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月溪的時候,她眼圈紅紅的,眼淚還沒幹。
早晨接到月溪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哭得西曆嘩啦,我在電話這邊緊張得一塌糊塗。
“不用問了,聽都聽得出來,哭這麼大聲,比死了親孃老子還傷心,一定是被男人甩了。”
費了好大勁才騙到她說出自己在哪裡,掛了電話臉也沒洗就想外跑。
阿金追上來往我口袋裡塞了什麼,“小子,千萬別犯混,打人要記過的。”
“他說要和我分手。”月溪一說話,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有點手足無措,在口袋裡找到了阿金塞的一包面紙。我抽了一張遞過去,又抽第二張,心裡盤算着這一小包夠不夠。
月溪接過面紙,卻一把抱住我,把我的肩膀哭得慘不忍睹。
我在她背後拍了很久,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說我是悶葫蘆,不會撒嬌,不合他口味;他說我沒情趣,喝我在一起他很無聊。”我的面紙在她手裡終於派上了用場,她邊說邊擦眼淚。
我握了握拳頭,隨即又想到阿金的叮囑。
“他還說和我在一起一點激情都沒有,還不如去招雞。……”月溪下面的話我沒聽到,我衝了出去。
我找了大半個校園,找到沈飛的時候,他正在被阿金揍。我不知道阿金爲什麼要揍他,也不知道阿金爲什麼一邊勸我別犯混,自己卻控制不住。
我不清楚阿金下手到底有多重,但校警趕來的時候,沈飛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斯役,大勝,傷敵一人。
這件事鬧得很大,沈飛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月,一時間阿金和我成了校園裡的風雲人物。
校領導怕影響學校聲譽,封鎖了消息,所以這件事一直沒有見報。
我和阿金每人並被記過一次,並被責令一星期內各交一份檢討,最後兩份檢討由我一手包辦,當然阿金也付出了一頓飯錢。
後來我問阿金爲什麼要揍沈飛,阿金說了一句很有魄力的話,“時心是我的女人,我喜歡她就不許別人碰她。”我這才知道沈飛離開月溪是因爲時心。
自從這件事以後,幾天以來,月溪一直不肯見過,打電話給她也不接,倒是時心慌稱自己是阿金的妹妹來宿舍找過阿金幾次。
關於他們倆是怎麼黏糊上的我也不大清楚,據說和阿金那句很有魄力的話有很大關係。
時心身材不太高,人挺瘦,至少我敢肯定她的三圍絕對不符合阿金一貫的標準,該凸的地方不凸,該凹的地方也很不到位。
真不知道阿金迷她哪一點,先前還僞造了一堆數據,說她是外語系的系花,難道外語系真的沒人了?
時心有一張娃娃臉,大大的眼睛下面各有一塊斑點,我懷疑是雀斑,但她一再更正那是痔。
阿金見到時心的時候,總愛盯着那兩顆痔看,他說他就是被這兩顆痔給迷得忘了本性。可我總覺得這使時心看起來很像一隻貓,我背地裡喜歡叫她貓女,但我一直不敢說出來,怕阿金一衝動,我就得象沈飛一樣在醫院裡躺上個把月。
時心喜歡頓湯,據說是從她外婆那遺傳的。
時心和阿金戀愛最大的好處就是豐富了我們的口味。
時心來了四次,於是我嚐到了雞心湯,鴨肝湯,排骨湯。還有一次晚回來五分鐘,阿金着小子就把湯喝得一滴不剩。真懷疑這小子上輩子是不是做過和尚,不敲破十七八個木魚,哪來這麼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