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楚御抱着簡黎攸進到了府中。
簡黎攸此時已經“昏厥”,楚御自然是抱着她一路疾馳而來,縱使有小廝丫頭攔着,也阻擋不了他的步伐。
“這……這……這又是怎麼回事?”還沒問簡黎惜的事情,簡黎攸便又這般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寧氏是又急又氣,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怎麼事情,全都發生在今日了?
“老身見過楚世子。”雖然心中氣憤非常,但是寧氏還是對楚御行了個禮。
“老夫人莫要多禮,本世子不過是路過,結果見到簡小姐被一羣地痞流氓欺辱,及時出手救助罷了
。”楚御掃了簡黎攸那滿是擦傷的小臉,心中又是一疼,他多希望簡黎攸能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般,他就不至於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都不出現了。
“來人,快快去找大夫,讓大夫來爲大小姐醫治!”寧氏冷聲開口,眼底的疲憊之色更加明顯。
楚御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簡黎攸放在了一旁的軟塌上,不等旁人開口,便道:“老夫人,雖然這事情與本世子無關,但是既然被本世子碰到了,本世子定然要等到傾染郡主的診斷結果出來了才能走,您不會見怪吧?”
楚御涼涼的開口,語調淡漠毫無一絲情感,卻讓寧氏忍不住的寒了心。
都說家醜不能外揚,可是今日……
這家醜都丟到楚御的面前了。
“自然不會,只是老身府中還有事情要處理,怕是要讓世子見笑了。”寧氏沉聲開口,只是那話語當中的冷意卻是這般明顯。
這個不爭氣的,竟敢和承襲苟合!
寧氏對簡黎惜的怨氣已經不是一點兩點了,而是多的讓人無法忍受。
她給簡黎攸相好的人物,結果卻被簡黎惜這個死丫頭搶了先,這讓她心中如何能不怨怪?
“老夫人就當本世子不在好了,本世子只擔心傾染郡主的身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本世子也不好對皇上交代。”楚御淡淡的開口,隨即便坐在了簡黎攸的身邊,不再去看衆人的臉色。
此時,衆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雙影和簡黎惜的身上。
“祖母……都是惜兒的錯,是惜兒不對!看到表哥神情不對,惜兒就該推開纔是,可是……表哥的力氣太大,惜兒……惜兒推不開。
”一邊說着一邊哭泣,簡黎惜嗚咽的模樣,看的寧氏不住的嘆氣。
事已至此,她還能如何?
她的臉面丟的起,但是簡侯府的臉丟不起
!
此時雙影也漸漸的醒來,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記得自己與顧承襲一起出門,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嗚嗚嗚……祖母,是惜兒丟了我們簡侯府的臉,是惜兒不對!惜兒願意以死謝罪!”簡黎攸哭着說道,隨即便衝上去要撞牆。
“將她攔住!”雖然不喜簡黎惜,寧氏也沒想着要讓她去死,若是真的死了,她對簡康華也沒辦法交代。
幾個婆子快速上前,然後將簡黎惜給攔了下來,不能讓她去死。
與此同時,躺在軟塌上的簡黎攸睜開了雙眼,她調皮的對着楚御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去看那場好戲。
楚御搖了搖頭,表示對此沒興趣。
簡黎惜嘟起紅脣,楚御立刻投降,時不時的去注意屋內的情形。
但是當他看到那場戲的男主角的時候,心中頓時樂了。
不得不說,他對顧承襲還是有幾分不滿,幾分忌憚的,如今知道顧承襲與簡黎惜發生了這檔子事情,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不管如何,他都是沒有資格再想和攸兒如何了。
因此,看戲的心情,又多了幾分。
簡黎攸對楚御眨了眨眼睛,眸中的調侃意味又多了幾分。
她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脣形的變化卻讓楚御看懂了她口中的話。
“好想坐起來看啊。”
被楚御一瞪,簡黎攸頓時消了這個心思。
顧承襲被算計,她心情肯定是不爽的,她自然不希望自家表哥被簡黎惜這個臭蟲給玷污了,但是……
剛剛她只是隨意一眼,便看出來……
這顧承襲定不是本尊
。
她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時機擺脫與顧承襲聯姻的可能,雖然有些委屈自家表哥了,但是在之後,她還是可以幫表哥脫離苦海的,暫時……
爲了她自己,就只能先犧牲表哥了。
再說了,這樣的情況,她自然是不能說話的,若是說了,她隱藏的本事就要暴露了。
再者說了,雖然這人不是顧承襲但是肯定和顧承襲有關係的,什麼替身之類的,一看便能猜出來,所以,這事情,她還真不好攙和其中。
“祖母,你就讓惜兒死了吧,惜兒爲簡侯府抹黑,已經沒臉活下去了。”簡黎惜繼續哭,那撕心裂肺的感覺,讓簡黎攸忍不住的一頭黑線。
親,你就算是想要演,也演的像一點好麼?
現在這般,真的好像是一隻小丑在演戲啊。
不過……似乎也只有簡黎攸會這樣覺得,其餘的人,大概已經被這個事情給震驚了吧。
“我的惜兒啊,你怎麼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呢?你若是死了,可讓孃親怎麼活?”就在簡黎惜哭訴不已的時候,王氏不知道從哪裡衝了進來,她也跪在了寧氏的面前,將簡黎惜抱在了懷中,不住的哭了起來。
“孃親,是惜兒給您丟臉了。”將頭埋進王氏的懷中,簡黎惜的身子越發的顫抖,就好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躲進母親的懷中,想要得到一份溫暖以及一份說不出的安全感。
“惜兒,我苦命的惜兒啊。”王氏哭着,然後轉頭爬到寧氏的面前,道:“娘,你爲惜兒做主啊,惜兒這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啊。”
不管如何,簡黎惜的身份在千金小姐中也不算低的,即使她是庶女,但是簡侯府中的庶女,可比一般人家的大小姐可要尊貴的多了。
家族的身份擺在那裡,是誰都逃避不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