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巧麗的兒子夏正東同母親,一路上少不了打口水戰。
實際上,夏正東壓制着自己的情感,市公務員考試迫在眉睫。
什麼事情總得有個輕重緩急。
夏正東回到家,天天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裡專心看書,準備迎考,這是他出學校門,第一次走向社會的第一堂考試。
他很清楚一切要等他有了正式的工作,自己手頭上有了錢,說話的份量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每天只發一、兩條信息給紅莠,如,備戰公務員考什麼的,發給紅莠多長的信息,紅莠基本上就只有一兩字:“嗯。”“好的。”
紅莠也沒有多大的反應,有迴應就行,等考試通過再去找她也不遲,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他是真想娶紅莠爲妻子,故感情就得慢慢的滋潤,慢慢培養的,想到將同她過一輩子的人。若是這樣,也許紅莠早就是夏正東的人了,他這樣胡思亂想着。
談戀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一個人完整的接受,不僅從行動上,更重要的是從理性上的接受,最關鍵要在思想上接受,採取一些非理的行爲,自然不是戀愛,那隻能說是生理上需求。
有一天,突然,夏正東在電視新聞上,看到西安發大水的新聞,按理說不會有如此大的水呀。
新聞還沒有播報完,夏正東就急着撥打着紅莠的手機,手機裡傳來無法接通,接連打了十幾個都是如此。
這下真把他急壞了,上午打無法接通,下午打還是無法接通,晚上打還是一樣,這下把夏正東急得像小貓抓心,上蹦下躥,無心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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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母親說:“我要去西安一趟,不去一趟我無法看書。”
高巧麗說:“孩子還有幾天你就要考試了,這哪是開玩笑的事呀,讀這麼多年書不就是爲了今天的一博,這麼好的機會誰肯放棄,我不可能同意你去的。”
夏正東沒有說話,將書向旁邊一丟,在動作上表示反抗。
高巧麗見兒子這種態度,也不能硬來,他不考,你又能怎麼辦,便緩和的說:“不然這樣吧,媽替你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媽,你去我也不放心,那邊正在發大水。”
“沒事,我會注意的。叫上你爸的司機,你在家好好看書,叫奶奶燒飯給你吃,你就住在爺爺奶奶家裡。你不曉得吧,你這次的機會太好了,那個送你金筆的叔叔調到我們市當市長了,你說是不是好機會,考取了他就有權提拔你,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我這麼年輕什麼時候都有機會,他當他的市長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你要真想去就去同你爸商量吧,他同意你就去,他不同意我更不會同意的。”
“你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你這孩子怎麼沒大沒小的說話,看來你鐵着心要去?”
“明天就走,誰也別想攔我。”
“誰要走,翅膀硬了,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吵吵嚷嚷的。”這時夏林皓走進大門。
夏林皓聽清了緣由後說:“人的前途是主要的,愛情當然也很重要,這兩者都應有個輕重緩急,再說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理智來控制自已。”
“那裡在發大水,人命關天的事,生命高於一切。”
“這個觀點我贊成,那就讓你媽去救援。”
“我不去我不放心。”
“你媽去都不放心,那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讓你相信的。”
“不是不相信,媽一開始就反對這樁婚姻,怕她亂說一氣,這婚事就沒有戲了。”
“我知道,你媽嘴上是這麼說,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你放心,我會同她談這事,只要你安心複習,一切事情都好解決,你放心就是了。”
父親將話封死了,夏正東沒有法子,只好聽父親的,夏林皓雖然是個土包子,但在這一帶的羣衆基礎非常的好,他確實爲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夏正東也是很尊重父親的,不如說有些怕夏林皓。
紅莠趁着西安發大水這事,有意換了手機卡。其實,她這裡還在營業,在西安大雁塔一帶地勢很高。紅莠不想同夏正東囉嗦,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這個紅莠反反覆覆想想過,他們都是一家人,她就是嫁過去了,自已成了衆矢之靶心,到時進了家門孤立無援,怎麼辦?退,向哪退,那就是走投無路。
她一個弱女子,勢單力薄,如同羽毛之豐滿,又有家族的支撐,你拿什麼做抵抗。雙方力量懸殊,是沒有可比性的。
紅莠開始也是想同他們鬥一鬥,因爲這裡面有些複雜,紅莠還不知傷害她的男人是誰,還要通過夏正東的母親,這個女人會跟你說她的情人是誰嗎?她怎能去接受被她情人玩過的女人做自已的兒媳呢?
再說高巧麗也不敢暴露在她的老公面前,她有一個情人的事。所以紅莠無奈的選擇了隱身。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第二天一大早,高巧麗無奈的出發了,由夏林皓的司機開車,夏正東也起來了,還送了一串佛珠叫他母親帶去,見到她就送給她。
高巧麗她就是想這幾天要穩定夏正東的心,讓他好好地學習,積極參加公務員考試,不得不這麼做。
高巧麗沒有直接去西安,而是到市裡打了一個花,她想兒子這幾天就要參加公務員考試,提前同凌雲通個氣,在關鍵的時候,能夠出把力。
高巧麗叫司傅將車開到市裡,車到了市大門口緩緩的停下了,叫門衛通報了下,不巧凌雲出差不在本市裡。
打個電話就完事,這事在電話裡是說不清楚的,她想把夏正東是他的親生兒子的事告訴他,這樣以來,給凌雲加重了法碼,兒子考試就有十足的把握。
就這樣憑空的說凌雲是不可能相信的。就是有親子鑑定他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會信的,尤其是在這個公務員招考的當口,他一定懷疑是高巧麗一手捏造的事實,讓他幫忙,這不是簡單的幫忙兩字就能解決的。
看看時間還沒有到上班時間,高巧麗爲了兒子,撥通了凌雲的電話,說了一些散事,多半是客套話,總之給了凌雲了一個信息,就是夏正東這次參加市公務員考試,請他關照。
繞了一大大的圈子,就是爲了這麼一句話。高巧麗掛了電話,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今天講那麼多無關緊要的話,說許多幹什麼,自己責備自己起來。
高巧麗想打她手上的最大的一張王牌,將兒子的事同他說了,現在不說到什麼時候說,這可是到了決定夏正東前途命運的時候了。
她越想說,越是說不清楚,說到兒子很佩服凌雲,又說有好地方同他行事風格相同,她要想將兒子說成是凌雲。
凌雲聽了,知道這高巧麗的意圖,要關注她的兒子,不是套近乎,老交情,凌雲早就撂下電話了,哪有耐心聽她的一番廢話。
在手機裡,凌雲答應幫忙。但她心裡還是沒有底,她這麼說凌雲明白嗎?自然不明白,能明白什麼呀。
她想也只有如此了,他到底能幫多大的忙,幫到什麼程度呢,由天來定了。這隻有他自己知道,幫不幫都是個問號。天要滅誰,誰能奈何得了?!
司機將車停到了市服務中心,這都是全市的領導的小車保養所在地,打了一個電話給夏鎮長,車子停放妥當。
她們搭火車出發了,高巧麗本想來一個瞞天過海,凌雲出差,要兩三天才能回來,沒辦法只得去,這個事不像別的什麼事,這是兒子戀着的女人,無論如何也要去看個究竟。
一路無話,到了一看,紅莠開店的地方一點沒事,還在正常營業,一切都放心了。
夏正東估計母親應到了,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高巧麗有意說:“現情況不明朗,她們還沒有靠近紅莠開店的地方,還要租民用船過去,你放心一定會找到的。師傅叔叔過去了,等一會就有信息了。”
“好,媽您要注意身體。”
“沒有事,你放心,明天就要參加考試,你可別東想西想的。”
“知道了,媽。”
高巧麗掛了電話,同師傅一商量。
過了大約一刻鐘,高巧麗打通了兒子的手機,“兒子,師傅叔叔回來了,他說,紅莠在發大水的頭兩天就回老家了,小店的地勢高,還沒有被水淹。”
兒子聽到這個消息一拍大腿說:“太好了。”
拖延是唯一的選擇。高巧麗她們找了一家賓館住上了,到六點鐘再打個電話給兒子,怎麼說,她在想,不過那女孩千萬別打電話或發短信給夏正東,要是那樣,一切都露陷了。
這時高巧麗叫司機去看看那女孩,司機去了,有意到那飯店裡炒了一個菜,要了一個湯,還要了一瓶啤酒,坐下來慢慢吃,慢慢喝,眼睛不斷地掃着這小店裡工作人員,好像沒有面熟的面孔。
等跑堂的女孩過來就問她:“這店裡的女老闆呢?”
她說:“這老闆是男的,不是女的。”不一會兒一男滿臉絡腮鬍子,不完全是方步,也有點像鴨步。走到司機旁邊說:“這位客人找小姐?”
“不,是問問這店裡的老闆娘。”
“哦,我是這幾天纔來的,不知道,幫你問問。”不一會兒過來一個國字臉的黑臉大漢,挺着肚子,兩手長着很厚很黒的毛,胳膀很粗壯,邁着方步說:“今晚給你配一個,三百元,訂金一百元。”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啥意思?連老闆娘都敢要,一個少了?弄倆!”師傅感到不好。
“連聲說,不是,上次來吃飯,老闆是個女的。”
“別囉嗦,結帳。”司機拿出一百元結帳。
“不夠,這是定小姐的錢。我不定。”
“晚了,電話都打了,沒法子回。”司機心想算你們狠,江南人到北方總有點怕北方人,司機感覺是黑店,只好又掏出五十元,也不等找錢,頭也不敢回,逃命式的走出了小店。
司機回到賓館心裡還在發抖。
高巧麗正坐在大廳裡等司機的消息,翻看着住宿宣傳冊。
這時司機走了進來,見巧麗在這裡等,定了定神,說了他所見所聞。
“女孩很可能不是什麼老闆,可能就是一個賣*女,一夜三百。”聽司機這麼一說,高巧麗想這個紅莠真的有可能是做這些亂七八糟事的女人。
那個女孩看來不是好東西,中國人長得大多數都差不多樣子,說不一定是那次看走了眼,那被凌雲糟踏過的女孩都發瘋了,在大街上跑好多日子,誰去花錢給治,就是治好了,那麼漂亮的女孩也不可能叫她跑出來做這事,就是做這事,一定是有個賣*的團伙在幕後操縱。
高巧麗想想也有點怕,索性就退了賓館,收拾了行禮,上了車離開了西安。
到了下午六、七點的樣子,高巧麗撥了兒子的手機,說紅莠沒有事很安全,只是同一個親戚回山西去了,明天我也去山西。那頭夏正東知到沒事,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聽母親這麼一說,她要去山西找她。他回了句:“老孃辛苦了,路上要注意安全。”
高巧麗很是高興地說:“媽,再努力一下,幫你找到紅莠,你明天一定要好好考。”
“一定!”
高巧麗本來打算明天去西安一些風景名勝去玩一兩天,現在只好到別的旅遊景區去轉轉了。
紅莠在屏風後,聽到他們的對話,是打聽她,就知道是夏正東家裡來人,有意不出面,便叫一個長得三粗的男人出來嚇唬嚇唬他,便同這師傅亂說一氣,還多收別人的一百塊錢。
司機走後,她們哈哈大笑。紅莠說:“你做得有些缺德。”不這樣嚇唬他不會走的,這樣他一準不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