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到睡不着

說完她轉身出了大廳,摔門出去。我牙齒打顫,只感到眼前一陣黑,胸口又涌出來一股熱流。噗的又吐出了一口血。

魔女又回來,看着我這樣子,抓住我的手慌道:“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我真的沒有揹着你跟他有什麼!我只是在演戲,剛纔他在門外聽着我們的吵架。”

王華山,對,一定是王華山施詭計的。

魔女扶着我坐下來:“他用計謀挑撥離間,你別這樣啊!”魔女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笑了笑說:“我相信你的。”

“血,爲什麼。”魔女擦着我嘴脣。“小洛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我沒有背叛你!哦,對。我給你看。”

魔女跑出客廳,爬上客廳裡高高的立櫃上拿她手機下來。到我面前說:“剛纔王華山和一個男人在外面摁着門鈴。我就覺得他想要做點什麼。我就把手機開了錄像器放立櫃上面。他們進來後,我問王華山到底想做什麼。王華山說路過,想上來聊聊。我讓他們走,他們不願意。現在我不想發脾氣,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拿着刀逼他們走。我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接着我去了衛浴間換衣服。就是想拍下來他們想要幹嘛的。你看,我開給你看。”

魔女把她的手機連到了液晶電視播放,她的手機千萬像素,拍出來的照片,放大成一面牆那般面積一樣很清晰。

在立櫃那裡拍過來,不僅可以照到大廳沙發還拍得到我們坐在這兒的鏡頭。王華山和一個男人進來之後,魔女問王華山想做什麼,王華山說路過上來看看你。魔女趕王華山走,王華山說想喝杯茶再走。

聰明的魔女沒再理睬他們兩個,拿着衣服去了衛浴間。王華山馬上進了魔女房間,拿出口袋中的幾個套拆了外包裝,把外包裝放在牀頭櫃。接着他可能覺得不妥,然後打開幾個抽屜看看。恰好看到了抽屜中就有魔女買來給我用的杜蕾斯,王華山就把他拿來的套塞回他自己口袋。撕了抽屜中的兩個杜蕾斯。

接着王華山就先走了,留下了那個男人。還沒到一分鐘,我就‘恰巧’進來了。那個男人先跑進魔女房間解下皮帶,我走到客廳中間,那個男人提着褲子迎面跑了出去。

實際上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什麼時候上來他都瞭如指掌。因爲何可就是隨時都在給他訊息。

目的就是爲了讓我誤會魔女。

魔女嘆道:“王華山太陰險了,如果我沒有拍下來。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說:“套就是道具,的確很陰險。”

魔女說:“這種陰險的招數,棗瑟教他的吧?”

我笑了笑:“所以剛纔你就裝,知道有人躲在門外聽,裝着跟我大吵。對吧?”

魔女哭着抱着我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就那麼傻的當真了。”

我說:“我沒有當真啊。”

魔女指着地板上的血說:“這。是什麼?”

我說:“那個被我一腳踢下樓的傢伙,一直纏着我。說要把我告上法庭,我不想讓你擔心,就想私底下跟他解決。後來。後來。”

“你一定從二樓給他扔下來了,對嗎?”

我說:“是從樓上掉下去。咦?你怎麼知道。”

“我早就找人找過他,說給他錢,可他不理睬。我只想拖着,拖到我的暴龍叔叔找我。我就可以讓他幫我解決了這事情,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你心裡根本沒有我!你根本不愛我!”魔女哭着罵道。

“你有身孕,我不想總讓你這麼操心。我剛纔跟那個人見了一面,他說要麼你也從二樓跳下去,咱就扯平。我就想,才二樓,有什麼呢?然後我就跳了!像飛一般的感覺,跳進水池裡,姿勢很帥的,就是。不小心撞到那個水池壁上。接着,就是。就是噴一點血。呵呵呵呵。幹嘛哭成這樣子,你看看,我現在不很精神嘛。”

魔女泣不成聲。

我心疼地親了她一下說:“寶貝,別哭了。聽話。”

魔女摸着我的臉說:“你去醫院了嗎?”

“哦,去檢查了呵呵。沒事,拍片的時候都沒事了。醫生說撞到了吐出了淤血就沒事了,胸口疼是正常,開了一些消腫止疼的藥給我。還想開那些很噁心很臭的藥酒給我擦,擦那個玩意,臭得要死,我就不要了呵呵。”

“真沒事?”魔女昂起頭來,一滴眼淚從光潔的下巴滴到我大腿上。

我說:“真沒事,吐出淤血就沒事了。”

“我有一個計劃,但是我不陪着你,有點殘忍。可以直接知道王華山挑撥我們後,下一步的打算。”

“什麼殘忍不殘忍的,王華山心懷叵測,想離間我們。你說你的計劃。”我也很想知道王華山到底想幹什麼。

“今晚你回去宿舍睡,打電話跟何可訴苦。把你看到有個男人從我房間中跑出來,我跟你大吵的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然後你就說你不可能原諒我了,想找出那個男人是誰。想殺了那個男人和我。何可一定把你安慰下來,你就假裝很受用似的。王華山一定再出計謀,可能會讓何可誘使你替王華山幹活,也有可能王華山想讓你繼續埋伏在我旁邊對付我。”魔女說道。

我說:“對!我假裝與你吵翻了,不可能再和好了。等下氣沖沖的摔門出去。”

開始演戲,我怒氣洶洶地摔門而去了。開着車出了小區,我想,王華山一定在某個地方偷瞄着。

接着,我先去了醫院。不去醫院不行,萬一就這樣死球了,美好的未來都沒得享受了。

跟自我診斷一個樣,拍片,無恙。開了一些藥,撤人。

躺在公司宿舍的牀上,給何可打了電話:“何可,我心情很不好。”

“發生了什麼事?”何可緊張道。

真他媽的會演戲。

我說:“不想說,呵呵。你睡了嗎?”

“沒有。正在想你。”

對,正在想我和魔女大幹一場了沒有。

我說:“是嗎?我也好像有點想你了。”

何可問:“怎麼這個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你應該好好陪着她纔是啊。”

我說:“陪什麼啊,有什麼好陪的呀?何可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天。你是不是喝酒了?”何可急道。

對,我每次心情煩悶喜歡喝酒,她可都知道的啊。我笑道:“喝了一點,不多,還能做那事。何可。可兒,不如,今晚你來陪我吧。”

“這。”

我怕她真的會答應,急忙說道:“呵呵,開開玩笑的了。沒事,你在電話裡陪我聊聊就成了。”

“那。好。”

不知道這句答應我的話,是答應過來陪我睡?還是答應陪我聊聊?

我說道:“何可,我今晚很不開心很不開心!但是我不想說,我很惱火。”

“小洛,怎麼了?”很虛假地裝不懂吶。

“林夕,揹着我跟別人好上了。我很惱火很惱火!我想殺了她!我想殺了那個男人,我很鬱悶。”我帶着哭腔說道。

“你千萬別做傻事啊!林總會是那種人?”何可問道。

我說:“怎麼不會呢?她就是那樣的人!我親眼所見,假不了的!我很惱火很惱火!”

“小洛,你彆氣了。要不,我過去陪你好嗎?”何可弱弱的問到。

我裝着聽不見她這句話,重複道:“何可,我真的很惱火。我該怎麼辦?我想殺人!”

“你別這樣。好嗎?你現在去殺了人,你這輩子就毀了。小洛,你沒有了她,還有我啊。你還有那麼多的朋友,不是嗎?”

“我不管!”

“你先聽我說。殺人不能解決一切,只能把自己都毀滅了。我知道你重情義,可你凡事都看得很開的啊。你殺了他們,你也會死。你死了,你家人呢?你的朋友們呢?”何可安慰着我道。

我很虛弱的說道:“算了,我喝醉了,也許明天醒來也不會難受了。我躺着,我喝了太多酒,一口氣半瓶白酒。我睡了。”

“那你睡吧,明早。我來找你,好麼?”

我說:“好。”

掛了電話半個小時後,魔女打給了我問道:“你身體怎麼樣了?哪裡疼麼?我剛纔打電話問了一個醫師,就怕你擠壓傷到了肺。你在哪裡檢查的!”

我笑道:“幹嘛這麼急這麼緊張的口氣?”

“我問你你回答我!”

我說:“中醫醫院檢查的,沒什麼的。胸口也不是很疼。沒事的了,死不了人的。你看我以前受過多少次傷啊。”

“萬一你死了呢?你死了我呢?我們的孩子呢?你跳下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你那晚爲了做一單業務從車上跳出去。回來後你又怎麼跟我保證的?”

“就是。如果我再跳。就罰我一輩子光棍!娶不到老婆,沒有了孩子!”

“是,你是死了。所以娶不得了老婆,當然更沒有了孩子。”魔女很冷的聲音。

我笑道:“那層樓很低的,真的,就二樓。大概三四米吧,失策。要是我收點力氣就好了。”

魔女抽泣了起來。

“幹嘛啊?呵呵,好像我已經死球了似的。別哭了。你哭喪呢?”

“你爲什麼老是這樣折騰你自己呢?”

“別哭了,縱身兩跳,解決了這麼多的問題。多抵值啊。有些東西,舍掉了命也換不回來。只要你過得幸福,我死就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你!你再說一次!”她突然的怒道。

“不是。我開玩笑的呢。我怎麼捨得去死啊,你看我有這麼漂亮的老婆,我的老婆那麼的有錢。我有這麼多的好朋友,我又如何捨得?我去死了的話,我的女人將來就會被人家日,我的孩子就會被人家打,我倆掙的錢會被別人用,我倆的房子會被別的男人住。”

“如果你再跳一次,我從家裡的陽臺跳下去給你看!”她的聲音冷得可怕。

“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再幹這樣的事情了。”魔女的性格我知道,她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

“以後,你儘管爲你自己着想。你以爲那樣是對我好,一個人默默承受。告訴你,我不會感激你。我會鄙視你,永遠的恨你!你不把我當妻子。”

“魔女。我真沒有這樣想過。”

“以前莎織帶你到伊麗莎白醫院治療,對嗎?”

“是。”

“我跟醫生說好了,明天中午我跟你過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有什麼好查的?

“有什麼好查的?你有愛惜過你自己的身體嗎?你全身都是傷,外傷我不說你。內傷呢?”

“哦。好的。”

“你休息吧。如果很疼,你馬上打我電話。知道嗎?”

“明白了!好了,別哭了。對了,剛纔我給何可打過電話了。像你說的那樣,她安慰好我了。還說。明日一早過來找我。”

“是嗎?她幾點過去?”魔女問道。

“怎麼了?”

“明天等何可去了以後,你打電話告訴我。我過去公司宿舍,再突然的推門進去。而後我一臉憤怒轉身離去。那你想,效果會怎麼樣?”

“高招!”

整夜輾轉難眠,胸口像是壓着一塊石頭。朦朦朧朧中做了一個夢,我和魔女愛情的命運多舛。

一大早的,有人敲門了。

我無法像平時一樣直接地坐起來,胸口比昨晚疼了好幾倍。側着身子,讓雙腳先着地,慢慢側着坐起來。我給魔女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她問道:“來了?”

“對。”

開了門,正是何可。

她進來後一抱住我,頭在我脖子磨着:“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