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3

PART 63

一個人說好不是真的好,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可是白北海失憶究竟是不是好事誰也沒有辦法下一個最終判定,就如同那句老話,幾家歡喜幾家愁。

顧若醒了過來就開始呱呱地說個不停,三十六小時可不是白睡了的,“靠,我說白北海會這麼好心帶我去買早飯,果真是拿我當墊背的,娘個腿的,拿我當肉盾啊!幸好那卡車及時踩了剎車,要不我絕對成肉餅了,看他那沒醒的樣子我怎麼就坐了他的車呢!……嘶……我的臉……”

“別激動啊……”

“能不激動麼,我說着白北海也夠衰的了,超個車還遇上同道中人了……”顧若疼得直眨巴眼睛但是還是要說話。

聽她說話的安佩和愣了一下,難道之前自己說話的時候她真的是在昏迷?看她突然醒還以爲她是裝睡的呢,試探地問了一句,“我剛纔的話你聽見了嗎?我說……這是我的爸的安排,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你會在車上……”

眨巴眼睛的顧若立刻雙目瞪圓,怔怔地搖搖頭說,“你不會也參與了吧?”

安佩和低下頭,“我事先就知道了,但是我沒有去阻止……”

“你以爲白北海死了,這個事情就結束了?”顧若嘴脣輕顫着說,“是嗎?”

安佩和點點頭,顧若鼻子一酸,艱難地擠出字來,“安佩和,現在的你讓我鄙夷透了。”說完把頭別到一邊,一個黑色身影從門上的磨砂玻璃前飄過,“誰?”

安佩和扭頭一看,什麼都沒有,轉過頭來道,“小若妹妹……”

“如果我不在車上,你會不會因爲現在的情況而感到高興,喜悅,甚至是歡呼雀躍?”顧若字字逼問,安佩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顧若直視着他的眼睛,而他卻只能將目光躲閃到牆角,“好吧,安佩和,那你就慶祝去吧,難得我還沒死,你是不是以爲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還是你覺得害死了白北海我們倆就能心安理得在一起?”

安佩和一個問題也回答不上來,全身冰涼。

“我想睡覺了。”顧若淡淡的說,掀起被子蓋過頭,鑽了進去,明明只是一牀被子,就可以生生的隔住兩個人,安佩和轉身走出病房,N市的冬夜,格外寒冷。

顧若躲在被子裡直到安佩和關門出去腳步聲漸漸消失才把頭伸了出來,“安佩和,原來你纔是最大的傻瓜……玩到最後只有你一個人輸光了所有……”說完一聲長嘆,半隨着長嘆的是肚子的呼聲“咕嚕咕嚕……”

“孃的,睡了兩天,餓死我了啊……”

等顧若填飽了肚子覺得全身除了車禍的傷以外一切都完好,比如說肚子的時候,陳錦唐第二次來探望顧若了,“你好點了嗎?”

顧若因爲肋骨的傷還得躺着,說話口水都會嗆着自己,尤其是吃飯的時候那個鬱悶啊!“除了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外,基本上沒什麼事。”唯一比較鬱悶的就是右手臂的粉碎性骨折了,醫生說現在是用鋼絲把碎的骨頭穿在一起讓它們長到一起,等長好了還要把這鋼絲抽出來,顧若一聽這麼血腥的手術立刻就嚇得要死了,醫生和藹地說,“穿的時候你都不怕,抽的時候還怕嗎?”

顧若無言,關鍵就是這裡啊,你穿的時候我那時命都指不定是自己的,還怕個啥,在說早疼的沒感覺了,可到抽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我全身都健全你纔給我抽!

說到這個最嚴重的右手顧若就鬱悶!本來是不會這樣的,偏偏那會她才吃完煎餅,手裡還抓着裝煎餅油乎乎的袋子,白北海的車裡沒有扔垃圾的地方,顧若又是個愛護環境的好孩子,就這麼用右手拈着手臂搭在車窗上,結果卡車一撞來顧若這胳膊沒廢真是上天眷顧了。

“我那天來的時候你還沒醒呢。”陳錦唐坐到她牀邊的凳子上,“你爸你媽呢?”

“買東西去了。”顧若歪過頭來和他說話,“你看過白北海沒?”雖然顧若不接受安家的做法,但是這個結果卻是她並不太排斥的,尤其是面對這個和白北海勾結在一起的陳錦唐的時候。

“他現在連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陳錦唐似乎尤其無比失望,神色黯淡。

顧若心裡偷着樂琢磨着白北海這麼個老狐狸猛然退化還真不錯,“那他現在豈不是白癡狀態?”

陳錦唐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說,“你……出了事有沒有想過原因?”

“咳……”顧若立刻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咳……不就是意外嗎……咳……”

“你就覺得是個意外?”陳錦唐追問道,顧若瞥眼看他,好小子啊,白北海腦殘了就想從姑奶奶我這裡搞消息啊,動了動嘴,“其實吧……我也覺得這不是意外,特別是還給你這麼一說……”

“那你想到什麼沒?”陳錦唐立刻來了精神。

“白北海啊……”顧若努力把頭向他那裡移了一公分,壓低了聲音說,“老覺得有我在她女兒做安家媳婦也做不穩當,非把我滅了不可,於是來個魚死網破……讓我坐在必死副駕駛的位子上,撞不死也把我撞殘疾,撞不殘疾也撞毀容,然後再把自己整個失憶就可以拍屁股不認帳了……太陰險了!太卑鄙了!太無恥了!太……疼死我了……”

“你這麼想的?”某人立刻傻了眼。

“要不……你怎麼想的?”顧若一邊用苟活着的左手輕揉自己的臉,一邊不急不慢地說。

“罷了……”陳錦唐擺擺手,“你好好休息吧。”說罷站起身來,“你那個同學呢?”

“小白?”顧若回了一句,“我讓她幫我收拾日用品去了,應該今天晚上到吧。”

“我去看看白北海。”陳錦唐點了下頭說。

“那你代我向白如霜說一句,我真摯的祝福她爸早日康復!”顧若深情的說,再怎麼說老白同志和她顧若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啊!所謂患難見真情啊,某若激動的扼……左腕!

陳錦唐走進病房的時候白如霜正在給白北海擦臉,他的目光平靜地看着陳錦唐,白如霜扭過頭來,“你來了啊。”說着繼續爲他擦臉。

“好點了嗎?”陳錦唐明知道這句話是廢話,但是還是問了一聲,說完了覺得毫無意義,趕緊追加一句有意義的調和一下,“對了,顧若請我帶她問候你父親一聲。”

“哦……”白如霜點了下頭,“聽說她的傷更重,我都沒去看她一次,一會我爸睡了我去看看她。”

“你爸……”陳錦唐猶豫再三道,“出事前沒和你交代什麼嗎?”

白北海和他之間有一個約定,一個建立在如果之上的約定,他說,“如果我出了事白如霜就會告訴你帳目的問題在哪裡?”

“她知道?”

“現在還不知道,以後告訴她。”

可是這些話說完的第二天白北海就出了事,白如霜究竟知道不知道呢?陳錦唐需要一個人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交代什麼?”白如霜疑惑地搖搖頭,在父親去S市之前只和自己說過結婚的事,而那個時候她說她不想和安佩和結婚。

陳錦唐目光黯淡下去,白北海的失憶,顧若的裝傻,白如霜的無知,一切都益處都指向安佩和,他不甘心。

“你又沒有想過你父親的意外很可能是安家人想滅口?因爲你父親的存在就像一個魚刺卡在他們的喉嚨裡,雖然不足以致命卻能讓他們食不下咽,而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