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她的短信,不知道怎麼回,她現在想見我,可我。貌似還要應酬這兩個老妖。
在一個叫做‘丘比特’的包廂裡和幾個女生玩着骰子,陪我的這女生長相靚麗,也不帶風塵味,我對她產生了興趣:“你長得很好看。”
“你長得也不賴。”女生回敬道。
“你真的是。大學生?”我問道。
“影視學院的,表演專業。”她自嘲的笑笑:“你一定奇怪我爲何要做這份工作?
我發現,她長了一雙顛倒衆生的丹鳳眼,她說話時,眼神無比迷離。似是誘惑,又似傾訴。總之非常複雜。讓人願意爲她的嬌媚所意亂情迷。
“你知道我們影視學院表演專業的一年學費是多少嗎?”
“我聽說中戲學費達到了十三萬一年學費。”我說道。
“我們學校沒那麼貴,只是他們學校的一半,但是這個高昂學費,已經讓很多想要在未來出人頭地的男男女女折腰了。”她喝醉了嗎?那迷離淺笑,是多麼的醉人,那雙丹鳳眼,是多麼的攝人魂魄。
“來,搖骰子!如果你輸了,喝光檯面上的幾瓶啤酒!如果我輸了,我跳脫衣舞!”她突然叫道,然後把煙霧吹到我臉上。兩眼半閉看着我,誘。惑。
黃建仁莫懷仁聽到了她的叫聲,都擠了過來:“殷然!上!上!上!”
我一直拒絕,我不想看到她在這脫下衣服,陪這兩個傢伙出來,我只不過爲玩而玩,我喝完這些酒大不了去吐,可我不願意。這個大美女當衆脫光跳舞。是憐香惜玉嗎?只是不願意看到她出糗。
可是她倒是先搖了起來:“你搖啊!”
算了,我假裝輸就是了,搖了兩下開來看看,五個骰子,一個一也沒有。我亂叫起來:“六個一!”
她擡高道:“七個一!”
我無所謂的開了,反正肯定會輸,如果我要贏,她必須要有五個一。誰知。世界就是那麼奇妙,我這樣存心求輸,可是。她真的是五個一,按我們的規則算,單人搖出五個一,按六個算。
黃建仁和莫懷仁用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吼叫着:“脫!脫!脫!。”
她二話不說,站起來扭臀貓步走到房間中央,‘唰’一下飛去外套,手在t恤上一捏,就要掀開,我衝過去拉住她t恤的衣角,不給她脫下來。她冷冷的問我道:“爲什麼要故意輸給我?”
“我沒故意啊。只是亂喊。”
“不想看到我跳舞嗎?”
“想看你跳舞,是穿着衣服的舞。”
黃建仁莫懷仁叫起來:“幹嘛了,幹嘛不讓她脫了?繼續,繼續啊!”
我回頭過來對他們兩笑笑:“我想。我想現在就去。那個。”
“哦。明白明白!那你去!要不要幫你去訂房?”黃建仁站起來問。
“不用不用。”
我馬上撿起她的衣服,拉着她出了包廂門口,誰知,包廂門口,紗織兩手交叉靠牆看着我。
她的兩旁,三個‘天堂之門’老牌做鴨的傢伙圍着她拋媚討好。我驚喜上去推開一個站在紗織面前的鴨子,問道:“紗織,你在這?”
那個被我推開的傢伙立馬抓住我衣領:“哦又是你這小子啊!是不是又來搶生意?”說完他一把推我。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紗織,沒料到他會如此用力推我,重心不穩,後退幾步撞開了‘丘比特’包廂的門,莫懷仁和黃建仁一看有麻煩,背身過去假裝着看不見,繼續和兩個女生喝着酒。
“打!打死他!”三個做鴨的,衝上來就打。
我還沒站起來,就捱了好多腳,在亂腳中抓住其中一隻腳用力一拉,有一個直接仰面撲倒在地上,趁着其餘兩個怕傷到同伴收腳之時,馬上快速站起來就打。
這三個傢伙,哪會是我對手,幾個回合就把他們打趴在地上,不過有一個做鴨在我轉身時,悄悄從桌上拿着一支啤酒就要往我腦袋上砸,我那時根本沒有料到他砸我,只不過,沒砸到我頭上時,被她,丹鳳眼的那女孩一酒瓶砸到臉上,還好,沒開花。
我轉身過來一腳撂倒他。
三個做鴨的灰溜溜爬出了‘丘比特’,我對丹鳳眼女孩說道:“謝謝你。“
她冷冷給我一眼:“剛纔你幫我,我現在還你,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在走廊靠着牆壁看熱鬧的紗織走進來:“夫唱婦隨,很押韻嘛。”帶着嫉妒的口氣和眼神。
“紗織,你幹嘛呢?”見到紗織,我心裡又是喜又是憂的。
“有了這光彩奪目的姑娘,就把我忘了?”我明白了,她在吃醋,紗織在吃醋。
我拉着她出了外面,‘天堂之門’那塊招牌的旁邊,這小妮子,在吃我醋吶。清風拂面,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體香,像陣陣空谷幽蘭傳香,吸進了我的子,薰人慾醉。
“我剛纔來時,就有一種感覺,和你很近的感覺。”我興奮道。
“是啊,很近。唉,在家無聊了,出來看你們爲我爭風吃醋的打架,我好開心。”莎織悠悠然道。
聽到這話我就惱了,這話不就是:‘看這些白癡爲了我的錢廝殺爭鬥的樣子真是蠢透了’。三個男人伺候,以此來擡高自己身價嗎?她這麼聰明,怎麼看不出來我是出來應酬的?我偏激的想着。
“莎織,你什麼意思?”剛纔和那三個鴨子打,鴨子的確是覺得我經常搶了他們飯碗,以前早就看我不順眼,不過我總覺得是莎織給他們錢讓他們上來跟我打的。
“什麼什麼意思?看到男人爲我爭風吃醋,我真的真的好開心。”看到莎織的表情,熟悉至極,心痛襲來,這副鄙視人的模樣,不就是李瓶兒那個女人的專利表情嗎?怎麼世間的女人都會使用了?
我忍着怒火道:“莎織,謝謝你借給我的三萬美元和買衣服的錢,我明天一早,送上你家。”
我轉身就走了,對於莎織,無論她多美多迷人,我都可以看得很開,她只不過是海市蜃樓的美麗幻影。我有時常想找一些欲蓋彌彰的理由打電話給她,基於現實間巨大的差距,我始終沒能解開自己的心結。如今,她那高高在上的目光還是告訴了我她也在意我的‘小保安’下等身份。她喜歡我,因爲我的皮囊,可我需要的是,一個交心的女孩。
商業時代就是一個人窮志短的時代。
我回到‘丘比特’,端起酒杯繼續喝酒,丹鳳眼女孩見我悶悶不樂,也沒說話,就坐在我身旁陪我喝酒。“你幾歲?”我突然問她道。
“剛滿可以結婚的年齡。”
默默幾分鐘後,她問道:“幹嘛不問我名字?”她說話時,也是冷冰冰的美,爲了高昂的大學學費,淪落成女昌,社會的悲哀。
“我們走出這個門,也許大家都不認識了,甚至今生都不會再相見了,有什麼好問的?這燈紅酒綠的虛假的歡樂場,雖然其間的人們看起來都很快樂——其實,大家都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而真的東西就只剩下錢了。”只有錢是真的,我說的是莎織吧。
原先,和這個丹鳳眼,我只想爲玩而玩,逢場作戲。可現在,我摟着她,跟在黃建仁莫懷仁身後出了‘天堂之門’,不經意的擡眼間,我看到了熟悉的紅色奔馳。
我的心一沉,被放縱和酒精暫時麻醉的疼痛又開始一點點甦醒。
莎織坐在車裡面,一動不動看着我。
“殷老弟!你是想帶回家?還是與我們去酒店?”莫懷仁淫笑着問我道。
“我想和她去走走,你們去酒店吧,有什麼我再給你們電話。”我深深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整夜喝酒,這兩個傢伙沒跟我談過工作上的事情,可他們心裡裝着什麼呢?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他們越不急迫,越是放長線,只能說他們想幹的事越大。
丹鳳眼冰美人從頭至尾,沒笑過,和我走在繁花似錦燈火輝煌的大街上,她也是冷冰冰的迷惘看着前方,也不問我我們要去哪,我知道,我們身後跟着一部紅色奔馳。
突然間,我抱着丹鳳眼冰美人狂吻起來——我想刺傷莎織,但我爲什麼要刺傷她呢?痛快吧。
冰美人全身冰涼,嘴脣冰涼,手臉冰涼,可她挺風情萬種的,輕輕咬住我的嘴脣,我頓時覺得,渾身熱血涌動起來。紅色奔馳的遠近燈光一閃一閃,喇叭聲跟着起來,莎織故意弄出來的。
冰美人推開我悠悠說道:“去吧,別辜負了人家。”
轉身低頭一步一步離開,這就是‘我不過是你轉身就會忘了的路人甲,憑什麼陪你蹉跎歲月到書叢’的蒼涼。對於莎織,我也是路人,連甲乙丙丁都排不上。
莎織把車開到我身旁,就在那一剎那,我的目光和她的相交。印在我的眼裡的她,依然那麼豔美絕倫:脫俗的美。一雙多情的杏眼,精細小巧的鼻子,塗着紫紅色脣膏的性感嘴脣,再襯上白玉般無暇的皮膚。
而她盯着我的眼裡,正閃着淚光。
我忍住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但我的心已經開始紊亂——她在流淚,爲我流淚!張曉嵐曾經說過:如果有一雙眼睛爲我流淚,我會再次相信這悲涼的人生。我沒有停下,我肯定她還在盯着我的背影,而她的淚眼真地深深印在了我的心裡,怎麼也抹不去。
接着,我的手機響了,顯示的號碼是一串熟悉的號碼,她的號碼。遠遠地看着她。我們對望着,她沒有收線,我沒有接聽。就像一個世紀那麼長。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擋在我們之間,我們都沒有辦法衝破,我就像在陰間看陽間的她,我們屬於兩個世界。
沒走多久,她卸下了她的高傲高姿態,跑上來從身後抱住了我。
看到莎織和三個鴨子在走廊繾綣的那時,我真的是火冒三丈,雖然明知我和她也是開心了就玩,不開心就散的一對。可我心裡無法容忍,不論是男是女,你經歷過多少段感情,都必須要好好面對眼前的這一份,同時遊弋於幾個伴侶牀上的人是非常可恥的。要麼你就結束了c段感情好好談d段,要麼你就結束d段談e段,abcde。同時佔有,難怪世間會有這麼多癡男怨女爲愛犯罪。你想受寵的高估你,還是失寵的憎恨你,難道感情,需要找幾個人優點去比?
世間最強大的武器,,那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