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我基本能站起來蹦蹦跳了。很想魔女,可又不能跟她見面,有點苦啊。
王華山打電話給我,說在市中心新買了一套房子給何可,僱工人裝修,讓我去幫他看看。說話的口氣就像是我是他女婿似的。
我去了那兒,一套很大的房子。工人們正在裝修,我納悶着,到底何用意呢?
站在窗口往下俯瞰,有錢人就牛叉啊。一覽衆山小,往下邊看一眼,高高在上,藐視衆生。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從後面徐徐飄來,我納悶着:不像是何可的香味。
轉身過去,見到了熟悉的她:芝蘭。
風從窗口吹來,把她長及腰的長髮吹得飛揚似舞。
那雙漂亮的眼睛攪得我有點心煩意亂。
“你怎麼在這裡?”她問道。
我說:“難不成?是王總給你買的房?”
芝蘭笑了笑說:“死人頭。春風得意就忘了我這個女子啊?你太沒心沒肺了。怎麼樣,跟林夕在一起,感覺比跟我在一起好嗎?”
我苦笑着:“還不錯。我跟她在一起談的是愛,和你談的是什麼?”
“哈哈哈哈,如果我去跟你的林夕說我跟你睡過,不知道她會如何對你呢?”
我吸口煙鬱悶道:“無所謂咯,我現在跟她。”
“跟她怎麼樣了?”芝蘭問。
我說:“跟她還不是這樣。大家都逢場作戲,說愛,談愛,做那事,都是劇情需要。目的開心而已。沒有什麼能永遠,對吧?”
“走,去喝杯咖啡。”芝蘭提議道。
我怎麼感覺。都是王華山安排好了一切給我鑽進去呢?
“不行。我在幫王總監工吶。”我笑道。
芝蘭斜着頭說道:“監工?監什麼工?走了!”
拖着我出去了。
“喝咖啡要在這兒喝啊?”站在天堂之門的門口,我納悶道。
“不行麼?想喝酒!今晚你得陪我!不然我就去揭發你,跟林總說你跟我發生了關係。”芝蘭不講理道。
其實這件事情,我的確也覺得自己做錯了。糊里糊塗跟她上了牀,後患無窮。我還真有點怕她捅到了林夕那兒,魔女可恨死這個王華山的情婦了。要是知道我和這個女人有一腿。gameover!
但是我不能表現出害怕的神情,我無所謂道:“反正我都跟她分手了,隨便你咯!”
“真分手了!太好了!”芝蘭驚喜道。
我裝作不高興地說:“你笑什麼啊?幸災樂禍啊?”
芝蘭很認真地說道:“你都親口承認了,那肯定是真的咯。那就代表我機會大大的!”
我疑問道:“什麼?你跟着老魔,王華山在一起,還不足夠啊?難道他們還不夠餵飽你的呢?”
“說什麼話呢!這麼噁心!我有機會了就是!你管我說的是什麼?走,進去!”
很巧,就在雅典娜包廂。
我很怕魔女會知道了我和芝蘭的事情,剛纔剛見到芝蘭就把手機電池拿了出來。
王華山到底想做什麼啊!
芝蘭點了幾瓶紅酒,喝了幾口後,拉着我出了包廂進了舞池。在舞池中跳優雅的交際舞,一邊跳一邊對我拋媚眼。
我的心臟很有規律地工作,看來,古人說的話還真的很對啊: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從和魔女在一起後,世間的女子,我都瞧不上眼了。
回到雅典娜,芝蘭媚眼如絲,摟着我的脖子說道:“過足了舞癮,好久沒得跳了。”
我推開了她,坐下來,點上煙問道:“你可夠瘋狂的,你就不怕王華山拿你去浸豬籠啊。”
芝蘭坐下來,笑道:“浸豬籠?是不是把人塞進豬籠裡面,浸到糞坑裡面?”
“在舊社會,如果發現女子與其他男子關係不正當,或者女子揹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與其他男人調情,就可以報給村裡或者其他基層的長老會,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長老,一旦被確認成爲事實,男的就會被亂棒打死,女的就會被放進豬籠扔入河中淹死。”
芝蘭笑着問:“那你會打死多少次了?”
我問:“那你會被浸豬籠多少次?”
“我啊?我想想啊。不會,我一次都沒有。啊,哈哈哈。”花枝亂顫,胸都跟着抖了起來。
我說道:“笑什麼啊?”
芝蘭問:“對了。跟林夕分手了,有沒有又談亂愛了?”
陰謀!百分百王華山的陰謀,我現在的身份,是和何可相處的,然後派了個芝蘭過來引誘我。目的是試探我?
我說道:“呵呵。我現在和王華山的女兒,何可,走得比較近。”
“哦?你很愛她嗎?”芝蘭喝了一杯酒,問道。
我說:“蠻喜歡。我早就當她是我女朋友了。”
“你早該浸豬籠了。”芝蘭笑起來。“哎,喝點酒,不怕影響了你的身體吧?”
“你知道我受傷啊?”我假意問道。
“從咖啡廣場跳下來,你的勇氣真夠驚天地泣鬼神的。幹嘛不叫我過去看?”
我說:“萬一你站那兒,一個漂亮的甩頭,我欲跳出去又欲回頭看你。猶猶豫豫中哎呀掉下去,沒有瞄準水池。然後聽見啊……拉得長長的,接着是啪嗒一聲。沒了動靜。”
芝蘭摸了摸我的胸:“疼嗎?”
我拍開她的手:“幹嘛?你也心疼我?”
“當然。我爲什麼就不能心疼?一晚夫妻百夜恩,我已經做過你的妻子了!”
我冷笑道:“哼哼。你做過很多人妻子吶。”
“噓。”她豎起食指做了個收聲的手勢。
我說:“那不是嗎?”
“我讓你猜一個事情。你說,我大腿上,寫的什麼字?”
我說道:“好像那時看到的,有三橫了吧?還不夠三橫呢,王吧。王華山的名字。”
芝蘭拍拍手:“嗯啦,很聰明。但是呢,你猜錯了!”
“那是什麼?”
她不回答我,又問另外一個問題:“你說,我來天堂之門就兩次。每次都恰好遇見了你,你說。是不是緣分呢?”
我說:“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是在這兒上班的!我後來喜歡到這兒瀟灑,有什麼緣分呢?”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前輩子也一定修了千年。”
“對,我們以前都是烏龜王八蛋!和你睡了以後,我後悔了。我很後悔。”我說道。
“我一個女孩子家,我都不後悔,你後悔什麼?或許我們以後能做夫妻呢?”
我白了她一眼說:“今晚你瘋瘋癲癲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了!很晚了,我回去了!”
我推她下來:“你真喝醉了!”
“我剛纔問你啊!我來天堂之門就兩次,每次都恰好遇見了你,你說我們是不是緣分呢?”
我笑着說:“緣分?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天天都在這裡,就像我天天上班天天可以見到清潔工阿姨和飯堂的阿姨,你說我跟她們是不是很有緣?”
“你知道。那兩天是什麼日子嗎?”
“結婚紀念日?”
“第一次來這裡遇到你,那天是我和初戀男友相識第一天的五年紀念日。那晚我喝了很多,然後走在那條漆黑的街道里。你跟一個人衝出來搶劫我,後來你又幫我搶回了包,你記得嗎?第二次,是我初戀男友車禍身亡一年的日子!那晚我把你當成了他,然後跟你睡在一起了!他上了你的身,來找我了。他不願意看到我這麼落寞。”芝蘭幽幽說道。
我一時呆住。這個瘋狂的女人,也是一個癡情女子吶。
“你不是莫懷仁的老婆?”我問道。
她搖搖頭:“莫懷仁的老婆?我不是莫懷仁的老婆,我是王華山的女人!莫懷仁的老婆是另外一個女人,不是我。她也和王華山在一起。”
“對不起哦。”
她問道:“幹嘛說對不起。”
“呵呵。我一直奚落你,以爲你是莫懷仁的老婆。但是。但是你自己也不澄清過,我當然不知道你不是。”
芝蘭點點頭道:“哦。你問我說是不是一晚情了就在大腿上戳個菸頭,是不是覺得,我和一個男人上過了以後,就會在大腿上留個刺青作紀念?你把我想得夠壞的,如果真是這樣,我這幾十個菸頭,豈不是代表我和幾十個男人上過了?”
我急忙搖頭:“不是。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你還怕你自己得病死球了吧?”芝蘭逼問道。
我說:“不是的了!”
“昧着良心說話!肯定就是!承不承認?”
我當然不會承認:“不是!”
“你想聽聽我和我男朋友的一段故事嗎?”芝蘭問道。
我如釋重負,就怕她再繼續逼問着,我可能就招了。
“好啊,說說你和你初戀男友的故事也成啊!”
芝蘭拿起酒瓶猛灌自己,喝完半瓶後,喘着氣,胸急促起伏:“我今晚不想說,改天會有機會跟你說的。殷然。我有時候很難受很難受,你以後,幫我分擔一些,可以嗎?”
“不可以。我不想被浸豬籠。”我惹禍上身啊我。
我說:“芝蘭,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我覺得我現在沒有了瘋狂的資本。我必須要顧及到某些人的感受。”
“某些人?誰呢?”她的臉越來越近。
“以前,是魔女。現在,是何可。如果我沒有女朋友,你想玩滴蠟我都樂意奉陪。”我擋住了她要親我的嘴。
“僞君子吶。”她嘻嘻笑了。
“的確是僞君子,其實我很想摟着你親你。但是我卻要裝君子。我很虛僞。好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當初當她是老魔的老婆。
王華山的女人可真不少,都排着飛蛾撲火般一股勁往王華山身上壓。要是把王華山榨乾了那咋辦啊。
芝蘭手突然抓住我那兒:“走啊?我讓你走啊!”
我急忙要抓開她的手她卻用力一摁:“走啊?”
那兒一疼,我怒道:“你惹火我信不信我一瓶子敲破你頭!”
她的手又輕輕地揉了幾下,整得我很舒服。接着她的嘴脣碰了碰我的嘴說:“敲啊,我就不信你敲。”
最恨挑釁的,我舉起巴掌就要給她一巴掌。她卻手快地加重力氣一捏,我疼得叫了起來:“啊!”
我一把推開她,她看着我,似乎要哭的樣子。接着她拿起一個酒瓶遞給我:“給你,敲破我的頭。”
我起身走人:“芝蘭,我們不合適。”
芝蘭笑着說:“沒試過你又知道不合適?”
“好了,我走了。再見。”頭也不回的出了包廂。
回到宿舍,裝上手機電池。和魔女通話了,魔女問道:“今天干什麼去了呢?”
我說道:“沒幹什麼,王華山叫我去看看他在市中心那個很貴樓盤新買的房子,去監工去了,正在搞裝修。”
“新房?搞裝修?王華山要做什麼?是不是想讓你和何可去住啊。”
我說道:“也許吧,他都把他的寶貝女兒介紹給我了,送一套像樣的房子,還算有點良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