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正欲收起十八降魔天女圖,卻發現周圍再不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營地,而是寒風凜冽的大雪山,不由得心頭甚驚。
“這裡是鳩炎尊者封佛藏之處!”
“我怎麼被弄過這裡來了?”
嚴熹心頭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個浩浩聲音,從天宇傳來,喝道:“佛魔,安敢竊我佛寶!”
嚴熹大吃一驚,卻見眼前的一座孤峰,佛光隱隱,化爲一尊古佛,瘦骨嶙峋,身外繚繞無數法寶,頭頂上有一座大浮屠,隱隱有無數梵文繚繞,生出萬丈金光。
嚴熹急忙辯解道:“都是我用佛經換取來,如何是竊?你這個和尚好不講理。”
古佛怒斥道:“佛魔,你還我佛寶來?”
嚴熹定了定神,剛剛的慌張漸漸去了。
他是現代人,不信神也不信佛,雖然來了甲寅界,見到劍俠,也知道世間有修習佛法的人,但在一個撲街網文作者心目中,永遠都認爲,這些不過是法力更強大的凡人,自己只要有機會,也能臻至此地步。
嚴熹絕不會有古代人,甲寅界土著,信仰神佛之人那種敬神敬佛的心態。
這尊古佛說第一句,他還有些怕,但古佛說了第二句,他就反應過過來,暗叫道:“他只叫我還法寶,沒有提佛經,必然是鳩炎尊者留下個程序,不會思考,能騙!”
他有了這個心態,再去看這尊古佛,頓時瞧出來無數破綻。
這尊古佛雖然發怒,但卻並非表現情緒,而是法力凝聚之徵兆,也不能迴應嚴熹,只能按照既定規則運轉。
這乃是甲寅界三劫以上的散仙,凝留的法力烙印,鳩炎尊者法力強橫,留在佛圖中的因果烙印顯化出來,威勢赫赫。
嚴熹心頭一動,叫道:“我可以還你法寶,但我的佛經呢?伱總不能白拿了我的佛經?”
古佛果然運轉不靈,遲疑了片刻,仍舊吼叫道:“還我佛寶?”
嚴熹大叫道:“還我佛經!”
他也不記得當初用什麼換了十八降魔天女圖,好像是手機,但喊佛經更有氣勢,喊手機對方未必聽得懂,也就不換詞兒了。
一人一佛對吼了百餘句。
嚴熹漸漸覺察到,古佛身上的光芒略略黯淡,身外繚繞的無數法寶,也差了幾件,不知哪裡去了,暗道:“還以爲它還不出來佛經,能拿點別的東西頂賬。原來是樣子貨,身外的法寶都是假的。”
佛門法術妙用無窮,這一段因果烙印,邏輯自成。
若嚴熹不按照規矩,歸還十八降魔天女圖,就會被古佛鎮壓,但他索要佛經,卻恰擊中了這段因果烙印的破綻。
按照鳩炎尊者的規矩,有佛音靈魚開啓佛藏,以佛經換寶,乃是正常途徑,並非作弊。
但嚴熹送的佛經太多,已經充塞佛藏,這些佛經又不是假貨,裡頭也蘊含無數佛理,跟甲寅界的佛家不同,但卻根本卻無二,早就把佛藏給懟宕機了。
鳩炎尊者留在十八降魔天女圖中的因果烙印,其實能夠溝通大雪山的佛藏,但卻真取不出來那些佛經。
有因有果,嚴熹無因果,所以鳩炎尊者因果烙印所化古佛,始終出不得手。
嚴熹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反正既然管用,他也不換招數。
嚴熹又不是規矩人,一面跟古佛對喊:“還我佛經”,一面偷偷試着催動大渡化術,不管三七二十一,丟了一千多次。
到了後來,喊一句還我佛經,丟兩次大渡化術,還形成了節奏。
古佛跟嚴熹對吼了幾百句,忽然卡住了。
下一個瞬息間,就舉起如山巨掌,拍了下來。
嚴熹不敢用白龍鉤,生怕遇到此寶舊主人,出點甚勾當,把白骨金剛鎖心錘運起,跟巨掌對了一記。
鳩炎尊者法力無邊,縱然只是留在十八降魔天女圖中的因果烙印,一擊之威,仍舊崩天裂地,把白骨金剛鎖心錘打的橫飛了出去。
嚴熹目睹此威,匆忙催動白骨金剛鎖心錘,把身子跟十頭鬼王金剛相合,化爲一頭巨大的金剛法相。
甲寅界的佛家,雖然也有劍術,但主流卻是劍俠境修佛光,劍仙境脩金剛法身,散仙境修護法神。
道家的先天真氣,罡氣,劍氣,煉爲仙氣,有無數妙用,佛家卻是把佛光鑄就金剛法身,防禦威能,天下第一。
嚴熹藉助白骨金剛鎖心錘,催動的十頭鬼王金剛雖然不正宗,但防禦力也極爲強橫。他也不是沒想飛遠,但應該是被佛法拘束住了,始終飛不出百里之地,怎麼都逃不開,只能跟古佛惡鬥。連續接了十餘記佛掌,也只是被打的如紙鳶一般亂飛,並沒有受什麼傷。
嚴熹捏了法訣,駕馭十頭鬼王金剛,暗暗忖道:“不是一直沒事兒?怎麼忽然就崩了?難道我剛剛有什麼小動作,惹得這頭古佛出了bug?”
嚴熹嘗試又丟了幾個大渡化術,也不知道那一道渡化術中了,古佛忽然微微遲鈍,雖然隨即恢復,仍舊用如山巨掌亂拍。
嚴熹也醒悟了過來,他就像一頭快活的小蒼蠅,繞着古佛亂飛,
嚴熹腦子裡,轉了無數念頭,忽然喊了一聲:“妙伽羅,放個屁?”
古佛無動於衷。
他又喊道:“阿屠夜,跳個本草綱目。”
古佛仍舊無動於衷。
嚴熹一口氣亂喊下去,喊道:“風荼羅!伸大腿……”
古佛猛然站了起來,地動山搖,萬峰晃動,一直巨大的腳丫子,直奔嚴熹。
這一踢,雖然古佛身如山巒,龐大無匹,但腳法精湛,嚴熹竟然沒能躲過去。
他被古佛一腳蹴飛,十頭鬼王金剛的金身都震裂了,卻歡喜的長生大笑,叫道:“風荼羅,你是風荼羅!”
“風荼羅給我跳極樂淨土!”
“風荼羅給我跳極樂淨土!跳啊!跳舞……”
嚴熹連續十多個大渡化術拍出去,狂喝不休。
古佛忽然扭腰擺跨,果然跳起來著名的宅舞,雖然身軀日山,動如天崩地裂,也不美觀,但落在嚴熹眼裡,真的比美依禮芽美妙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