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京城真的不一樣,騙子竟然如此的理直氣壯。”張文武揹着手緩步向古老闆走去,店裡忽然瀰漫一種蕭索,一種壓抑,古老闆很吃驚的看着緩緩走過來的張文武,他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強大無匹的氣場,隱隱夾着殺氣,上前擋着張文武的兩個大漢不由自主的退後。
“你…你想幹什麼?”古老闆開始有點害怕了,他感覺到了危險。
張文武不討厭江湖,也不討厭江湖人的謀生手段,但他討厭不擇手段的人,討厭沒有底線的人。當然,如果這些人僅僅只是沒底線,他也許只是討厭,但是當這些沒底線的損害他的親人朋友時,他就不僅僅只是討厭了,他會十分乾脆的討回公道。
“如果你這個店還想繼續開下去,退貨回水賠償損失,當然,如果你不想繼續開了,那我可以幫你一下。”張文武盯着古老闆的眼睛說。
“呵呵,你以爲你是誰啊,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看的……。”古老闆雖然有點怕,但他依然沒打算退貨,賠償就更不可能了。
張文武咧嘴一笑說:“我還以爲只有做娛樂生意的場子有人看場,想不到做古董也有人看場子啊。不過,這些跟我沒關係,我只想告訴你,馬上退貨回水並賠償,否則,就是天王老子看的場老子也砸了。”
當他說到砸了這兩字的時候,古老闆忽然打了一個寒戰,殺氣太強了,他剛纔還在心裡譏笑張文武吹牛,但現在他覺得這小子真的敢。
不要以爲天子腳四九城裡就沒有那些看場子的人,不要以爲看場子只發生在娛樂場所,其實,不管哪裡都有吃這行飯的人,不同的只是,是明目張膽還是披着一件什麼外衣而已。比如,某些地方一些什麼協會啥的組織,其實他們就是看場的。
“哈哈,鄉下來的吧,居然如此大方不慚,知不知道這裡是笙哥地盤,知道誰是笙哥嗎鄉下佬。”說到笙哥,古老闆忽然膽氣壯了。
笙哥是誰?笙哥就是杜二笙,杜二笙是誰?就是這一個片區的大哥。好吧,現在是沒江湖的沒大哥的,所以,杜二笙有一個公司,叫二保貿易公司。爲什麼有這麼二的人名和公司名呢,是有解釋的,他所以叫杜二笙是因爲他非常崇拜在幾十年前非常有名的杜月笙,他希望自己能成爲第二個杜月笙,所以叫杜二笙。爲什麼他的公司叫二保呢,杜二笙的意思是,警系的保安是第一保,他們是第二保,在這個盤上誰有點什麼糾紛啥的,一保不處理或不能讓一保處理的,他這個二保公司就可以出面處理。
囂不囂張,奇不奇葩?
做古玩的,少不了和江湖人打交道,不管有沒有江湖背景的人,都有一些“一保”處理不了或不可能及時處理的事,於是這位笙哥的生意就來了。
當然,這貨也是相當有手段才能攬下這些生意,這樣說吧,在這個牌裡搶食的三教九流,三教他也許壓不住,但九流,特別是下九流,都得向他晉貢,不服不行啊,據說,這貨很能打,在江湖中,拳頭大就是道理。
在這個市場,或者說在京城的古玩界,提到笙哥,大家都害怕的,笙哥看的店子大家都不敢惹。但張文武不是京城的也不是古玩界的人,當然,就算他是,以他的脾氣,只要有人惹到他的頭上來,他纔不管什麼生哥死哥呢。
“我不管誰是生哥死哥,沒這個興趣認識他,也沒空理會他,你只要告訴我,到底退不退貨回不回水賠不賠償就行了。”張文武已不耐,不想再廢話下去。
“哈哈,你是白癡嗎……。”古老闆不相信一個外地人能把他怎樣。
張文武忽然咧嘴笑了笑,退後兩步,伸指虛點他說:“很好,但願你的笙哥能罩得了你。”
怎麼回事?怎麼退了?張文武說完居然拉着張笑和費詩琪退出了店子,古老闆有點莫名其妙,但馬上就明白了,因爲忽然進來一羣身體矯健的人,這羣人進店後,分出一半圍着古老闆和他的幾個所謂“保安”,另一半人開始砸店。
砰砰!
嘭嘭!
嘩啦!
乒乒乓乓聲響中,古老闆傻眼了,他壓根想不到,居然還真的有人敢砸店,而且還是一個外地人。他的心在滴血,雖然,擺在櫃檯上的大多數是西貝貨,但那是值不少錢的啊。
“住手…住手啊…這是笙哥罩的店子…你們…你們上…攔住他們……。”古老闆要瘋了,媽的,報了笙哥的名字居然還在砸,讓他更瘋的是,店裡幾個從笙哥那兒高價請來的“二保人員”,竟然不敢上前攔阻這些砸店的人。
“喂,讓他們停手…停手…報警…快報警……。”不用古老闆叫,其實櫃檯上的妹子已在撥電話報警。
但是,很奇怪,手機居然沒信號,在這裡竟然沒信號?座機呢,座機已被砸爛了。事實上,在市場裡是有巡邏的保安的,但是爲什麼這麼久都沒巡邏的保安經過啊……。
古老闆終於發現了問題,手機打不通,沒有人巡邏的人經過,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有手段啊,信號屏蔽了手機自然就廢了啊,如果官方有人,自然也能讓巡邏的保安沒空巡邏這裡啊。還有就是,這些人根本不把笙哥當一回事。
其實也是的,既然人家有能力讓巡邏的保安都不巡邏這裡,還會怕一個二貨“大哥”嗎?
“我…我認賠…停手…讓他們停手…我認賠。”古老闆對着門外大叫,他知道張文武肯定還在外面。
他是一個聰明人,能做局行騙的人都不笨,他發現對方根本不怕笙哥後,馬上就做出了決定,如果再不低頭,不僅店子會被砸成碴,要退要賠的錢還是少不了一文。
門外,張文武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在一邊抽菸,那男人赫然就是因爲尋刺激差點兒死在飛機上的那傢伙。
聽到店裡古老闆的叫喊,他很恭敬的對張文武說:“保安兄弟,你看…我覺得,他認賠就算了吧,畢竟這裡是天子腳下。”
“嗯,我也是這意思,讓他們撤了吧。”張文武扔了手中的菸頭說。
“好,那我也撤了,說好了啊,晚上,花開富貴會所我給您接風,保安兄弟您必須要來啊。”那男人非常誠懇說。
“好,我去,謝謝花總援手。”張文武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