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與願違,古凡的丹田之內擁有八陣靈石這件蒼天級法器,器靈幾乎是自動在與古凡本身爭奪內力,也就是說,不把八陣靈石的器靈餵飽,讓它暫時進入休眠,古凡就不可能提升自己本體的實力。古凡體內的兩枚星璇之力與八陣靈石器靈的胃口相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感覺到自己周而復始地將力量注入到丹田之內,隨後就被器靈吸噬得乾乾淨淨,不得不吞服丹藥進行補充。而古凡此時身體的容量也只有兩枚星璇之力,很多上品丹藥補充藥效都達到三枚星璇之力甚至是五枚星璇之力,古凡此時卻也只能拿來吞下,任由溢出來的藥效沿着經脈流遍全身,強化自己的身體去了。
就這樣周而復始,一直折騰到了日暮時分,古凡吞服下了三十多顆上品丹藥,仙草四十多株,外加一顆建木妖的內丹,這才終於將八陣靈石的器靈餵飽,此時周身已是疲憊不堪。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正要走下牀榻,陡然,一道龐大的威壓伴隨着一聲厲嘯覆蓋過來。
“不好,沈天級高手!”古凡在心裡暗叫一聲,只覺得一股磅礴的氣息已撲面而來,“對方的實力比我強!”古凡幾乎是在與對方一個照面的情況下就已經判斷出了敵我力量的差距。
古凡於情急之下擊出的那一掌,還未來到對方面前就已經被那人周身的罡風絞成了粉碎,古凡心中不免大驚,雙手展開,兩拳握緊,正是化蠱龍拳的起手姿勢,同時古凡也不禁思索起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這裡要刺殺我?”
就在這時,古凡陡然聽到面前的人輕蔑地笑了一聲,卻是自己無比熟悉的聲音。“你的實力還是不行啊!”
“浣靈月!”古凡立刻判斷出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浣靈月閉關之後實力竟然達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古凡面前那個戴着銀白色面具,身穿綠色長裙的俏麗女子,不是浣靈月又是何人?只見她揚起手,將身邊周圍的罡風聚散,緩步朝古凡走了過來。“我若是來殺你的,你現在已經死了,你太大意了。”
“沒辦法,你有本事隱藏自己的氣息,對低於自己實力的人出手,幾乎很少會失敗。關於暗殺這個方面,我自愧弗如。”古凡也不爭辯,只是看着浣靈月說道:“但是論到行軍打仗,你就不如我更多了。”
“哼……找藉口。”浣靈月見古凡不卑不亢,不禁冷哼了一句說道:“我現在實力已經達到了三枚星璇,對付你這種兩個星璇的武者簡單至極。”
“呦,實力這麼強啊,本來還準備給你幾顆兇獸的本命元丹提升修爲的,看來現在我是自作多情了啊。”古凡故意將自己面前放着的五顆兇獸的本命元丹一字排開,壞笑着對浣靈月說道。
“切……誰稀罕……”浣靈月嘴上雖然這樣說,眼神卻還是忍不住朝兇獸本命元丹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浣靈月在沈天級達到三枚星璇之力?那依次遞增,成天級將擁有六枚星璇之力,星魂就可以達到九枚星璇之力突破到一個星雲之力的境界了。而古凡自己思忖了一下,以他先天級兩枚星璇之力的基礎,沈天級即可擁有四枚星璇之力,成天級就是八枚星璇之力,實力堪比紫宸殿的那名星魂高手韓苓風了,想到這裡,古凡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了一點。
原本以爲自己與浣靈月會打成平手,誰知她總是能比古凡高出一頭,多少讓他感到了一丁點的自卑。古凡將手移向自己的牀邊,對着浣靈月招了招手道:“刺客,過來……”
浣靈月白了古凡一眼,卻還是朝古凡走了過去。
“這本《天一御劍》送給你吧,裡面記載的是短劍的路數,是我從天帝寶庫裡得到的,應該還不錯。”古凡將那本秘笈遞給浣靈月,然後又挑了十幾件首飾塞給浣靈月說道:“這些首飾,我拿去也沒用,自己戴着玩去吧。”雖然古凡也知道浣靈月平時都不會花什麼時間來打扮,可是自己一個堂堂男子漢身上放這麼多的首飾,豈不會遭人詬病?
浣靈月一隻手接下了《天一御劍》的秘笈,另外一隻手正要將古凡遞來的一大堆首飾推回去,陡然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停頓住了,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顫抖着從那一堆首飾中揀出了一支其貌不揚的珠玉髮簪,細細地放在面前端詳了很久很久,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髮簪末尾的一點嫣紅之上,長嘆一聲對古凡說道:“我只要這一支髮簪,其他的你都拿回去吧。”
古凡雖然不知道這支髮簪對於浣靈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還是順從地將其他的首飾都收了起來,浣靈月看着古凡說道:“謝謝你幫我找到了我母親的一件遺物,我將這本珍藏的《斬魔心訣》給你吧。”
古凡接過浣靈月遞來的那本《斬魔心訣》接了過來,只見封面之上用篆文寫着“斬魔心訣”四個字,隱隱透出一股殺氣,卻聽見浣靈月說道:“這不是弒神斬魔劍原本的心法,是爲了增強弒神斬魔劍的威力而創立的心法,如果你覺得自己意志力不強就不要練習了,謹防心魔入體,走火入魔。”
古凡微微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意志力他還是很有信心,畢竟他是憑藉意志征服過邪神鄂霍巴的人,怎麼會連一個心魔都降服不了?
浣靈月母親的遺物怎麼會出現在天帝寶庫裡?古凡心裡不禁暗自嘀咕,這天帝寶庫是伏羲時期設立的,那豈不是說浣靈月的母親是上古人氏?
“我繼續練功去了。”浣靈月將秘笈交給古凡,腳步一錯,頓時又化爲了一陣疾風消散得無影無蹤。
待到浣靈月離去,古凡不禁坐在榻上嘆息一聲道:“又讓她佔先了!”說完,閉目冥想,開始運轉周身的天地之氣衝擊第三枚星璇的瓶頸,片刻之後,整個房間裡除了均勻的呼吸聲,只剩下紅藍兩色光芒伴隨着篆文靜靜流轉,再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了。
昆明城外夜色如水靜謐。
猛鷙侯府內,澹臺明鏡書房的門被緩緩地推開了。進來的人正是一身華服的猛鷙侯世子澹臺若燁,他輕輕推開房門,看到澹臺明鏡正在低頭看書,便輕手輕腳地來到澹臺明鏡的身邊,低下身將手裡的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澹臺明鏡低着頭,正看到那張紙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身旁的澹臺若燁坐了下來,低聲對澹臺明鏡說道:“父親,這是眼線才從大理城帶回來的情報,您看怎麼處理纔好呢?”
澹臺明鏡將手中的狼毫軟筆擱了下來,將那張紙拿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片刻之後,略微轉過頭對澹臺若燁說道:“燁兒,你的看法是什麼?”
“父親……”澹臺若燁對着澹臺明鏡拱了拱手道:“從這個情報上反映的信息,此子在朱雀部的影響力怕是已經無人可及,一場大戰之後就已經完全掌握了朱雀部十萬人中的三萬,若是再給他時間,莫說朱雀部,關昊天手下的騰蛇,玄武兩部亦會被他一一收服,於我們相當不利啊。”
澹臺明鏡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澹臺若燁回答的肯定,隨後說道:“原本我還指望呼延雲能夠壓制此子一下,誰知這傢伙實在是繡花枕頭,一肚子爛稻草,得意忘形,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澹臺明鏡提到呼延雲,臉上不禁有一股怒氣上揚。
“父親放心,呼延雲那邊已經處理好了,英穆侯府那邊說這是他自作自受,隨便我們如何處理就是了。”澹臺若燁低聲回答道:“這幾日孩兒就讓人將他毒死在牢內,包管不會走漏了什麼消息。”
“嗯……”澹臺明鏡讚許着點了點頭,他將字條推給澹臺若燁問道:“那你看,此時此刻,這件事情又應該如何處理呢?”
“將那兩名雲騎尉除去吧。”澹臺若燁冷笑着說道:“古凡要熟悉新的雲騎尉還需要時間,而且我們也不可能給他送去那麼順手的部下吧……”
“胡鬧!”澹臺明鏡聽到澹臺若燁這句話,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喝道:“你腦袋進水了嗎?你要殺的是兩個關昊天管轄下的雲騎尉!你想讓兵部來找你父親的麻煩嗎?”
雲騎尉的軍銜雖然不算太高,但也是統管萬人的中層將領,一下子死了兩個,而且都是古凡手下的,不讓人起疑心,才很奇怪。
“那父親的意思是如何做?”澹臺若燁被澹臺明鏡訓斥了一聲,哪裡還敢造次,急忙低下頭,躬身求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