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扶不上牆

“好!那些草垛煙房又不值什麼錢!就是燒了他們房子我都賠得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草垛煙房着火了,就算燒到房子,也需要一點時間吧!村裡的婦孺老幼還能有充足的時間逃跑,不會燒死人!但是。很危險!要是燒完了。你三百萬都賠不完!”我說道。

莎織的人又打電話過來了:“老闆!他們還帶着炸藥啊!自制炸藥啊!怎麼辦,他們快走到這邊了!”

莎織說道:“阿寶,你帶着你的人,偷偷繞進他們村子裡,把那些高高的草垛煙房都給我燒了!”

“老闆!爲什麼不直接燒房子?”

莎織怒道:“不許傷人!燒了他們的煙房和草垛就是了!快點去!”

“是老闆!”

“勇哥,我們出去看一下!”我鑽上勇哥的車子。

“好。”

“莎織你留這兒,叫那幫人快點弄!要不然,那幫村民如果很快的救完火,更加生氣。後果不堪設想!”我吩咐莎織道。

和勇哥到了岔路口這邊,拿着勇哥車上的望遠鏡瞧了起來。

果然,那些村民義憤填膺,人手一個瓶子,還有一袋一袋的。用薄膜包住硝酸銨,插着一根雷管的自制炸藥!還有的村民拿着獵槍出來了!

他們離這裡並不遠了,直接從田裡走過來。沒到半公里遠。

阿寶他們開着車子從馬路上繞過去了!

幾分鐘後,幾十個人到了那個很大的村子周邊。這幫人下車點燃了草垛堆,把草垛扔到煙房裡。煙房裡有烤煙,到處全燒了起來。

那幾百個過來幹架的村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回頭張望着。見着火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他們急忙轉方向跑回去了!

莎織打電話過來:“怎麼樣了!”

我說道:“你快點!村民們回來就慘了!快!”

“就快好了!”

村民們先忙着跑回去救火了,阿寶那幫人也急忙上車撤了回來。我用望遠鏡瞧着,最怕的就是火燒到人家房子上。

火勢蔓延的速度很快,有點不可思議。我緊張了起來。

幾分鐘後,阿寶那些人來到了我旁邊。我問道:“喂!會不會燒到人家房子啊!”

“這不清楚。要看風勢啊。萬一燒到房子。”他沒說完。

看着村子邊大姑大姨在無奈的叫喊,我突然發現這個主意很餿!

不管那麼多了,我對他們說道:“快點去幫你們老闆,把船綁好後叫他們早點撤離!”

“好的。”

又過了幾分鐘,那幾百個村民奔到了村子裡。把草垛堆易燃的東西拖進田野裡,也就不到十分鐘,火就全滅了。

怒氣寫滿他們的臉上,滅完了火後,那幫人更加惱火地衝回來了。學會聰明瞭,還留了幾十人守住村子。

還好,沒燒到房子。

我又打電話催莎織:“說了十分鐘,現在多久了!快!”

“剛剛弄好,這些船正在拉走!”

“暴怒的村民們殺過來了!你快點!”

“好了!現在出去了!”

莎織終於出來了,下車後走到我旁邊,看着那些村民。已經跑了半程多。

“走吧!先回到永芳再說。”莎織上了我車。

我開着車,後面跟了一條長龍。

莎織點了一支菸說道:“終於把這件事搞定了。”

“莎織。記得要賠償村民一些才行,那些什麼佔地補助他們亂要可以不給,但是燒了他們的東西不給不行。”

“放心吧,今晚就把這件事情辦好。謝謝你了。”

“說什麼謝吶我們之間。對了,我想跟你談談棗瑟的事情。”

莎織說道:“我知道,王華山要保他出來,找人壓着刑達。一定要把棗瑟鬧出來。”

“你有什麼想法?”

“我找到了一個小飯店的姑娘,那個小姑娘被棗瑟強姦過。不可能讓棗瑟出來的!”莎織說道。

我問:“這姑娘是怎麼找來的?”

“棗瑟不是經常到某些飯店娛樂場所嗎?派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被他打過,傷害過的人很多,不過沒人敢站出來指證。怕惹火燒身。放心吧,我讓這個小姑娘出來鬧死他。不可能讓他再出來!”

“那就好。那也還不行啊,強姦最多就判個三年。”

莎織說道:“慢慢來吧,我們一起收集書證人證。急不得的,現在就是先把他關押着。可是王華山的勢力也很大,刑達也有點吃不消。官大一級壓死人,王華山找的,正是比刑達大一些的。如果有證據表明棗瑟做違法的事,這些人也拿不了刑達怎麼樣。可如果關久了,找不到證據,那有點棘手了。我們努力吧!”

回到了永芳休閒莊,莎織安排了他們用餐。讓勇哥帶着他們。

莎織走到我旁邊說:“讓他們在這吃吧,我跟你去見那個姑娘。我現在讓她暫時住在我家裡。”

我點點頭。

“你現在發大財了!萬衆仰望!”我奉承莎織道。

“我不稀罕這些人的萬衆仰望,我羨慕的是你女人那種萬種仰望。”莎織說道。

“職業不分貴賤嘛。你現在也不算是黑社會荼毒生靈之類的工作。”

“同樣的的一瓶飲料,便利店裡兩塊錢,五星飯店裡六十塊,很多的時候,一個人的價值取決於縮在的位置。我現在也不知道能做多久。你女人是無限的,風光到老!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過。這種感受,你們永遠不會體會得到。我不知道這是我的不幸還是慶幸。神經繃得緊緊的。”莎織嘆氣道。

我說:“我們也沒有那麼容易。可能比你少了一些擔心,但是煩惱也一樣的多。你有沒有想過要做其他的呢?”

莎織說道:“做什麼呢?跟你們做啊?我有了一個黑社會的底,我改行成功了,人家說我靠着黑社會的底子打上來;如果我不成功,人家會說!做下來了就不能放棄了,我手下沒有這些人,我什麼也不是。再說,做其它生意就有這麼好麼?能比這些賺錢嗎?”

“說得也是。”

不經意地看到一家酒店前,有個像魔女一樣聲音的女人跟一個男人笑嘻嘻走出來。

“林夕?”我不自覺地奇怪道。

莎織問:“在哪兒?——真是她。”

我停住了車,打算叫她過來,卻見到。

那個男人瀟灑偏偏地爲魔女截了一輛計程車,緊緊地抱了魔女一下,魔女戀戀不捨的一邊回頭一邊上了計程車。

我的心一下子全涼了。

他們爲什麼從酒店出來?可能去吃飯而已。可爲什麼要這麼親密?

我掏出手機,卻見魔女又下了計程車。手牽着那個男人說了幾句話,纔不舍的上車走了。

我僵住,看着那個男人,男人比魔女高許多,當然也肯定比我高許多。太遠看不清相貌,但全身的輪廓很清晰體型很好。

掏出一支菸點上,整個腦袋就亂了起來。

莎織拍了我一下說:“怎麼了?吃醋了?”

我沒說話,照理說,見客戶也不該是這樣的。那麼那男人就是魔女的朋友親戚之類的人物,或許,我想得太多。

可那種曖昧,又不能讓我不胡思亂想,我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很瞭解她。

“喂!人家只是朋友吶或許,真吃醋了?”莎織笑道。

“朋友!朋友有這樣的嗎!”我突然憤怒的對莎織叫了一聲。

莎織扭頭看着別的地方,一下後又轉頭過來說道:“那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成咯?幹嘛要自己胡思亂想的!雖然看起來是有點曖昧,但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那天在我和勇哥打架的現場,你爲了平息我的怒氣吻了我。假如林夕看到呢?她會怎麼想?你爲什麼不想想林夕會不會也有其他原因呢?”

我閉上眼睛擦了擦臉說道:“你說得也對。”

“所以說,別老是胡思亂想了,我發現你這人很敏感,變態的敏感。你真的很在乎她。”

我踩油門往前,說道:“對,我不該胡思亂想,走吧。”

到了十字路口紅燈前,停下車來。

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個藍色的車!

我拿了一把砍刀放進衣服內側,開了車門,莎織問道:“幹嘛?”

“有人跟蹤我!”我下車。

走向那部藍色的車子,越來越近,看着司機,一個男的,不認識。

藍色車子並不是雪佛蘭。

我走回來了,莎織問:“誰跟蹤?”

“不是今天那部藍色的車子。我今天在公司,就有個人跟着我。我開着車去找你,那個人上了一部藍色的雪佛蘭,一路跟着我到了永芳休閒莊。後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

莎織說道:“會不會是棗瑟找人來報復了?”

“有可能是這樣,也有可能是別人。我擔心的是林夕,她還到處跑來跑去的!”

說完我給了魔女電話,她說道:“小洛。”

我說:“你在哪兒呢?”

“我呀。我在辦公室。怎麼了?哎你找到了莎織沒有,跟她談了沒有。”

她沒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我明明還聽得見出租車裡特有的城市收音廣播聲音。她既然沒有事情,幹嘛要騙我說在辦公室!

看着前面的車子慢慢行駛着,我狂按了喇叭。

莎織問道:“又怎麼了?”

“她騙我說她在辦公室。”我面無表情說道。

莎織說道:“你幹嘛想這麼多,或許她出來談生意,怕你擔心她。就撒謊了呢?”

“她從沒這樣騙過我!”我怒道!

“女人的話,有什麼騙不騙,很多都是反着說的啊。”莎織寬慰我道。

“好好好。等我回家再問,我就覺得她是怕我擔心才騙我吧。”

心惶惶的,比和王華山棗瑟鬥時的心情還亂糟糟。

到了莎織住的小區大門對面的餐廳,莎織打電話讓那個小姑娘下來了。

小姑娘也就十八十九歲的模樣,坐在我們面前很羞澀拘謹,對莎織點頭道:“莎織姐姐。”

“餓了吧?先吃飯。”莎織說道。

吃了一會兒,莎織看我老抽着煙,問道:“幹嘛不吃啊?”

“暫時沒胃口。”

爲什麼我掛了電話,魔女也不願意再打過來問一問爲什麼呢?

我把手機立在飯桌上,看着屏幕。

幾分鐘後,她真打過來了,說道:“你是不是在開車啊?”

我說道:“沒開車。”

“那我問你問題你幹嘛掛我電話?你還早就把與我的對講機功能取消了?”魔女疑問道。

取消對講機功能,是我怕她擔心我在外面的鬥爭。我冷冷說:“大家都應該有隱私吧。”

魔女感到我的口氣不對勁,柔了下來:“小洛,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沒什麼,你吃飯了沒有?”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啊!”她急道。

我說:“回家再說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晚。”

“那我在家準備飯菜等你。”魔女說道。

我說:“不用了,都是外賣,跟在外面吃沒什麼兩樣。我在外面吃過了。先這樣,回家再說。”

“哦,那你早點回來哦。”

莎織怪我道:“幹嘛說話陰陽怪調的?我們要掰掉棗瑟,我們要有證據。你要說你的林夕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你也要找證據啊?萬一他們只是朋友呢?你怎麼就這麼淺薄呢!”

“呵呵。不好意思,可能太深愛了吧,有點亂。”我自嘲道。

“別亂想了,芽子,詳細說說你受到棗瑟侵犯的事情。”莎織開了錄音筆,拿出紙平鋪好準備記錄。

芽子說道:“棗瑟老闆經常到我們飯店吃飯,我們飯店雖小,可廚師們做的菜都很好吃。他去的時候也就經常調戲我們這些上菜的服務員,像喝了一點酒對我們動手動腳,我們也見慣不怪了。可是那天,他和一夥人一起來吃飯,他們那天很開心。喝了很多酒,喝了酒後的棗瑟老闆拉着兩個男人到飯店後面的河邊說話。”

“他們說了很久,我恰好要拿着垃圾到那兒倒。倒了垃圾後,棗瑟老闆突然拉住了我,我嚇得要叫,他捂住了我的嘴。說給我錢。我搖着頭要甩開他的手,可他更開心了。拉着我下了河堤下面,對着那兩個人說:你們幫我在這看着!然後那兩個人幫他把風,他就把我拉到了河堤下邊,我怎麼叫都沒有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