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早已脫光了衣服,葉星漫也是如此,我能感受到彼此兩人迫切想要進入對方身體的渴望。
“砰砰。”門外突然響起劇烈的聲響,讓我頓時皺眉起來,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偏偏在這個時候打擾別人極樂般的美事。
“應該是你隔壁或者樓上樓下的吧?”不等我主動找藉口,葉星漫把我緊緊摟在身下,又故意把被子蓋在我的身體上。
我連連應聲,算是同意葉星漫的意見。可門外的敲門聲沒有停下來,讓我根本沒心情。放在一旁的手機也傳來動靜,害得我只能一手摟着葉星漫來保持溫情的繼續,另外一隻手趕緊接通了電話。
“何帥,你小子在哪裡,我在你家門口,找你有急事。”是小A來的電話,同時手機話筒裡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你在我家門外啊?”我一愣,連忙從牀上蹦下,披了一件睡衣,踮起腳尖朝外走去。來到房門口時,故意側着身子通過貓眼朝外張望,果然看到小A一臉殺氣騰騰的在門外走來走去。
“誰在敲門?”沒等我做出反應,葉星漫也從牀上走了下來,她穿的則是剛纔的浴袍,扯開了嗓門喊道。
我來不及阻止葉星漫,只能用無可奈何的神態打量一番對方,看看葉星漫有沒有春光乍泄,免得一會和小A撞上大家彼此尷尬。
一開門的時候,小A正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然後纔不經意的瞅了一眼葉星漫。
小A自然也認識葉星漫,當初爲此還幫我打過幾次架。
“何帥,我有事情找你。”小A只是朝葉星漫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身子只是站在門口,並沒有朝裡面走的打算。
“何帥,你有事情,那我先回去了,記得和我聯繫。”葉星漫也是聰明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小A肯定要急事。
我和小A也不多說,而是站在門口抽着煙,等葉星漫在臥室換號了衣服,我才說了幾句場面話。
“砰。”葉星漫前腳剛走,小A就匆忙的關閉房門,一臉神神秘秘的拉着我坐在沙發上。
“你闖禍了吧。”我一看小A的舉動,心裡有些後怕。
當初上藝校時,倒是很敬佩小A的作風,靠着打架顯得很仗義。可人總會從幼稚變得成熟,當初的不成熟,經過這幾年的磨練,早已把很多事情看淡。
“怎麼,你現在又和這女人混在一起了,是純碎玩玩,還是有結婚的打算。”小A嘴裡叼着煙,躺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朝着我的方向噴煙問道。
“我們藝校的老師得了癌症,我最近纔得到的消息。大家都很關心那位老師的近況,湊巧今天又碰到了葉星漫。”我不想解釋太多,因爲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一時的舊情重燃,還是將來會有結果。
“扯淡吧,緬懷先人師長,居然還穿這種衣服,別告訴我你們啥也沒幹。”小A猛地一起身,狠狠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內側,頓時疼的我差點眼淚流了出來。
“催命鬼,你跑來到底是有急事,還是故意破壞我的好事。”我哭笑不得,呲牙咧嘴的站起來活動兩下,同時衝着小A抱怨起來。
小A的近況,說實話我是知道些,但不是很詳細。這傢伙一直幹些灰色的生意,屬於錢來得快,但也花的快的那種。不過具體是什麼,我從來不問,因爲害怕真的知道細節,會讓我產生後怕。
“找你確實有事。”小A這才露出一本正經的臉色,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副地圖來。
我們這個城市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算上週邊的城鎮和鄉村,面積和人口都不少。
我看着地圖倒是很新,在看看小A又拿出一隻圓珠筆的模樣,實在搞不清楚這傢伙接下來要幹什麼。
“小A,你是不是接了什麼工程?”我看着小A一臉的嚴肅神情,連忙輕聲問道。
小A連連搖頭,懸停在半空的手緊握圓珠筆,眼睛死死盯着地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該死,找半天也沒有合適的地圖。”小A終於落筆了,在地圖上用圓珠筆畫了一個圓圈來。
“這是東邊的朱家莊吧。”我看了看地圖,又瞅瞅小A的嚴肅眼神,不明白這到底有啥關係。
“難道朱家莊地下有煤礦,可你怎麼知道。國家現在有規定,開採量太低的小煤窯要關閉。”我自以爲是的說道。
“開個毛的煤礦,我是說這裡有問題。”小A顯得很氣憤,可地圖就那麼大,不可能以更高分辨呈現。
“上電腦吧,現在都有電子地圖。”我一開始小A肯定有事,但對方不說,我也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小A這傢伙平時倒是聰明,但對於電腦互聯網的認識,除了玩遊戲就是看電影,其他的知識懂得很少。
當我右手握着鼠標,從容調出我們市的地形地圖,然後把朱家莊的大概地形以高分辨比例調出了後,小A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
“何帥,就是這裡。”小A搶過我的鼠標,在朱家莊的地圖上,標識出一個地理圖標
位置來。
“你把屍體藏在這裡啊。”我故意說道,如果不是這樣的惡劣結果,我覺得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藏你個頭。”小A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顯然殺人滅口這樣的事情,小A也許會幹出,至少不是現在。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想看小A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驚天的秘聞。
“何帥,你不認識警局的發小嗎。就這個地方,你告訴你發小,這裡有人聚衆賭博,賭資至少兩千萬左右。”小A臉上露出紅光,興奮的攥緊拳頭起來。
“這是比例地圖,電腦屏幕上看起來不大,但實際面積可不小。雖說這裡是鄉村,建築物體不比城裡的多。但如此空曠的地方,就算真有賭場,想要找起來也不容易。”我沒多問,因爲我實際想說的是,小A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小A在我的印象中,可以用講義氣和膽識過人來形容,我絲毫不懷疑小A這些消息的準確性。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小A爲啥要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可從來不和賭博沾邊,在我的記憶力小A更不是什麼反賭鬥士。
無利不起早,小A爲啥不自己向警察舉報,反而要通過我這條線,這是我匪夷所思的地方。
“朱家莊有三條入口,這個賭場在西北的入口後,在朝東南方向至少還有十公里。靠近大山腳下,老遠看四處都有樹林遮擋,根本不容易發現。”小A在嘗試放大地圖失敗後,乾脆又拿起筆在紙上給我畫起了簡易地圖。
“你去過那裡賭博,然後輸了錢,準備要報復吧。”我看小A不說實話,乾脆替對方說出來。
小A先是點頭,隨即搖頭否認道。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小A,在我的腦海中,小A是那種不會撒謊的硬石頭一類的人。
“不是我,是我最近認識一個女人,結果讓人給搶了。本來我想招人揍對方一頓,後來跟蹤後,才發現這傢伙總是喜歡朝朱家莊方向走動。我自己不方便露面,就讓哥們帶了兩萬塊,混了進去,結果發現那傢伙居然在朱家莊開了賭場。”小A顯得很激動。
我算是明白了,小A的女人被一個開賭場的老闆搶了。小A還不傻,知道自己還沒能力和對方抗衡。就想借用警方來對付那個賭場老闆,但畢竟有前邊的接觸。所以小A也害怕事後對方查出什麼線索,遭到對方的報復,就想到了我這條線來。
“我聽說敢開賭場的老闆,多少背後都有關係,萬一這個老闆也在警局有人。我那個發小,可不是多大的官。真要查起來,肯定要動用不少的警力。人一多難免嘴雜,到時候泄漏出去,人家換個地方繼續開賭場。”說實話我真不想攙和進來,但小A開了口,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接。
“倒也是,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小A倒是不見外,走到冰箱前拿起啤酒咕咚灌了起來。
“你讓朋友帶了兩萬塊進去打探,這錢估計也沒了吧。進入這種野外賭場,輸了就輸了到沒其他事情。就算贏了,萬一人家耍狠,你不是害了你朋友嗎。”我淡淡問道。
小A不說話,一仰頭把剩下的啤酒喝的乾乾淨淨,接着又打開第二聽啤酒來。
“這詳細的地理位置,應該是你朋友提供的吧。如果你不傻,我覺得應該還有個偷拍錄像什麼的。”我繼續問道。
小A一愣,露出得意的笑容,更下意識摸了摸下半身的口袋。
“這是偷拍的內容。”小A很信任我,掏出一個準備好的U盤,直接扔了過來。
我不假思索的插上電腦,點擊鼠標進入開始播放。
畫面一開始有些搖晃,然後很快進入一個用防水塑料布搭建的臨時場所。裡面鬧哄哄,有將近上百個男人,在裡面抽着煙站在七八個桌子前玩撲克和擲骰子。鏡頭晃動中,除了那些紅着眼的賭徒外,更多是花花綠綠被放的很高的一摞摞的鈔票。
“這麼大的動靜,警察去少了也不頂事。”我快進看了一遍,然後轉頭問道。
任何人在面對一摞摞的鈔票誘惑下,多少都有動搖的心思。我也是其中一個,但我更明白一個道理,十賭九詐還有血腥的暴力在背後。單純靠賭博贏錢的賭徒估計沒有,更多是陷入這個怪圈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悲慘案例。
我看到小A臉上還有些怨氣,顯然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在離開我這裡後,小A一定還會採取其他報復手段。也許是直接把這個U盤匿名交給警察,也許是其他方法吧。
“沒有哪個賭場的老闆,會天天去現場監督。就算這個賭場被警察掀了,人家會跑路避開風頭,等過段時間在重整旗鼓。從來送死的都是馬仔,哪有老闆被抓,就是有也希望不大。”我儘量安撫小A,同時想讓小A高漲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小A臉上有些不爽,鼻子冷哼的同時,翻眼瞅了我起來。
“別說兄弟不幫你,我現在給那個發小打電話,他要是問我這些情報從哪裡來,我該怎麼回覆他。”我不想和小A的友情出現裂痕,連忙挽救道。
小A不吭聲,賭博這可是犯法
的,儘管是處於報復的目的,但畢竟小A的信息來源就是通過賭博的方式獲得。要是換成警察,自然沒什麼問題,可換成小A就顯然不成立。
“這樣吧,視頻資料我就不交出去,就用敲山震虎的方式,來告訴對方總行吧。”我知道小A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能繼續做出退讓。
我當着小A的面,打通了發小的電話,一開始自然還是圍繞任林霞的事情說了兩句,然後話鋒一轉,開始故意泄漏相關的細節。
“我有個藝校的同學,前幾天聽說在朱家莊那邊輸了不少錢。聽口風,那家賭場的規模還不小,你可是人民警察,不能坐視不理。”我故意揶揄道。
“哦,我會找人查一查。”電話很快掛斷,我也算履行幫了小A一把。
小A到沒說什麼,拿走了U盤,儘管我還想留下對方喝酒,可小A還是顯得心事重重。
小A走後,我又想起了葉星漫,倒不是因爲未完的激情,而是葉星漫電話裡有任林霞來。
爲什麼任林霞給葉星漫打電話,葉星漫故意不告訴我,是任林霞囑咐還是葉星漫故意隱藏。
我拿起手機想要給葉星漫撥打過去,可卻一直顯示葉星漫的手機在通話中,我只能暫時作罷。想起剛纔小A的表情,我自認爲對得起對方,如果小A因此和我劃清界限,我也屋無能爲力。
在叢林裡的狐狸,不敢招惹狼羣。而狼又不敢輕易招惹體型更大的花豹和老虎,這就是生存的法則。我也不例外,小A也知道,我們這類人,頂多算小混混,甚至都比不上。那些敢開賭場的,多半是滾刀肉類型,而我不想攙和更多。
我滿腦子都是任林霞和葉星漫的事情,對於小A所說的事情,也要在腦海中騰出空間去思考。
從小A離開我這裡,還不到半小時,我又接到對方的電話來。
“是準備來我這裡喝酒嗎?”我一開口就故意問道。
“喝個毛的酒,我那哥們當時去賭場,故意留下了電話。結果他剛剛接到匿名電話,通知他賭場換地方了,等新場地搞定後在另行通知。”小A的話裡帶着幾分氣憤之情。
我有些懵比,難道是巧合,還是有人通風報信。我不願意相信後者,可小A沒理由編造這些謊言來。我下意識想到給警局發小朋友打的那個電話,骨子裡不由一陣後怕。
“那怎麼辦?”我連忙問道。
“還能怎麼辦,總算不是我親自打的電話,不然肯定泄漏身份,也幸虧你替我擋了一下。”小A帶着幾分僥倖 口吻說道。
這個時候小A也害怕,萬一事情真的泄漏,鬼知道那幫開賭場的亡命之徒,會幹出什麼報復的事情來。
從來都是橫的怕不要命的,擋人財路視同殺人父母。對方不會光天化日之下,提着砍刀去報復。但就怕人家賊心不死,又是在暗處,難免小A會在某個夜晚,被人家背後敲黑棍,然後套進麻袋裡扔到池塘餵魚。
小A不是膽小鬼,但這事還是觸動不小,畢竟招惹的不是普通人。我到沒什麼,畢竟我和當事賭場的老闆不認識,又以第三者無意聽到的口風形式說了出去。至少我相信,發小不會對那個賭場老闆說太多。
我現在最好就是當整個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該幹什麼繼續忙乎什麼。
但後怕多少還是會有,小A擔心的警匪勾結,活生生讓我貼身經歷過。這前後纔不過一個小時,好似做了一個噩夢般。
“這段時間,咱倆千萬別見面,防止被有心人發現。”小A很快掛掉電話,而我也像被悶錘狠狠打中,傻傻的坐在沙發上半天沒反應。
我談不上失魂落魄,畢竟只是一個旁觀的參與者,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幫小A出口惡氣,同時也認清人心的複雜。
當一個人內心充滿惡時,會用歹毒的目光審視周邊的一切。我甚至懷疑,葉星漫是故意把手機不設置密碼,讓我看到裡面的照片。讓我誤會這些年來,葉星漫心中還有我的位置。
可按照這個邏輯,葉星漫沒理由不知道我看到那個電話,知道她和任林霞有過聯繫。那爲什麼葉星漫不主動解釋,除非葉星漫認爲我沒翻過她的手機。
這一切像個悖論,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有說不過去的坎。
我在感嘆人心險惡的同時,開始猶豫起來,要不要繼續追查任林霞的下落。既然對方主動躲開我,我又何必熱臉貼別人的冷屁屁。
好在我還有表姐,至少我倆是血親,不管到了何時,血親的連脈無法改變。我撥通了表姐的手機,想要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對方,當作一種情緒的宣泄。我相信表姐,對方聽完後,肯定會給我少許的安慰。
只是電話一接通,雖然表姐還像以前那樣訕笑閒聊,但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憑我的閱人經驗,顯然表姐是剛剛經歷過一番欲仙欲死的快樂後,纔會如此的氣喘不均。當然也有例外,可我的記憶力表姐可不是熱衷健身鍛鍊的女人。
爲此,我顯得更加心不在焉愁容滿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