嘯的講述,以及自己以往探聽到的一些消息,雷霄知道,開陽派的實力應該不弱,今日初窺一絲端倪,果然如此。
雷嘯和關琳聯袂而行,走在前方,雷鳴稍微落後兩步,手中牽着三匹駿馬的繮繩,在一匹駿馬之上,雷霄穩穩坐着,一行四人三馬,沿着小徑,向着山峰之上攀登。
“站住,這裡是開陽派的山門之所在,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需速速退去,否則,刀劍無眼。”
當雷嘯和關琳的腳步踏上小徑的第一層臺階之時,隨着兩道衣袂飄飄之聲,兩名青年男子攔在了道路的前方,向着下方輕喝。
“在下雷嘯,乃開陽派內門弟子,此次攜內子返回宗門,還請兩位同門放行。”
微微一笑,雷嘯神態平和,向着上方的兩名青年男子微微一拱手,朗聲說道。
“啊,原來是雷師伯,幸會,幸會。”
聽了雷嘯的自報名號,兩名青年男子中的一人,面現一絲訝然,上下打量一番雷嘯,以及後面的雷霄幾人,略一沉凝之下,向雷嘯鄭重說道:“雷師伯,放行一事,我卻不好做主,需要向上稟報一番,還請師伯稍後。”
“快去吧。”
雷嘯微一擺手,毫不在意地說。
兩名青年男子,一人留在原地,看守着上山的路徑,一人則是提步飛奔,急速沿着山徑向上而去,不過片刻,身影便沒入了層層密林之中。
安靜地等在原地,雷霄騎在馬背之上,倒是氣定神閒,目光不停地左顧右盼,好似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目光不時掃過雷嘯和雷鳴,雷霄能夠發現,二人的神情之中,都隱隱帶了一抹激動,特別是雷鳴,那欣喜的神色幾乎都溢了出來。
此種情況,雷霄倒也理解,此世的一些宗門,號召力着實不弱,門下弟子都比較忠誠,或許正是因爲此,差不多每年,雷嘯和關琳都要回開陽派小住一些時日,這些,雷霄都已經從雷嘯那裡得知了。
相比於雷嘯,雷鳴無疑對宗門更爲掛念,數十年來,他少有回來過,故而,今日看到過往熟悉的一草一木,他顯得頗爲激動。
一刻多鐘過後,從山道上方,有兩人一前一後疾馳而來,雷霄目力強盛,一看之下,見在前面急行的乃是一名中年人,腳步一邁之下,數米的距離瞬息跨越而過,而在後面急追的那名青年男子,正是先前的守山武者。
“雷師兄,你回來了,今年可早了許多啊。”
疾步如飛,中年人面上帶着歡喜的笑意,來到雷嘯身前丈許之處站定,高聲說道。
此名中年人,長相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顯得比較普通,不過,一身氣勢可頗爲不弱,彪悍、沉凝、渾厚,而且,修爲也極爲不弱,乃是一名後天圓滿境武者。
“哈哈哈,徐師弟,一年多未回宗門,我心中想念得緊,再說,我此次回來,可不只是爲了小住些時日那麼簡單,是有些事情。”
見到那名中年人,雷嘯立馬笑容滿面,像是綻放開來的菊花一般,熱力四射,只聽得他口中一陣爽朗的大笑,豪邁地說。
“嫂子好。”
徐姓中年武者倒是一個伶俐的人,在與雷嘯打了招呼之後,也不冷落了一旁的關琳,在向其一拱手之下,很有禮的問候。
“徐師弟好。”
面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對於徐姓中年人的問候,關琳微微一點頭,亦輕聲回覆。
“不管是有事情,還是什麼的,回來了就好,我們師兄弟多日不見,走,先去聚一聚,然後,我再安排你去見師父。”
初步的一個接觸之後,徐姓中年人的目光向着四方一掃,意識到總站在山徑之上有些不妥,便向前邁出一步,拉着雷嘯向上而行。
“也好,我們師兄弟就先聊一聊。”
重重的一點頭,雷嘯同意下來。
在徐姓中年人的帶領之下,雷嘯四人沿着山徑向上緩緩行進,身形漸行漸遠,不一刻,幾人的身影就在山徑之上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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