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李海福和張文武在那兒嘀咕啥,所謂的知情人只知道李海福和張文武被警察帶回局裡三小時便出來了,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張文武本來是去尋仇的,要揍李海福砸了四海公司的,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揍人成了救人,砸四海成了救四海。
當然,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和李海福合作。
他是疾惡如仇,但這件事明顯有點超過他的能力,而且,他覺得這種事是警察們該乾的事,他一個小保安不應該摻和進去。
這事兒不小啊,李海福跟他透露,那些想走老路的人,不僅想從操走私舊業,竟然還和高勝堂的一些人勾結,要販毒。
販毒絕對是斷子絕孫的生意啊,幹這活被抓到,鐵定是吃花生米的結局,這些人難道不怕死嗎?
張文武自然是很討厭販毒賣毒吸毒的人,說實在,如果只是對某一個毒販下黑手打悶棍,甚至是當面揍某一個毒販,他肯定想都不用想就動手,一點都不會猶疑。但是,要讓他對付一羣毒販,對付幾個幫會一堆指着販毒發財的人,他真的得慎重,這事絕不是開玩笑的。
他想將這件事告訴吳歡欣,想想又覺得不妥,吳歡欣這人的性子要是知道了這樣的事,她哪還忍耐得了。想到吳歡欣,張文武忽然想到上次這位辣手警花被設計的事,那些毒販是不是和四海的人有關係呢?
複雜,太複雜了,這事絕不可能一兩天就能決定的,張文武決定先把這事暫時放下,等過有空了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和李海福合作。
“哥,我們就住在這裡嗎?這裡…這裡只有一個房間啊……。”張文武擔心四海的人還會找他,所以並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晚上也住進了吳歡欣在警察小區的家裡。
張文武無所謂的道:“你睡房間,我睡客廳,這不就解決了嗎?。”
“但我不爽,這是別人的家,一個女人的家,想想我就生氣。”張笑嘟嘴說。
“你生啥氣啊,別人把家借給你,你還生氣?天下有這理嗎?”張文武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我反正生氣…..。”是啊,生啥氣呢?張笑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要生氣。
“喂,沒幾天就過年了,你回雞籠山過年還是回張家村過年?還是在這裡過年?”張文武躺在沙發上不停的換電視臺,心不在焉的。
“當然在這裡過年啊,你都出來謀生了,還回山裡幹嘛。”張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好吧,你喜歡在這裡就這裡吧,我給老頭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唉,今年過年老頭得一個人了,真是可憐。”張文武想到野道士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山上過年,他心裡就有點難。
雖然他叫野道士老頭,野道士叫他臭小子,聽上去好像很隨便的樣子,但事實上,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親爺孫還要親。
“是啊,讓老頭一個人在山上過年好孤獨,哥…要不,我們回山上過年吧,反正你有車,除夕回去,年初二出來……。”張笑對野道士的感情雖然沒張文武深,但也是非同一般的,野道士也是她懂事後就認識的人,家沒了後,野道士也把她當成孫女兒一般照顧的。
“我打個電話吧,也許老頭不在山上呢?”張文武記得上次打電話野道士就沒在山上。
野道士果然沒在山上,張文武本來打這個電話是要表表孝心的,沒想到卻讓野道士訓斥了一頓,說整天想着家的男人是沒用的男人,男兒志在四方,怎麼可以整天想家呢。
張文武覺得很委屈,怎麼就整天想家了,這不是過年了麼,是可憐你這孤獨老頭好不好。他很不服氣的說:“老頭,你是好心當驢肝肺啊,我是可憐你是孤寡老人,想陪你過年好不好。怎麼在你嘴裡就成了沒用的男人了?男兒志在四方沒錯,但古人還說父母在不遠游呢。”
“滾蛋,我用得着你可憐嗎?我也不是孤寡老人,老子是自在道長,天天都是那麼自在。”野道士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像修道的人,他氣哼哼的道,“小子,你出去已半年多了,聽說你屁事都沒幹,這樣子什麼時候能幫我找到仇人?什麼時候你才能找到父母?”
“老頭,你是睜眼說瞎話啊,半年時間我弄了那麼多錢,開了一個基金會,開了一個公司,這樣也叫沒成績?你是不是想我一天搶一個銀行啊?”張文武很不爽的說道,“再說,找人哪有那麼容易?人海茫茫的,我國十多億人口呢,我覺得吧,這事要靠緣分的,不然,去哪找?”
“笨蛋,你整天呆在港城這麼一個破地方當然是找不到啊,你要去大城市,去北上廣這些大城市纔有機會。對了,你找人得有辦法,你像個傻子一樣怎麼找人啊。”野道士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老頭,你吹牛就厲害,你那麼牛逼,幹嘛不告訴我該怎樣?告訴我一個方法啊。”張文武覺得野道士今天有點不講道理。
“唉,知道你是個笨蛋,想不到你竟然那麼笨。告訴你一個辦法吧笨蛋,天下之大,確實不好找,那你就讓別人來找你啊,趕緊幹出一番大事業,趕緊把自己的名氣幹出來,當你成爲天下聞名的人物,嘴一張,就大把人爲你服務,你要找什麼找不到。”野道士頓了一下又說,“我告訴過你,利往東方,年後往這個方向去吧…哎呀…小子,年後你小心點…有一劫啊……。”
自在道長簡直就是瘋道長,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也不管張文武還有沒有問題,說完就直接掛機了。
張文武聽到手機裡傳出嘟嘟的忙音,知道老頭又是一次“不辭而別”,招呼不打就掛了機。
往東去?港城的東邊太多城市了吧,到底去哪啊。幹一番大事業?媽的,誰不想幹一番大事業啊,可這又不是上街買菜。有一劫?靠,什麼亂七八糟的,死老頭也不說得明白一點。
打完電話張文武反而更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