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信的這番話,張樑的心中頓時浮現出許多苦澀之意。在開戰之初,張樑其實就已經多少感覺到方信是有所保留的,並且對於這樣的情況張樑其實也是早有準備的。只是張樑並沒有想到,自己和方信之間的差距真的如此巨大。久攻不下之後張樑也不得不承認,方信之所以能夠如此遊刃有餘的控制着場上的情況,完全就是因爲他的實力的全完壓制。
可是現在聽到方信準備反擊,張樑自然也就知道方信這就是要準備結束了這場爭鬥了。對於這個情況,張樑雖然心中緊張不已,但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畢竟雖是明知自己很有可能並非是方信的對手,但若是真的讓他就此認輸的話,那還是太不現實的。
就在方信剛剛提醒完之後不久,張樑便忽然感覺方信身上的氣勢瞬間暴漲,以至於光是感受到這股氣勢上的壓制就已經讓張樑心驚不已。而後,還沒等張樑做出太多的反應,便見方信連連掐動手訣,不多時,一條活靈活現好似真實存在的火龍便橫空出世,並且這一條火龍剛一現身,便帶着無上的威壓擊向張樑。
看到這橫空出世的火龍,別說是張樑了,就算是現在在場監督的那個玄荒門的金丹期修士也是感覺震驚不已。畢竟在場之人也許看不出方信施展出的這條火龍的本質,但作爲金丹期修士,他還是一眼便看出了關鍵。
“法術通靈?”盯着方信的炎龍法門,那金丹期修士不禁低聲唸叨了這麼一句。不過說完之後,這金丹期修士也是馬上戒備起來,雖是準備出手。因爲在他看來,方信既然已經施展出這樣的手段,那麼其實這一場的爭鬥就已經可以宣告結束了。畢竟法術通靈這樣的手段,可不是誰都能掌握的。並且其實看到方信這樣一個元靈期修士便掌握了這樣的手段,這個金丹期修士也是心驚不已並且也是疑惑不已的。
而他之所以想要出手,是因爲他知道,以張樑的實力也根本不可能抵擋出已經通靈的法術攻擊的,並且在他看來方信雖然掌握了這樣的手段,可是他卻根本不相信方信能夠做到收放自如。所以在這個時候,爲了避免出現什麼生命危險,他也只能隨時準備出手了。
不過很顯然,現在場上最緊張的自然還是張樑。在看到方信施展出炎龍法門之後,張樑在震驚的同時,還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那就是根本不去與之正面抗衡,而是選擇暫時躲避開來。畢竟以張樑的見識,自然是看不出方信施展出的這條火龍的真正精妙所在,所以在他看來也許還是暫且躲過這個風頭,然後再尋戰機纔是最爲穩妥的。
可是事實卻是狠狠的抽了張樑一個巴掌,本以爲仗着身法的精妙,自己完全可以躲過去方信的這一擊,但沒想到的是,哪怕自己已經拼盡全力,但最後卻仍舊是被那條火龍咬的死死的,根本沒有半點希望脫身。
見到這個情況,感受着身後炎龍的不斷追擊,饒是張樑也不算膽小,但在這個時候後背也是已經被冷汗浸透衣服。旁的不說,就說感受着那火龍的駭人威壓,張樑就完全不懷疑若是被這條火龍擊中的話,那麼自己的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的。
並且就在這慌亂之間,張樑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剛遇到方信的時候,方信將銅山五老斬殺的場面。要知道,在當時那五個人之中可是有兩個傢伙的屍身已經全部化爲了灰燼的,在那個時候張樑多少也對方信的戰績有所懷疑,可是現在看來,張樑已經完全相信了方信絕對有這個實力,因爲就感受着身後火龍的不斷施壓,張樑就絲毫不懷疑,在元靈期境界修爲的修士,誰若是被它擊中的話,能夠保持身體不毀。
想到這裡,張樑雖然已經驚駭不已,但是見到火龍始終都只是在自己的身後追擊,但卻始終沒有要滅殺自己的跡象,張樑本已幾乎要放棄的信念在這個時候卻又重燃信心。在這個時候,張樑竟是準備返身跟方信再次大戰一場。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方信自然對張樑的心思摸的透透的。所以在看到張樑似乎還不準備放棄,而是準備再戰一場的時候,方信也是終於失去了耐心,只見他右手忽然一陣手訣的變動,隨後便將那火龍就好似方信的手臂一般,十分靈活的猛然加速,隨後猛的一下子便將張樑團團圍住。
見到這個時候,張樑先是一驚,但剛想有所動作卻已經爲時已晚。他沒有想到,哪怕已經到了現在,方信還能夠如此爆發。如此看來,方信之前還是在保留實力。不過想到這個情況,張樑現在也當真是心如死灰。畢竟感受着現在周身傳來的灼熱氣息,張樑絲毫不懷疑,自己今日便要死在這條火龍的攻擊之下。
看到這裡,張樑也是不禁想起了在開戰之初,方信忽然問自己的那番話,要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方信可就是問明白了能否殺人的,而也正是自己告訴了方信在這裡倒是可以殺人的。想到這裡,張樑心中苦澀之意更濃。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現在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不過就在張樑已經心如死灰的等待死亡的降臨的時候,那始終監督的玄荒門修士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雖然在鬥法大會上並沒有明令禁止不允許殺人,但畢竟還是能不出人命就不要出人命。要不然的話,長此以往下去的話,也就不能再有這麼多修士敢來鬥法了。
所以在看到方信忽然暴起,然後在轉瞬之間便將張樑徹底圍住之後,這個金丹期修士不禁冷哼一聲,然後馬上便準備動手。在他看來,方信這樣做雖然無可厚非,但終究手段還是有些狠辣了。作爲金丹期修士,他自然能夠感受出方信施展出的這一條火龍的真正威能,在這個時候,他捫心自問,就算是讓他面對這一條火龍,他都不敢說自己能夠輕易的承受得住。現在換成是一個元靈期中期修士被這一條火龍圍住,對方的下場他自然是馬上就可以想到。
不過就在他剛要動手之時,方信卻是手勢再變,隨後便見剛剛將張樑團團圍住,好似隨時準備將張樑吞噬的火龍在這個時候忽然十分靈巧的解除了對張樑的包圍,而後竟就好似真的一條龍一般回到了方信的身邊,最後竟是真的在方信的周圍圍繞着,看它活靈活現的樣子,當真是讓人有一種好似看到一條真的飛龍一般。
而在看到方信解除了對張樑的攻勢之後,那金丹期修士也是忽然心情放鬆,隨後也是看着現在圍繞在方信周身的火龍感慨不已:“法術通靈,這手段,當真精妙無比啊。”
張樑本已經準備坐以待斃,但是忽然感覺周圍的壓迫感頓時消失,隨後他也是馬上睜開雙眼,在看到現在正圍繞在方信周圍的那一條火龍之後,張樑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也是頓現苦笑之意。畢竟到了現在張樑若是還看不出方信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話,那張樑可當真是太不識時務了。
所以當即張樑也不廢話,根本不用等到那監督的玄荒門修士詢問,他便自己朝着方信一笑,然後恭敬的一拜笑着說道:“方兄手段果然了得,張某輸的心服口服。”
見到張樑在這個時候十分明智的選擇認輸,方信這才緩緩將炎龍驅散,然後同樣一弓身,笑着說道:“張兄承讓了。”
方信和張樑的爭鬥從最開始的時候便是現出了一邊倒的情況,只不過最初之時是張樑全面的壓制方信在打。可是就在監督的玄荒門修士提醒了一句之後,場上情況卻是忽然出現了驚天逆轉,起初被壓制的方信不但瞬間暴起,並且幾乎就是在轉瞬之間便將張樑徹底制服。並且在場之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最後時刻若不是方信的及時留手,張樑現在能否活命都是有待商榷的。
並且一想到剛纔圍繞在方信周圍的那一條火靈,在場的許多元靈期修士也都是不得不將方信列爲了最有競爭力的對手之一。畢竟雖然並未正面跟方信對抗,但至少從現在的這個情況來看,方信的戰力確實已經達到了十分駭人的程度。
不過對於周圍觀戰之人對自己的看法,方信還是並不十分在乎的。低階修士仰慕自己也好,同階修士警惕甚至是敵視自己也好,這些事情方信都已經想到過。倒不是方信本性狂傲,而是在經歷了太多太多之後,方信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戰力,在元靈期境界當中,當真已經是難逢敵手。旁的不說,就光是這炎龍法門便已經夠讓大部分元靈期修士頭疼的了,更何況方信還沒有施展出其他的手段,甚至就連邪鐮這樣的極品靈器方信可都是沒有祭出的。
跟張樑退回了之前的地方,方信便馬上盤坐下來,準備修復自己的靈力。之前的一戰方信雖然並沒有消耗多少靈力,但方信可不會因此就託大,還是將自己的狀態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纔好。
而在這個時候,張樑再次面對方信,卻是已經不得不心生出幾分敬畏之心。在此之前,張樑只認爲方信是一個大世家出來的子弟,縱使做出了一些成績,但肯定也是仗着手中法寶的犀利才做到的。可是當經歷了跟方信的這一戰之後,張樑卻是不得不承認,雖然不知道方信掌握的法寶到底有多犀利,但就憑方信在這一戰當中露出了這一手,就已經讓他十分折服。
見到方信盤坐之後並未馬上入定,張樑也是笑着湊到方信身邊,開口說道:“方兄,方纔多謝你手下留情啊,要不然的話老張今日說不得也得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聽到張樑的話,方信不禁笑着回道:“呵呵,張兄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有些時候雖是出手狠了一點,但卻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朋友下狠手的,之前沒嚇到張兄就好。”
“沒嚇到,沒嚇到。”見到方信這麼客氣,張樑連忙擺手道。不過暗地裡張樑卻是不禁腹誹道:“怎麼可能沒嚇到,換你試試。”當然,這樣的話張樑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
而在見識到了方信的驚人手段之後,之前一直在這裡觀戰的劉成和周青現在自然也是心驚不已。當初在見到方信拿回來四階妖獸的內丹的時候,他們還道方信只是因爲運氣好,或者就是依仗了靈丹妙藥或是犀利法寶才做到這一點,可是現在看來,他們之前當真還是小看了方信。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現在卻越是不敢跟方信走近。畢竟在他們看來,像方信這樣的強者,可是他們根本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仰視的存在的。
與張樑說笑了幾句之後,方信本也想跟劉成也說笑幾句,畢竟方信可從未因爲劉成的修爲不足就對劉成有什麼輕視之心。可是在看到劉成和周青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那抹根本已經抹不去的敬畏之情之後,方信卻是不禁暗暗嘆息了起來。
在實力真的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差距之後,這兩種人當真是無法做到正常交往了。畢竟修爲差距太多,其實相互之間確實已經很少能有太多共同語言了。
並且劉成的情況也並不值得方信真的去努力什麼,畢竟劉成與李虎不同,當初自己與李虎可以算是患難與共的朋友,所以就算是自己修爲真正提升之後,方信和李虎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隔閡。可是現在不同,劉成畢竟沒有李虎那種豁達的心情,並且也沒有跟方信同甘共苦的經歷,所以自然也就不敢在方信面前太過隨意。
想通了這一切,方信自然也就不想再在這種事情上糾纏。
不過就在方信暗暗思索之際,張樑卻在這個時候出言提醒道:“方兄快看,這一次鬥法大會,元靈期修士當中最有望奪冠的傢伙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