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本來只想這樣安撫吳慧靈讓她情緒穩定下來然後給她把脈的,沒想到吳慧靈竟然要和他抱抱。雖然吳慧靈瘋了,但瘋了也是一個美女,美女要求抱抱總不好讓她失望,更何況這個美女現在有病在身。
張文武很溫柔的抱住吳慧靈,但吳慧靈卻十分熱情的緊緊抱着他,嘴裡不停的叫喊着保羅,張文武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這是所有人類都明白的從出生開始就能接受和感悟的安撫動作,這個動作可以讓情緒激動的人安靜下來。
吳慧靈的叫喊聲越來越小,她居然閉起了眼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黃醫生很吃驚,他不明白張文武是怎樣做到的。
安靜了,吳慧靈居然安靜下來了,自從她病發以來,從來沒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不需要藥物她也可以安靜下來,這簡直就是奇蹟。
但是,大家還沒來得及驚喜,事情忽然發生翻轉,吳慧靈忽然睜開了雙眼,用力把張文武推開,大聲驚叫你是誰,你爲什麼害我。
“靈靈,我是保羅啊…保羅,最愛你的保羅……。”
“啊…保羅是誰…走開…你走開…你爲什麼要害我…別殺我…嗷…我要殺了你…就是你…就是你搶走了我的華迪…華迪我要給你報仇……。”
吳慧靈情緒突然升高到一個嚇人的高水平,她尖聲嘶喊揮舞又手,瘋狂的撲身張文武,誰都相信,這個時候如果給她一把刀的話,她肯定會毫不猶疑的劈向張文武。
她又瘋了,她真的瘋了。
唉,看來還是需要出手才行,她這麼激動的情緒,再不控制她,那簡直是放任她自殘。
張文武本來不想用武力讓她安靜的,但現在沒辦法好了,只好用針把她安靜下來。
忽然,張文武竟然手捏法訣,腳踏罡步,嘴裡唸唸有詞的舞動起來。他這是在幹嘛?跳大神嗎?呵呵,他當然不會跳大神,他這樣裝模作樣的亂舞,只是爲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而已。
他這樣做,一是爲了掩人耳目出針,二是爲了增加一些神秘感而已,呵呵,他覺得自己可以在香江創造一個形象。嗤嗤兩聲微響過後,兩支繡花插在吳慧靈的兩個隱穴上,瘋狂嘶吼撲打的吳慧靈已安靜下來。
張文武示意保姆幫忙,輕輕將吳慧靈放倒在牀上,他終於可以給她號脈了,手指輕輕按在她的柔軟潔白的手腕上。
咦…果然…果然如此。張文武的臉上沒任何表情,但是在心裡卻已有了答案,甚至有點暗暗的竊喜,因爲從脈象上證實了自己對吳慧靈病情的推測。
他之前僅憑吳剛新的描述就推斷,吳慧靈被別人動手腳了,她和她的爺爺吳禮冠一樣,都不是病,都是被人動了手腳,吳禮冠中了活死人的毒,而吳慧靈則是被下了失心蠱。嚴格的來說,兩人都被下了毒,因爲,蠱也是毒。
蠱有兩種形式存在,一是純粹的毒,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無形的;另一種是活的毒,它可以是一種微如細菌的蟲子,也可以是肉眼可見的蟲子,它可以是不斷變化形態的蟲子。不管是純粹的毒還是活的毒物,現代的化學驗毒方式,根本不可能檢查到它們的存在。
但很奇怪的是,被下蠱的人,現代的化學檢查手段查不出來,但傳統的中醫卻可以通過號脈判斷出來。當然,那得是有名師傳授的有經驗的中醫才行,那些沒學過傳統中醫,沒名師傳授的學院中醫,也不可能診斷得出來。
野道士就是一個天才,他是一個老不死的妖孽,八九十歲了,長的還如五十歲大叔一樣的妖孽,這妖孽幾乎無所不能,對於蠱,他雖然沒教過張文武怎樣養蠱種蠱,但一些普通蠱毒的診斷,他卻是給張文武講授過的。
失心蠱聽起來可怕,症狀更是愁人。但是,對於蠱來說,這只是初級階段的東西,是一種純粹的毒。這種低階的蠱毒,張文武當然是有辦法解的。
只是,吳家的診金不好賺啊,他有些擔憂,自己解了蠱毒,就等於破了別人的局,那些人會不會找上自己啊。
下毒的人不管是報仇還是爲了利益,自己把人救了,就等於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如果那些人狠起上來,分分鐘會把怨氣撒自己身上,雖然打架撕逼這種事,張文武從來不怕,一向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他不喜歡被人暗地裡惦記上的感覺。
“小張先生…小張先生?”吳剛政見張文武長時間沒反應,上前輕輕叫了兩聲。
“哦,吳局怎麼了?”張文武回過神來說,他喜歡按照內地的官場職稱叫吳剛政。
“那…那啥,小靈的病是……。”吳剛政說。
“哦,我們到樓下說吧,先讓吳小姐休息一下。哦,拿紙筆來,我先寫一個鎮定作用的方子吧,總是那麼鬧擾人,還有,這鏈子解了吧,吳局你真能下狠心,要是她清醒了看到自己被鏈子拴住,回頭不把你們恨死纔怪。”張文武從隨身的小揹包裡掏紙筆寫方子。
“唉,我也沒辦法啊,不把她拴住,她能把這房子給拆了,而且…而且影響不好啊……。”吳剛政紅着老臉說。
“行了,你不就是怕被別人知道你女兒瘋了,丟你的臉嗎?解開吧,解開吧。”張文武把藥方遞給他說,“馬上照方執藥,三碗水煎成一碗給她分兩次服下,另外這個方子,是她的食療方子,不管是藥還是膳食,都照我寫的給她吃,吃了這些她便再也不會那樣躁狂了。”
“啊,吃這兩個方子就好了?”吳剛政很是驚訝,這藥方上的東西,貌似並沒啥特別的藥啊,有這麼簡單嗎?
“呵呵,你想得太美了,這只是讓她暫時不發狂的藥,真正治病的方子,我還得斟酌斟酌。”張文武轉身往外走,一邊說,“肚子餓了,二少爺了,到底有沒有飯吃啊。”
“有,有,我們下去吃飯…哥…他們回不回來啊,不回來算了,我們先吃吧。”吳剛新說。
“嗯,先吃飯吧。”張文武說治病的藥還要斟酸,他一下就心情灰暗了。
不是藥方要斟酌,藥方張文武隨時可以寫出來,他要斟酌的是,要不要給吳慧靈和吳禮冠治病,要不要插手吳家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