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眸子的簡黎惜,沒有想到,北辰淵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
以一個不是自己過錯的理由,竟要這般殘忍的對她。
往日的柔情蜜意,往日的溫存呵護,此時在她這裡,全部都化作了煙雲。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大吼着,簡黎惜的目光中全是驚恐之色。
軍妓……
呵呵,到了那樣的地方,她還有存活的可能麼?
誰不知道,在軍營當中,那些男人一個個都是幾百年沒碰過女人的餓狼,只要送過去一個女人,沒多久,就會被他們給折磨致死。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是心中還是有幾分明白的。
這樣的事情,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不可以?對你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北辰淵冷哼一聲,不理會簡黎惜爬過來要抓住自己衣襬的手,大手一揮,便大步走了出去。
這個房間,讓他覺得噁心。
“來人,將那個女人給本殿關起來,明日便送去軍營!若有違背,休怪本殿心狠手辣。”北辰淵說完之後,便在簡黎惜那絕望的目光中離開。
一句話,就徹底的決定了簡黎惜的命運。
反抗不了,也不得反抗。
若是以往,簡黎惜或許還能在簡康華與王氏的幫助下襬脫這種狀況,可是如今,還有誰能幫她?
她能做的,只有認命。
“小姐……小姐……”琴音與知音哭着要扶簡黎惜起來,卻被簡黎惜冷漠的給甩到一邊,她現在只覺得噁心。
她做了這麼多,爲的是什麼?
可是到頭來,她得到的又是什麼?
表哥的事情,一定是這個男人做的,一定是他!
以他這般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想做什麼,難道還會猶豫麼?
想着,簡黎惜的眸中多了幾絲陰狠,她猛地站起身子,然後快速的穿了件衣服,在門口的護衛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對她做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她便已經追了出去。
“快,攔住她!”一個護衛暗叫不好,連忙開口,那急切的口吻,似乎擔憂簡黎惜會因此而出了什麼事情。
若是她在這裡出了事情的話,那對他們而言,主子吩咐的事情,他們就沒有完成,沒有完成任務,就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站住!北辰淵!你不許走!”手中死死的握着一根髮簪,她的眸中閃動着一抹猩紅之色,她要報仇,要爲表哥復仇!
只要殺死他,表哥的大仇得報,她此生的執念也就了了。
想起以往和簡黎攸對着幹的時候,她只想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天真。
簡黎攸在府中的待遇再好又如何?她得到更多人的青睞又能如何?
到頭來,還不是要分別嫁人?
嫁人之後,她們之間還有什麼糾葛?唯一支撐着她怨恨簡黎攸的藉口已經消失不見,此時,她還能如何?
滿心的不甘,全部都化作了對北辰淵的恨。
北辰淵走的瀟灑,根本就沒將簡黎惜的話聽入耳中,反而蹙起了眉頭,那些護衛怎麼動作竟這般的慢?還放這個女人追出來了?
簡黎惜沒有停下,反而是大步的跑了過去。
最後,實在是追不上了,眼看就剩下那麼一點距離,簡黎惜突然飛撲過去,整個人倒在地上,她伸出手,雙手抱住了北辰淵的一條腿,讓北辰淵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下去。
簡黎惜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伸出拿着簪子的手臂,全身的力氣全部都投放在簪子上,猛地用力,直接紮了下去。
“嘶!”北辰淵忍不住的發出一聲痛呼,他沒有想到,簡黎惜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賤人!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北辰淵擡腳便將簡黎惜給踢了出去,他眸中閃動着陰冷的光,看向簡黎惜的目光當中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一個徹徹底底的死人。
“噗……”簡黎惜被踢飛,忍不住的吐了一口鮮血。
她怒視着北辰淵,整個人的靈魂都好似被踹飛了。
“北辰淵,你不得好死!你今日這般對我,來日下場一定會更慘!”
那嘶聲裂肺的呼喊,北辰淵並不在意,只是大手一揮,那些護衛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不是讓你們將這個賤人關起來麼?還怔着做什麼?快點行動!”北辰淵的聲音極冷,殘酷的語調,讓簡黎惜徹底沒了話語,她躺在地上,看着那殘忍的男人,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真的是瞎了眼,纔會願意與他一起走,她真的是鬼迷了心竅,最後讓自己落得這般下場。
護衛們快速的將簡黎惜給拖走,在地上留下了一絲血痕。
北辰淵的小腿隱隱有些發疼,但是這絲毫都比不得他心中的怒意,即便是疼,與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簡黎攸依偎在楚御的懷中,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沉默了好一會兒,久久都沒有動靜。
這一幕,對她而言,太出乎意料,北辰淵知曉簡黎惜與顧承襲之間的關係,大概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爲,簡黎惜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可是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讓他承受不住,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攸兒,我們回去吧。”楚御的聲音也有些沉重。
剛剛的那一幕,多多少少也讓他有些感慨。
北辰淵對簡黎惜或許只是喜歡,但是也僅限於此,如寵物般的喜歡。
只要寵物不符合他心中所想,隨時可以棄之不顧。
“好。”簡黎攸淡淡的應了一聲,整個人都埋在楚御的懷中,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多的讓她有些消化不了。
似乎在一天之間,她以往的敵人,瞬間都死去了。
這種感覺,她沒有欣喜,反而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哀傷。
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時辰已到,報應來襲,將他們的美好,他們的一切都在瞬間抹去,留下的是殘忍的現實,即便不願意相信,也只能在痛苦中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