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長公主趙琳即將到來,自然是用上最高規格的接待陣容,在趙嶽的帶領下,六部官員全部出迎,到碼頭等候長公主的到來。
鳳林城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駐足觀看,把整個碼頭圍得水泄不通,碼頭的守兵挺機靈,一看形勢不對,連忙報告了城衛營,派出一營兵丁來維持治安,從這個側面說明了鳳林城現在的繁榮。
一艘三丈長地兵船從下游上來,遠遠的就看見趙風陪着個宮裝女子,正在向碼頭張望。
不長的時間,兵船穩穩當當地靠上了碼頭,船伕搭上跳板,在趙風的挽扶下,大宋國長公主趙琳踏上了鳳林城的土地。
趙琳一臉的激動,邁着小步緩緩地向前,當目光鎖定在趙嶽身上時,腳步加快起來,一雙妙目中已是淚水落石出盈眶。
趙嶽此時還在胡思亂想:“該來的終於來了,看起來又是一個美麗的公主啊,看她的樣子好象是弱不禁風,只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是野蠻型還是小鳥依人型呢?還有我該怎麼見禮呢,是行跪禮還是就這樣拱拱手算了,排起來應該是堂兄妹吧?不知道小時候有沒有一起玩過?可別出了差錯纔好,怎麼稱呼她呢?叫公主,好象有點問題,叫琳妹?有這樣叫長公主的嗎?都怪這個趙風,明知道我是他假冒的大哥,真不知道他有沒有跟趙琳說出了真相,也不和我先通下氣,這不是明擺着想看我出醜嗎?看我到時怎麼修理你。。。。。。”
還在那裡胡思亂想中,趙琳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竟然一把抱住趙嶽,伏在他的肩頭,一雙大眼睛中豆大的眼淚不斷地滾落,打溼了趙嶽的肩頭,哽咽地叫着:“嶽哥哥。。。。。。嶽哥哥。。。。。。琳兒。。。。。。找你來了。。。。。。”她的心中充滿了委曲,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下把趙嶽蒙得暈頭轉向,心裡暗暗叫苦:“不是吧,這般大衆廣廳之下被你一個女兒家抱着大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欺負了你,這還讓不讓我做人啊?你還真不是一般地小鳥依人型啊。”
既然美女摟着他痛哭,總得先把她安安慰慰,只好拿出哄小孩子的方法,拍着趙琳的肩膀,道:“琳兒乖,琳兒別哭了,啊,現在到家了,哥哥給你買糖吃,你看看還有這麼多的人在看着呢,先把眼淚擦了,然後見見他們,把他們打發走再說,聽話,琳兒從小很乖的,要聽哥哥話。”
趙嶽不由自主的稱呼公主爲琳兒,從此以後趙琳就變成了趙琳兒了。這些話把四周的官員們聽得捂嘴直笑,可是又不敢放肆,實在是讓他們難受之極。
趙嶽輕輕的擡起趙琳兒的嬌柔地臉龐,拿過條潔白的手帕,溫柔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正好看見趙風躲在一旁衝他偷笑,氣得趙嶽真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趙琳兒好半天才止住了哭聲,穩定了情緒,不過還是不肯離開趙嶽,就這樣一直依着趙嶽,讓趙嶽很是吃不消,看來趙嶽還真消受不起美女啊。
趙豐豈作爲內閣總理,帶領着六部內閣高官們走了上前,向趙琳兒大禮參拜:“下官鳳林城知府兼內閣總理趙豐豈攜同僚人等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
“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在趙豐豈的帶頭下,所有在場官員一齊下跪行二跪六叩首大禮。
四周圍觀的百姓一聽來的是公主殿下,也都慌手慌腳地跪倒一地,亂哄哄在喊着:“公主殿下千歲,公主千千歲。”
“衆卿家免禮,鳳林百姓免禮,平身。”趙琳兒見到官員和百姓參拜,立即回覆了公主的高貴儀態,右手虛擡,示意大家起身。
“下官等恭迎公主殿下進城,公主請上轎。”趙豐豈掀開早就準備在一旁等待的轎子掛簾,讓公主入轎,這是趙豐豈以前用過的官轎,不過已有半年沒用了,現在鳳林城內街道都用水泥柏油修起平整的道路,官員出門辦事,全部改乘馬車,又快捷又舒服。
“咦,哥哥,那個是什麼?做什麼用的?”趙琳兒指碼頭邊上剛剛落成的高達三丈的紀念碑,好奇的問道。
“這是烈士碑,用來紀念爲鳳林城作出貢獻的死難者,追諡他們爲鳳林城烈士,上面刻着烈士們的名字,讓人們永遠的記住他們,讓他們的事蹟流傳後世。”趙嶽解釋道。
“這上面刻的人都爲鳳林做了什麼貢獻?好象是剛剛建造完工的。”
“呃。。。。。。”趙嶽想了一下,覺得還是直說的好,四周這麼多的百姓在聽着,雖然會讓趙琳兒再次想起風鈴關的事而驚恐,但總不能當着百姓的面支唔,時間長了,趙琳兒不是會知道的:“這烈士碑紀念的是那天在風鈴關員難的商人,他們爲鳳林的繁榮作出了自己的貢獻,所以官府要爲他們刻石銘記,讓他們的名字流傳後世。”
果然,趙琳兒激動起來,勾起了她已烙印在心底下風鈴關地獄般的慘景,也正是因爲她的到來,讓鳳林城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優秀的商人。
她圓睜着雙眼,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身形搖擺,一雙手因爲激動和恐懼,緊緊地抓住趙嶽的手臂,努力支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趙嶽連忙扶住她,真怕她會突然發瘋,口中不停的喊道:“琳兒,琳兒,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嚇我。”
趙風也看出不對勁了,也連忙上前,焦急地道:“琳妹,你沒事吧。快,送公主進城休息。”
趙琳兒這時回過神來,苦澀地一笑道:“二位哥哥,琳兒沒事,剛纔只是想起了風鈴關的往事,這麼多的商人因我而無辜喪命,我應該向他們贖罪懺悔,我要去祭奠他們的亡靈,也好讓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趙風低聲道:“琳妹,你身子骨虛弱,還是過兩天休養好了再來吧,反正你要在鳳林城長住一段時間了。”
趙琳兒堅決地道:“風哥,這是小妹該做的,這裡這麼多的百姓看着,不能讓他們認爲我是個絕情之人,否則我皇家臉面何存?更何況這會讓我寢食難安,你不要勸我了,我現在就去上香祭拜。”
趙嶽點點頭,暗道:“這個公主不錯,能想着百姓的感受。”便道:“二弟,琳兒所說有理,你我現在都是身爲上位者,需要向百姓作出榜樣,有百姓纔有你我的今天,民心不可失啊,現在,我們兄妹三人起去給烈士們上香,也好起個表率。”說罷,轉身向親兵道:“李明,快去準備香案,本王,二王爺及公主殿下給烈士碑上香!”
“嗡”的一聲,四周的百姓沸騰起來,高興的、驚歎的、大叫的什麼樣都有。上次大王爺親自向死者祭奠時,就已經轟動了這西北三府,百姓交口稱讚王爺仁德,現在兩位王爺及大宋長公主三人一齊爲烈士碑上香那是何等的榮耀,嘴快的立即向四周傳遞信息,而腿快的,則連忙回城去招朋呼友,一起來觀看王爺和公主的祭禮,連帶着烈士們的親屬也知道,紛紛涌出東門,向碼頭結集,整個碼頭萬頭攢動,人聲沸鼎,城衛營連調兩營兵丁才維持住了治安。
烈士碑剛剛落成,鳳林民間剛燒祭過一回,他們的祭奠模式並不是現代的送上花圈什麼的,還是用古老的上香跪祭方式紀念死者,所以碑着還放着香案。
在親兵們的迅速準備下,香案上點起香燭,大把的畫滿符咒的黃紙在案前的香火壇裡燃燒,香菸繚繞中,趙嶽、趙風和趙琳兒拈起三支線香,神色莊重地面向烈士碑。
趙豐豈在一旁充當起贊禮官,首先向烈士碑行了三掬躬禮,高聲喊道:“鳳林城的烈士們,今天大王爺、二王爺及長公主向各位上香祈福來了。”行完禮後,退到一邊,等候趙嶽三人上前上香。
“向烈士們上香,一掬躬。”
“二掬躬。”
“三掬躬。”
趙嶽三人在趙豐豈的叫喊聲中依次向烈碑行禮。
連貴爲王爺都向碑行禮,鳳林城的百姓也站不住了,他們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下跪,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着,整個碼頭黑壓壓的跪倒一片,連維持治安的城衛營兵丁也跟着跪下,場面一片莊重肅穆,中間還有烈士們的家屬因爲激動,而在低聲抽泣。
“禮畢。”趙豐豈剛把這兩個字喊出聲來,就看到本來站着的趙琳兒“卜”的一聲跪下了,在他的思想中,公主可是高貴的皇室貴族,行掬躬禮都已是最大的誠意了,現在向碑下跪,那如何了得,不由叫道:“公主殿下,這萬萬不可。。。。。。”
趙嶽擺手阻止了他的說話,神色不動地站在原地。
趙琳兒眼中卜卜的掉着眼淚,向烈士碑連叩了三個響頭,她覺得完全是因爲她的到來,才致使這些商人的死難,她是罪魁禍首,剛纔三掬躬並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不叩上幾個頭會終身不安。
可是看在百姓們的眼裡,感覺又是另一翻滋味了,這些遇難的商人們本來就是社會的最低層,一向以來地位比農民還低一等,現在居然有大宋皇家長公主向他們下跪行叩首禮,這是他們從來都不敢想象的,這樣的場景深深地震憾了他們神經。
趙嶽單膝跪下,對着石碑揚聲道:“蒼天在上,烈士英靈在上,趙嶽不才,與二弟趙風添爲大宋國鳳林、天樑、紅巖三府之主,承萬民信賴,竊據高位。今在英靈面前發誓,趙嶽將畢生造福子民,必使子民居有其屋、食有其源、樂有其所!如有傷害吾子民者,趙嶽必十倍還報於其人,縱使其逃遁千里,吾必遺將殲之滅之,授其首級以告慰在天之靈。此誓!”
百姓們瘋狂了,這樣的話從自己尊敬的王爺口中說出來,完全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這樣的恩情,這樣的仁德,縱然讓他們粉身碎骨,也願爲王爺付出。
“王爺千歲,王爺千千歲。”
“不,王爺萬歲,萬歲!”
百姓感動萬分,激起了他們滿腔的熱血,恨不得能馬上灑出來獻給王爺,來報答王爺的厚恩,紛紛叫嚷着,場面一片混雜,氣氛達到了**,也把趙嶽的聲望推向了最高峰。
“所有在場官員向烈士碑行禮!”趙嶽扶起趙琳兒,退在一旁,向官員們喝道。
“一掬躬。”
“二掬躬。”
“三掬躬。”
二位王爺加上一位公主聯袂向烈士碑上香祭奠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西北三府,連趙嶽的誓言也流傳於百姓之中,百姓們紛紛奔走相告,那民居有其屋、食有其源、樂有其所這十二個字,更是百姓津津樂道的美事,趙王爺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變成了神的存在,而事實也是在向這十二字的方向發展,鳳林府和天樑府基本解決了百姓的溫飽問題,紅巖府的百姓正在翹首等待好日子的來臨,鳳林府派出的參政院官員深入民間調查時,無一不是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工作上的阻力在百姓們的幫助下,順利的把所有的土地統一收攏,再平均平配給百姓。
紅巖府高門大閥仗着勢大財大,剛開始還想聯起來抵制一下,可是後來連聲音都不敢出口了,因爲趙嶽的另外一句讓他們心寒:“如有傷害吾子民者,趙嶽必十倍還報於其人,縱然其逃遁千里,吾必遣將殲之滅之,授其首級以告慰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