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嶼市錦豐大酒店內的故事還在繼續。
觀衆和評委們都默默地看着趙長平,從舞臺上走下來。
是那麼地緩慢,是那麼地輕盈。
就像溫柔的流水一般,撫慰所有人已經乾枯的心靈。
他們默默地看着那名光芒璀璨的青年。
看着他滿臉溫柔的微笑。
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純真而爽朗。
就像曾經的少年一般。
因爲想微笑而笑。
並沒有其他的強加因素在裡面。
更不是因爲社會的壓迫和折磨。
而不得不。
對自己的老闆。
自己的客戶。
強顏歡笑。
所有人似乎看到了一個在追夢路上的少年。
那緩慢而堅定的步伐。
一道道雲彩爲他遮蔽強烈的陽光。
一叢叢樹木讓開道路兩側。
只爲他能走得更加順暢些。
衆人似乎明白了。
爲什麼很久很久的從前。
也曾有過這麼一個堅定的人。
爲了理想和希望。
不顧自身的安危,只是堅定地向前走着。
所有在他身邊的人。
捨身忘死,奮不顧身地爲他遮擋一切冷箭。
爲他劈開茫茫的前路。
最終,他的理想。
在當年那個冰冷的世界中實現了。
哪怕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是,他成功了。
影響了在他之後的所有世界歷史。
因爲理想,因此封神。
這就是一名前驅者的故事。
而今天,衆人似乎又看到了這一幕的重演。
像是歷史,會兩千年輪迴一般似的。
在自己的眼前。
在這個寬闊的會場裡。
這歷史的一幕,又開始復甦。
理想者爲理想而殉道。
無關乎他人的眼光。
也無關乎最後的結果。
只是堅定地,向着前方走去。
會場裡,800多雙眼睛。
隨着那個青年的步伐而緩緩轉動。
趙長平此時就是世界的焦點。
無論走到哪。
他都是衆人的中心。
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
都能牽動所有人的神經。
他走下舞臺。
越過舞臺與評委區之間的空地。
在此警戒的安保和工作人員們。
如同被摩西分開的海水。
向着兩邊的方向自動退去。
他們都用着憧憬和崇敬的眼神看着趙長平。
那並不高大的挺拔身軀。
如同朝聖者見到了自己信仰的神靈一般。
這就是此刻趙長平的魅力。
如同神一般的感召力。
人們也許在成熟之後。
並不相信所謂的理想。
擁有的只是生活的苟且。
可是,這並不妨礙。
他們出自真心的喜愛與崇拜。
喜愛着對理想執着追求的人。
崇拜着無論多大困難也不放棄的人。
似乎,從這些理想者身上。
他們能看到光明。
看到希望。
看到未來!
趙長平一路走來。
紛紛收穫了無數關注的目光。
輕身踱步走到孫父的席位面前。
二人一站一坐。
雙方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
但此時,已少了濃濃的火藥味。
只要彼此間的珍重與信任。
趙長平那溫和俊秀的臉龐上。
露出一抹發自心底的微笑。
如殘秋回春,冬日冰融。
伸出他的右手在孫父面前。
言語中充滿自信與光明。
”伯父,比賽我勝了!“
孫父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這名出色的青年。
那張帥氣而寫滿滄桑的臉上。
也不自禁地流露出發自心底的微笑。
嘴角微微上翹。
站起身來,同樣伸出自己的右手。
和趙長平重重地握在一起。
”嗯,你勝了!“
”小美,就拜託你了。“
兩個男人的微笑。
都出現在彼此的臉上。
像是做着最爲神聖的交接儀式一般。
露出了誠摯而信任的笑容。
歷史將會永遠銘記。
這拓印在......
時空長河中的溫馨一幕。
※※※
此時此刻,衆人的焦點目光。
都集中在趙長平與孫德芳兩人身上。
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而牽腸掛肚。
就像是最爲忠實的追星族一樣。
被二人的談話氣氛牽扯了全付的注意力。
在一個沒人看見的角落裡。
白髮的老外,米加德雙眼陰沉地看着這一幕。
他內心的憤怒幾乎化爲熊熊的烈火。
將談笑正歡的二人徹底吞噬。
米加德沒有想到。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一次加塞關係戶的行爲。
竟然搞的自己如此狼狽。
所以說世界上那麼多二代坑爹都是有其原因所在的。
趙長平這還不算他兒子呢。
簡直是坑得不要不要的。
讓米加德現在都恨的咬牙切齒。
真想回到答應孫德芳那個老狐狸塞人進來前。
狠狠地抽自己兩嘴巴子。
再一口水噴孫老狐狸臉上。
方能解自己的心在抑鬱之氣。
現在米加德的心中來不及對二人施以過多的怨恨。
畢竟,這次廚藝比賽搞的規模和陣仗太過龐大。
關注度極高。
現在他心裡唯一祈禱的就是總部那不要知道這件事。
不然,以那幫吸血鬼的脾氣。
自己又得破財消災了。
“該死的比賽!”
米加德恨恨地埋怨。
雖然,上了炎黃國的搜索器熱搜。
不過,這炎黃國的搜索器畢竟是個大的局域網。
咱們國外的人都不看。
不然,還真不知該怎麼收場。
還好把全球衛星電視直播給關了。
不然這個輻射面就太大了。
到了總部會長那。
自己都無法交代。
正盤算着自己心思的米加德。
心裡暗暗地掂量着自己這幾年在炎黃國的收穫。
想着,到底是送點真金白銀過去。
還是以出差學習爲名。
把自己會裡養的那幾個交際花送到總部去。
總之,這次只要擴散範圍控制住了。
再自己運作運作,應該就沒事了。
米加德在心中肯定地點了點頭。
對自己的判斷越加確定起來。
曾經在際洲酒店的多年從業經歷告訴他。
自己這麼運作的話。
一般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後就是不了了之的節奏。
畢竟,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都是出來給十大家族打工。
誰也別好意思說誰。
都是一個個想着,未來賺夠了錢。
去好望角釣魚來着。
還有,孫德芳那個擺了自己一道的老狐狸。
等事情過去了。
看我找機會,收拾你。
想到這。
米加德走到宴會廳外邊一個安靜的角落裡。
拿出自己的手機。
臉上微微有些肉疼。
不自然地抽了抽。
撥打了一個國際長途。
‘看來這個月的話費,沒法多報多拿了。’
‘爲什麼在炎黃國打個國際電話,這麼貴?’
‘真是落後!’
米加德在心裡嘀咕着憤恨的想法。
將手機放在耳邊。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響聲。
一顆心,又有些緊張地‘砰砰’急速跳動起來。
“米加德?”
電話那頭傳來世界酒店聯盟總會會長的威嚴聲音。
米加德的神色,立馬變得既恭敬又侷促起來。
要說米加德誰最不願意面對的話。
電話那頭的總會長就是其中之一。
在米加德的印象中。
總會長在自己面前。
一直都是一張板着的臉。
既威嚴又具有強大的壓迫力。
自己在他面前,總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會長,是我。米加德”
米加德趕緊恭敬地對着電話,點頭哈腰。
柔語出聲。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意外。
語氣裡充滿驚奇。
“米加德,你消息這麼靈通?”
“就知道了?”
“正好省得我去找你。”
米加德聽聞有些奇怪。
找我?知道?
什麼跟什麼呀。
我這是拜託你辦事呢。
怎麼又扯到有事找我了?
米加德的心裡,似乎有了某些不好的預感。
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由於,太過懼怕總會長的威嚴。
米加德沒敢說話。
依然恭敬地聽着,電話那頭的指令。
當然,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沒顧忌米加德的心理感受。
自顧自地,像是陳述了什麼不可更改的決定似的。
“米加德,鑑於你舉辦廚藝大賽時。”
“在電視上拙劣的表現。“
“總部現在決定。”
“免去你海嶼市分會長的職位。”
“也就是說,你被解僱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充滿了冰冷嚴肅的味道。
讓米加德目瞪口呆,整個人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保持着拱手哈腰,接聽電話的姿勢。
怔怔地呆立在當場。
久久不語。
連電話那頭,掛斷許久後。
連續不斷的盲音傳來。
都沒能讓他動一下眉毛。
就像是一隻被風乾的魚一般。
僵硬而........脆弱。
“啪!”
許久後,米加德像是又重新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紅着眼睛。
憤怒地一把將手機摔爛在走廊上。
如同一隻發怒的野獸。
一股股熊熊的怒火直衝大腦。
簡直要把他整個人給點燃了才罷休似的。
此時的米加德就像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不斷地爆錘着身旁的牆壁。
手腳並用,似乎化身了武學大師一般。
擊打得牆面’砰砰‘作響。
走廊上的侍者們。
看到這喪心病狂的一幕。
紛紛逃避瘟疫似的,躲藏了起來。
生怕這個白頭髮的老外,拿自己出去。
似乎發泄了一陣。
米加德開始仔細琢磨起總會長剛剛的通牒內容。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
’總會長說,通過看直播知道的。‘
’而張德明告訴自己,直播已經安排人關掉了!‘
米加德臉上,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
’咯咯咯‘咬得牙直響。
一絲艱澀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
一字一句地從他緊咬的牙縫中,冒了出來。
“張...德....明!你個...嗶了汪的,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