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五萬,你再廢話,我就讓你倒貼五萬。”張文武一般情況下都很講道理的,但不講道理的時候,誰都覺得他簡直跟惡魔一樣。
現在大家就覺得他很不講道理,甚至連鄭振龍都覺得他過分了,哪能這樣欺負人的,這裡可不是比拳頭大的地方。
但是,讓他們吃驚得合不上嘴的事情發生,攤主苦着臉想了一下,竟然同意了,就這樣叫價五百萬的東西,居然五萬塊就賣給張文武了。
這…這是什麼回事?難道…難道這傢伙瘋了嗎?腦子秀逗了?
但是,他們發現,攤主雖然臉上掛滿了不捨,但眼裡卻透着害怕。
這…這是什麼回事啊,太詭異了。
攤主把三彩翡翠奔馬放回匣子裝好,然後找了一個精美的袋子裝匣子,然後臉上硬生生的拉了一個笑臉看着張文武。
“嗯,刷卡吧。”張文武很平靜的遞卡。
攤主刷了卡轉了賬,交易結束了,現在這匣子裡的東西就屬於張文武的了,他重新把匣子從漂亮的布袋裡拿出來,打開匣子,拿出三色翡翠奔馬。
“麥總,你覺得這件東西很漂亮?”張文武笑着問麥廣發。
“雕工精細,顏色亮麗,可惜……。”麥廣發已回過神來,知道這件東西肯定是假貨,否則,張文武不可能五萬塊就拿到手,攤主又不是傻子。
“呵呵,雕工確實還可以的,顏色也可以,但作爲一個珠寶行業的從業人員,如果把這種東西拿回去,真的很丟人的,所以嘛……。”忽然,張文武的手一鬆,砰的一聲,這座雕工精細色彩亮麗的三色翡翠奔馬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件碎片。
哦,也不是全碎的,那個作爲底座的碧綠欲滴的翠山沒碎。
啊!
衆人不約而同的驚呼一聲,特別是那些圍觀的人,心裡確定張文武就是一個瘋子。
嗯,攤主是一個傻子,不然爲什麼五萬就賣了這座那麼漂亮的擺件?這個另類打扮的買家是瘋子,如果不是,他爲什麼要摔了這座那麼漂亮的翡翠雕刻?
不過,爲什麼翡翠那麼易碎啊,不是說,翡翠的硬度很高嗎?
張文武有點驚喜的撿起那件底座,看了幾眼把這個底座裝回匣子裡,然後抱着匣子笑眯眯的轉身走人,好像撿到金一樣。
他真的撿到金了,不,也許比金子值錢得多。
“張總,五萬塊也是錢啊,就算是假的,工藝也不錯嘛,爲什麼要摔了它啊。”伍好覺得很肉痛,這樣就沒了五萬。
“假的那麼真,留下來只會害人,所以我摔了。不過,伍小姐,你那麼好人,我送你件禮物吧。”張文武打開匣子,把那塊碧綠的底座拿出遞給伍小姐說,“這個給你……。”
啊?把整座玉雕摔了,然後撿回一個底座送人?你…你這什麼意思啊,欺負人還是羞辱人?
伍好的臉很紅,眼裡泛着惱怒,剛要張嘴說話,卻被鄭振龍先說了。
“伍秘書,小張先生送你翡翠呢,還不快快謝他?”鄭振龍知道,張文武絕對不會拿自己人尋開心的,他把這底座撿回,又鄭重的送給伍好,絕對不是無聊拿伍好開玩笑。
他這樣做,說明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底座,真的有翡翠。
“啊?不是假的嗎?”伍好一驚,伸手接過碧綠的底座。
“其實,也不能說全假的,整座翡翠都是真的,只不過,是種水很差的翡翠,然後有人拿它煮色,然後造出這麼一座漂亮的三色翡翠奔馬。不得不承認,是高手做出來的作品,一般人肯定上當,五百萬也許騙不了,兩百萬一定被騙走。”張文武指了指伍好手中的底座說,“這個底座,和那兩匹馬應該不是同一塊石切出來的,這個底座他們也許不在乎,也許打眼了,把它當垃圾料拿去煮色了。但是,我認爲這個底座應該可以扣出一塊種水不錯的翡翠,青花料,不會值太多錢,但五萬應該值的。”
“啊?張總,這是真的嗎?那…那我把底座還你……。”伍好覺得自己無功不受祿,無端收別人的五塊不好。
“給你就拿着吧,等有空拿公司的加工廠,讓他們幫你把翡翠扣出來,打只鐲子兩隻牌子啥的應該不錯。”張文武笑眯眯的看着手中的匣子說。
“謝謝張總……。”伍好知道張文武的性格,別說五萬,就是五十萬,說送了就不可能收回,她只能愧受了。
“咦…先生,我可以看看你這個盒子嗎?”忽然,與他們迎面而過的一個老頭…額,老大叔吧,一個“仙風道骨”模樣的老大叔錯身而過後,轉身追上來攔住張文武說。
張文武看了兩眼站在前面的老大叔,嗯,看樣子,是一個文化人,氣場不弱,應該還是一個有錢的文化人。
“老大叔,你說這個匣子嗎?”張文武雙手遞過去說,“您是不是覺得這幾個字很好看?”
“很熟…很像…不對,這就是汀洲體小篆啊…怪了,他怎麼會在盒子上刻字呢?沒聽說過他有這樣的作品啊。”老大叔捧着匣子,左看右看蓋子上的馬到功成幾字,嘴裡念念叨叨的,又從口袋裡掏放大鏡端詳。
這老貨專業啊,居然還帶着放大鏡,但他有點不禮貌了,居然不理會物主的說話。
張文武大爲惱火,一把把匣子搶回來說:“老頭,你什麼意思,我那麼大方的給你欣賞方便麪的字,你居然一點禮貌都沒,把我這個物主當空氣啊。”
“啊?不是…你說啥?我怎麼不禮貌了?咦,你說誰的字?方便麪?”老大叔有點語無倫次,很懷疑他是一個神經病,忽然,他抓住張文武的手臂說,“哈哈,我明白了,你說方便麪是不是指伊秉綬啊,方便麪就是他發明的…哈哈,太好了,這真是方便麪…不是,這真是伊知府的字啊……。”
“我才疏學淺又不懂書法,我說是不作準啊,要老大叔你說是才作準啊,你是行家,你說是就是了。”張文武眯着眼說,“老大叔,這是方便麪的字嗎?”
“嗯,我看像…方便…伊汀洲的字最,與其他人最不一樣的就是每一筆都很豐膄,別人寫的小篆,一筆筆都像生硬的樹枝,而他寫的每一筆都好像有生命,像…像…總之,看起來很有感覺就對了。”老頭撫着颳得乾乾淨淨的下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