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大的電燈泡走了,簡黎攸鬆了一口氣,隨即便笑了開來,眉眼間全是愜意的笑。
楚御將毛巾溼了水,擰乾了的毛巾上冒着熱氣,點點氤氳,在燭光下飄散。
將那散發着熱氣的毛巾敷在簡黎攸的腳踝上,簡黎攸只覺得更加舒服了,這個男人是她的,真好!
幸福的眯起眼睛,簡黎攸的身子往後一仰,肚子適時的發出了一陣“咕咕”的叫聲。
“攸兒,你午飯是什麼時候吃的。”楚御因爲走的太遠,太忙,也沒來得及督促簡黎攸吃午飯,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吃的。
所以在聽到她的肚子叫了的時候,楚御便忍不住的問道,可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不然……
簡黎攸聞言,眸子閃了閃,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說。
她其實真的很想說謊的有木有,但是對上楚御的眸子,她不敢說。
總有種一開口就會被拆穿的感覺。
“那個……我們先吃飯好不好?”快速的轉移話題,簡黎攸的小心肝都在顫抖,絕對不能讓楚御對自己尋根究底的問話,不然她連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先說了,說完再吃。”不過是幾個字,一張嘴就說出答案了,這小妮子這般忸怩,那麼結果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個……嘿嘿,雲卿你就不要問了嘛,我餓了,真的餓了,你聽聽,你聽聽,肚子都在叫喚了,誰讓你這麼對我的,你竟然不給我飯吃,嗚嗚嗚……你說,你現在都這樣了,以後還怎麼得了?我一個女孩子,能吃你多少東西啊,你還不給我飯吃。”簡黎攸猛地開始抽風,生生控訴,讓楚御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這個小女人黑的都是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被她給繞成黑的,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他還真是自嘆弗如。
“你交代好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吃的午飯,就給你吃飯。”楚御依然神色淡淡,即使已經猜到了真相,但是他還就是想聽簡黎攸自己說,這個小女人,你不逼她,她就沒記性。
“好了好了!我沒吃總成了吧?我午飯都沒吃,現在都這麼晚了,餓都快要餓死了,你當真不願意給我飯吃麼?”嘟起嘴巴,簡黎攸繼續委屈裝可憐,見楚御沒說話,又道:“剛剛妙棋還說你是溫柔的好男人,誰說你溫柔的?一點都不溫柔,明明是冷酷,不給人家飯吃。”眨巴着眼睛,簡黎攸是發誓要把楚御給黑到死的節奏。
“好了,我輸了。”楚御嘆了一口氣,抱起簡黎攸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讓簡黎攸就這般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喂簡黎攸吃飯,簡黎攸想反抗,楚御就扔過來一個冷凍視線,本就心虛的她,更是不敢說話了。
“雲卿,我問你個問題啊。”吃着東西,簡黎攸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個事情,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下楚御,這傢伙見多識廣的,肯定和她們這些只知道窩在家裡看閒書的人不同,見識自然要多很多。
“什麼問題?”楚御擡眸,輕聲詢問。
“就是你知道什麼是五穀凝草麼?”嘟起嘴巴,簡黎攸雖然希望楚御會知道,但是心底還是沒抱什麼多大的希望,如果是十分珍貴的東西的話,一般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多多少少會有關於那個事情的傳說,可是她連聽都沒聽過,那這東西,說不定是什麼天外之物呢。
“你說什麼?”楚御聞言,險些有些失態,他握着筷子的手差點拿捏不住筷子,身子顫抖了一下,雖然很快便恢復正常,卻讓簡黎攸察覺到了他的失態。
“雲卿,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簡黎攸以爲楚御是身體不舒服了,纔會這般,因此着急的詢問道,若是楚御趁着她不在身邊的時候感染了瘟疫,那她可就連哭都找不到地方了,她會恨死自己的。
“沒事,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東西?我一時沒有聽清。”楚御輕聲開口,然後又忍不住的問道。
“五穀凝草啊,算了,我也覺得你不應該會知道,畢竟我連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你怎麼會知道。”她可是學醫的,醫學方面的東西肯定比楚御知道的多,雖然楚御的見識可能多了一些,但是在醫學上面的知識,一定比不過她,不然爲什麼自己中毒許久,他都毫無所覺?
“攸兒……這個……我或許……”楚御支支吾吾的說着,臉色有些不好,但是隨即他又忍不住的道:“這個我聽說過的,甚至……”
“我知道,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簡黎攸擺了擺手,示意楚御不要着急,但是隨即她又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向楚御,不敢置信的聞到:“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知道?”
簡黎攸好似一個要被溺死的人抓到了一個浮木般,雙手死死的抓住楚御的衣襟,臉上全是驚喜之色。
“攸兒,你先告訴我,你要五穀凝草是爲了做什麼?”楚御有些好奇的問道,臉色依然有些不好,只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向簡黎攸發出詢問。
“今天我們遇到的那個病人,你也該知道,她是染上了瘟疫的表現,雖然瘟疫還沒有大規模的爆發,但是畢竟已經有了苗頭,所以我們不能等到瘟疫爆發了纔開始找法子治療啊,所以今日下午我都在翻查醫書了,結果找到了一個病症相似的例子,上面說解藥要用五穀凝草這種東西。”簡黎攸慢悠悠的開口,說出來的時候,眉間是一抹說不出的輕愁。
這玩意兒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找的東西,即使聽過,又該到什麼地方去找?簡黎攸心中感嘆,可是,這是如今唯一的希望,她若是不去找,又怎麼能讓洛城的百姓平安?
一城百姓,與她一人相比,自然是一城百姓的性命更爲重要。
她不是聖母,卻知道該如何取捨,一人換一城,誰都願意,不是麼?
更何況又不是要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