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充滿管怪陸離,至少在張霧找那個女孩試探我之前,我人生的大部分遭遇,都算是真實的。上藝校認識葉星漫,任林霞,金胖子和小李等,還有我的出生和周圍的鄰居小路,表姐到馬山,馬小蓉。就是認識的這些人,改變了我很多對外界的認識。
人之初,到底是本善還是本惡,我一直沒搞明白。至少我原先是個善良的人,哪怕在藝校和寢室的好友打了架,可事後兩人一見面還是相逢一笑。
從我私藏馬小蓉的黃金以來,我開始謹慎對待身邊每一個,深怕他們知道我深藏的秘密。
當我在張霧面前側過身子抽菸,滿腦子思考如何把黃金成功洗白,而張霧顯然不知道我的小心思。還以爲我只是在做正常男人的事後煙,她從背後溫柔的把雙臂穿過我的腰腹,將胸部緊緊貼緊我。
“何帥,爲什麼你們男人總喜歡在事後抽菸?”張霧輕聲呢喃道。
“衝動是魔鬼,現在是聖賢時間。”我開起來玩笑,這可是我最深的秘密,根本沒想過要和別人共享出來。
“真是奇怪。”張霧畢竟是個女人,理解不了我話裡的意思。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短暫的情話過後,居然主動把話題扯到了任林霞身上。
“何帥,要不我在去一趟她養父母哪裡。”
我連忙搖頭,任林霞的事情,我覺得自己已經付出了努力。也許任林霞現在的面貌變化很大,怕和我相見會讓她傷心。有些事情情願相忘於江湖,也比相見更好。
“算了吧,任林霞要是真想見我,早在淮州就找我了。”我嘆氣道。
“何帥,那咱們還老留在錦州幹嘛?”這個問題張霧很早就想問我,只是顧忌太多,才一直拖延到現在。
張霧考慮的很遠,希望能長久和我生活在一起。張霧更希望,我回到淮州,能認識我周圍的朋友,當然包括最重要我的父母。
“現在回淮州幹嘛,你還要揍金胖子啊?”我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只能進行迴避。
張霧很聰明,也不在多問,只是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摟抱我的雙臂用的更加使勁,好像生怕我突然消失掉。
錦州附近的旅遊點基本都逛了一遍,太遠的地方還沒嘗試,主要原因還是家裡的兩條狗狗。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分明一開始只是用來遮擋別人視線的玩意,可養久了就有了感情。
難怪古人有名言,打狗還要看主人。
一週後的午後,我開着車把張霧送到了美容院做護膚,想着家裡的狗糧差不多快用完了,順道去一趟寵物店預備一些。
現在的狗糧也是參差補齊,大名牌的好狗糧自然價格不符,低價的狗糧質量難以保證。我不算狗粉,全國很多養狗的,我堅信真正給狗全額餵食狗糧的少之又少。
說實話我不在乎多花錢,但張霧不樂意。在張霧的心中,不管狗狗多聰明,始終只是畜類,不能太優待了,否則養成了壞脾氣,還不得像伺候祖宗一般。
我在寵物店裡買了兩袋中檔的狗糧,足夠大黃和二黃吃上半個多月。我餵養狗狗,不單純餵食狗糧,還要摻雜些其他食物餵養。
剛出來還沒上車,就看到對面走來一個身穿短裙,染着黃頭髮的美顏女人。
我只是掃了一眼,沒多想剛打開車門,沒想到黃頭髮女人居然直接鑽到我的副駕駛位置。
“難道又是張霧在考驗我,這女人哪來的錢,難道這些女人免費來測試我。”我又想到那天張霧塞給人家一個鼓鼓的信封,裡面少說也有上千塊錢。
我還沒張嘴詢問,那個黃頭髮的女人,卻側過身子雙眼充滿訕笑看着我。
得力,反正張霧的錢估計也花了,我也只能盡力配合演出,省的回去後雙方吵架。
‘美女,啥意思啊,缺錢花嗎,可我也是窮人。’我故意訕笑,希望對方知難而退,主動離開我的汽車。
黃頭髮女人只是朝我冷冷一笑,顯然沒打算下車,這下輪到我惱了,可對方畢竟是個女人,我又不好使用武力。
湊巧這時候張霧來電話,原本要我一個小時後去接她,看因爲美容院內出了些事情,所以只能臨時出來。
‘到底啥意思,姐們,不帶你這樣。’我哼了一句,想着張霧玩的越來越過分,就有些生氣,準備下了車武力把黃頭髮女人拽下去。
‘何帥,你認不出我是誰了嗎’黃頭髮女人一聲冷笑,嚇得我差點沒摔倒在地上。這分明是馬小蓉的聲音,都說容貌在這個高科技時代,隨時可以整容,但聲音卻不會改變。人之所以能發出這麼多單詞的聲音,出來後天的教育外,最主要是嗓子間那塊特殊的肌肉羣。
我睜大眼睛仔細分辨對方,看一時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是帶了假面具,還是真的進行整了容。
馬小蓉有些不耐煩,直接朝我招手,讓我先趕緊上了汽車。
‘蓉姐,上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不敢放大音量,開着車也漫無目的在道路上瞎逛。
馬小蓉沒吭聲,我也不好多問,可接下來我應該去哪裡,倒成了一個大問題。
終於在十幾分鍾後,馬小蓉才正臉看着我,眼神中帶着一絲狡黠和深沉。
‘何帥,你猜一猜我爲什麼又來找你。’馬小蓉鼻子哼哼道。
我哪
裡知道這些,連忙搖頭表示不知道。
‘上次給你的 盤看了嗎’馬小蓉繼續問道。
我趕緊點頭,又表示看不懂,弄得馬小蓉哭笑不得。
其實事情也不復雜,馬小蓉在次犯案後,就跑到了境外躲了幾天。但黃金一直沒下落,讓馬小蓉心有不服氣。加上錦州這邊黑道幾個大人物的死去,造成權利的暫時真空狀態。馬小蓉上次犯案,也是巧妙僞裝後,所以除了留給別人是個女人作案的印象外,到也沒露出別的蛛絲馬跡。
馬小蓉在國外同樣過着揮金如土的生活,但畢竟大頭的黃金被我搞走,加上老六的中飽私囊,所以馬小蓉現在準備返回錦州,仗着原先的殘存實力,決定在撈上一票。
‘我現在不想別的了,等幹完這一票,去國外領養個孩子,在把毒品戒掉。’馬小蓉算是對我吐出了心聲。
可我不這麼想,當初馬小蓉三番兩次的作案,然後跑到境外。一看風聲過去,又過來作案。別說給警察造成壓力,連我都惶惶不安,生怕萬一泄漏黃金的事情。
馬小蓉所謂的舊部,並不是錦州這邊的勢力。前些日子,因爲黃金的事情,早被那三個殺手弄得沒幾個活頭。而像馬小蓉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和最底層的小混混勾搭在一起。那些小混混的頭被馬小蓉弄死,馬小蓉也不好收納這些無頭的蒼蠅。
馬小蓉這次的計劃,除了從淮州帶來兩個幫手外,同時過兩天還有境外的同夥過來。簡單說,馬小蓉想利用這次機會撈一筆外,等同把這邊的市場交接給境外的同夥。至於她們以後如何分攤利益,這就不得而知。
‘何帥,你現在是獨自住在農家小院,還是和別的女人一起。’顯然是剛纔張霧的電話引起馬小蓉的疑問。
我點點頭,用第二個藉口,希望可以擺脫馬小蓉。
可我顯然低估了馬小蓉,她可沒有打算離開我身邊。居然想坐車和我一起返回農家小院,過着兩個女人一個漢子的生活。
張霧肯定不同意,我連忙辯解,可馬小蓉明顯神情變得亢奮起來。
‘這女人上車前,肯定又吸了毒。’我皺起眉頭,只能暫時好言哄騙道。
去農家小院肯定不行,可馬小蓉這邊還在鬧,我只能趕緊開車,腦子裡想着其他的辦法。
辦法哪裡有那麼容易想出來,否則世上就沒那麼多費心的事情。
我最後只能哄騙中,把馬小蓉帶到了我的別墅住宅內。
‘何帥,你怎麼開車帶我來這裡。’馬小蓉有些不高興,衝着我怒吼起來。
‘蓉姐,自從你上次說了老六的事情。我就想着暗暗跟蹤他,所以臨時租了這個房子。結果沒想到你下手的太快,這房子就這樣空了下來。’我趕緊解釋道。
不管馬小蓉現在是否認定我和黃金有關,至少目前我沒露出任何的破綻。我把馬小蓉哄到沙發上,開始給她拿出飲料來。
我的目的就是先穩住馬小蓉,然後在想辦法將張霧弄回淮州。至少不能讓兩個女人見面,否則一定天雷觸動地火,發生一起轟天大事。
馬小蓉果然是毒癮發作,開始不停的抽搐,鼻子裡冒出氣泡,把一個美顏女人的靚麗完全給毀了。
馬小蓉趕緊拿出挎包,從裡面取出少量的白粉,然後倒在玻璃茶几上,湊過腦袋用力一吸了事。
我這邊想再給張霧打電話,可架不住馬小蓉在屋裡來回溜達,我有些心虛,害怕黃金事情泄露,趕緊放下電話,過來招呼馬小蓉。
‘蓉姐,你現在是帶着面具,還是整容了。’我故意套話,就是怕馬小蓉發現地下室的暗門。
馬小蓉也不解釋,暈暈乎乎的在樓上樓下轉了兩圈,一轉身跑到臥室的牀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趁着這個時間,我趕緊給張霧打電話,同時腦子裡想着如何解釋。
可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這讓我有些着急。
我不敢離開別墅,萬一馬小蓉走出別墅,被業主認出來,到時候我也逃不了關係。
我正在焦急時分,馬小蓉在臥室裡喊叫起來。等我一進門,就看到脫光的馬小蓉在牀上翻滾,還不停對我搔首弄姿。
我沒着急走進去,而是冷冷的抽了一根菸,開始制定接下來的對策。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居然是張霧打來的電話。
‘何帥,你現在能回來嗎’張霧的語氣很冷淡,聲音更是咄咄逼人。
‘何帥現在哪裡都去不了,他要陪我上牀。’馬小蓉突然竄了過來,衝着手機怪聲笑道。
‘是又如何,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何帥,你在外面玩女人我不管。就問你一句,晚上回來嗎、’張霧的聲音很冷淡。
我沒辦法解釋,又害怕馬小蓉多嘴,萬一說出些殺人事件,更主要是黃金的事情。我告訴張霧,讓她先回到淮州,等我處理好事情在慢慢解釋。
我這邊還在哄着張霧,馬小蓉赤身的跑出臥室,這下把我嚇得不輕。萬一馬小蓉跑出去,肯定會引來警察。我的腦袋頓時蒙了,哪裡還顧得上和張霧解釋,趕緊跑出去死死抱住馬小蓉。
‘哈哈,何帥在和我玩遊戲,你要不要一起來玩,反正我不介意。’馬小蓉突然一個轉身,衝着電話喊道。
張霧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我這邊是左右爲難,
好不容易哄了馬小蓉,又顧不及張霧那邊。
不一會的時間,我累得是滿頭大汗,而馬小蓉還像一個瘋子般來回亂竄。
‘我要下樓洗澡了。’突然馬小蓉變得很冷靜起來,讓我懷疑一開始這女人就是故意在搗亂。
我在給張霧打電話,根本接不通。樓下的衛生間傳來水流聲,我自然以爲是馬小蓉在洗澡。我和馬小蓉不止一次發生過關係,對她光着身子洗澡的畫面沒太多興趣。
突然一股不祥預感,突然涌上我的心頭,我趕緊跑下樓一看,衛生間裡果然沒有馬小蓉。
這下我傻了,客廳裡也是空空蕩蕩。要是馬小蓉真的跑出去,周圍的業主肯定誤會我非法囚禁。
我剛想跑到門口,突然馬小蓉從暗室門口探出腦袋,朝我詭異的笑了起來。
‘何帥,這個別墅內居然也有地下室,你說下邊會是什麼。’馬小蓉側着腦袋,露出陰森的牙齒看的我心裡發毛。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我假裝不知道,故意走過去。
這個地下室沒有明鎖,隱藏的比較不錯。可沒想到馬小蓉更是精明,居然被她發現。我腦海裡除了後悔,就是後悔。早知如此,情願帶着馬小蓉去農家小院,哪怕兩個女人吵翻天。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和後悔,我只能吞下自己錯誤帶來的後果。
我剛打開地下室門,就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連忙閃到一旁。地下室雖然有燈,但我故意沒有打開。我對地下室的構造還算是熟悉,就是仗着這一點,剛纔那一閃,纔沒有撞到前邊凸起的橫樑。
馬小蓉手裡拿着鋒利的餐具刀,是剛從廚房偷來的,本想對我偷襲,結果被我僥倖躲過。馬小蓉想立刻補刀,可沒想到前邊是凸起的橫樑,加上地下室本來就很昏暗。
‘砰。’馬小蓉一頭撞到橫樑上來,當時就暈厥過去。
事到如此,我也只能狠心下來,趕緊打開地下室的燈仔細查看。
馬小蓉這一下撞的不輕,整個人如同軟泥癱軟在地上。隨着燈光的大亮,同時把我藏在地下室的黃金照耀的十分刺眼。
馬小蓉睜大眼睛,努力想從地上起身,我趕緊上前先踢走刀具。
地下室內除了私藏的黃金外,還有些繩索等工具。我趕緊把馬小蓉捆綁結實,又牢牢堵住她的嘴巴。
馬小蓉還想反抗,可惜一句話也說不出,同時也被繩索捆綁的結實,壓根就動不了。
我能猜測出馬小蓉現在的想法和說辭,只是我不會給她機會。
‘你也看到了,我沒什麼可解釋的。’我懶懶的抽着煙,反正事情走到這一步,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我捆綁的很結實,絲毫不懷疑馬小蓉有辦事掙脫出來。
我先把馬小蓉留在地下室,一個人返回客廳,開始搜查馬小蓉挎包裡的東西。
除了些零用的現金外,就是各種信用卡,還有少量的毒品和手機等。我帶着手套,把手機關機後,又仔細搜查了馬小蓉的衣服,沒查出東西來,這才放心的帶着包返回地下室。
‘蓉姐,你跑到國外老實的過小日子不是很好嗎,幹嘛非要三番兩次的返回。你知道嗎,你每次一回來,除了警察外就是我最擔心你的安全了。我是沒直接殺過人,可都間接參與過。要是被警察抓到,我一輩子就要把牢底坐穿。’我衝着馬小蓉冷笑道。
看得出來馬小蓉還在掙扎,似乎在爲自己進行辯護。可事情到了這一步,根本沒有回頭的機會。我今天要是放了馬小蓉,黃金怎麼處理,以後我的人身安全,和好友以及家人的安危誰來負責。
馬小蓉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顯然意識到自己的死期不遠了。
不過我沒着急殺死馬小蓉,外邊天還亮,至少要等到天黑以後再說。在次檢查捆綁馬小蓉的繩索,確認沒有逃脫的可能後。我先返回客廳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殺人可是大罪,但我現在是走投無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怎樣做到消滅罪證。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張霧,本想立刻打個電話過去,或者開車返回農家小院。但我害怕,萬一張霧追究起來,在跑來別墅這邊追問。
我不敢輕易做出任何的選擇,直到天黑以後,我纔出門買了些東西。然後返回地下室,捂死了馬小蓉裝入袋子裡。
我的車庫和別墅是連接起來的,所以輕易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把裝有馬小蓉屍體的包裹,順利放入汽車後備箱中。
這些天我在錦州四處遊蕩,算是對周圍比較熟悉。當晚開着汽車,把馬小蓉的屍體埋在一個荒涼的土坡內。
等我忙完了這一切,自然也要焚燒掉相關的作案工具。在返回別墅時,更是先洗澡去去晦氣。
我一晚上無眠,根本睡不着,一閉眼就看到警察在晃悠。要不容易熬到天亮,我開着車返回農家小院,還想着如何向張霧進行解釋。
可農家小院內冷冷清清,除了餓的亂叫的大黃和二黃外,裡外都沒有張霧的影子。
張霧的行李雖然不多,但裡面確實一件不剩。我在給張霧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狗狗知道我和張霧鬧了矛盾,不敢過來,只能委屈的蜷縮在院子裡。
我趕緊倒了些狗糧,先喂着狗狗,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內的椅子上,悵然若失的抽着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