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金風兵攻城大敗的消息傳遍了紅巖府,周武的捷報早向鳳林城送去,本爲還惶惶不安的紅巖府百姓立即人心安定下來,大營附近的鄉親們還送來的慰安品慰問守兵,這讓風不語很是感動。
正是初春時刻,風向不定,這天一早,空中吹起了西北風,金風國大營忽然涌出數萬人馬,排開隊列向城頭而來,刀槍林立殺氣騰騰,但奇怪的是每個人身上都背一大捆柴草,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城頭哨兵立即發出了警報,並把這詭異的情況報入了中軍大帳。
風不語、周武、洪天笑和孫元等人立即趕上城頭察看,周武和洪天笑還不明白敵軍揹着柴草幹什麼:“風統領,金風兵揹着柴草來想幹什麼?難道想用火攻嗎?只怕他們還到不了城下就被打死了。”
風不語臉色大變,道:“不是火攻,他們想用煙攻。快,傳令每個士兵把汗巾等物用水浸溼,待敵軍煙起都矇住口鼻。”
“煙攻?”
“你們看看現在風向,正好向城頭吹來,金風兵在城外放起煙來,這煙必定被吹到城頭,那我們的守兵就會被煙醺,這煙霧一大,守兵就會被醺倒或跑到城牆,那時他們就可以殺上城頭,還有更厲害的是這柴草還有毒,萬萬不可大意。”
風不語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各自的親衛立即回營拿汗巾等物用水浸溼後送了上來。
周武皺着眉頭,觀察了一下敵軍,對風不語道:“風統領,象我們這般只守不出擊,天天捱打的滋味實在難受啊。”
洪天笑粗着喉嚨大聲道:“統領,末將願出城跟金風兵一戰。”洪天笑在鳳林城當城門衛時就對風不語很是敬佩,最加上趙嶽有命令必須聽從風不語調遣,所以現在他自稱末將。
孫元也大聲道:“末將也願領本部人馬與洪將軍一同迎戰。”
風不語道:“敵軍勢大,又有備而來,如我軍莽然出擊,贏了還好說,如果不小心輸了,只怕折損了士兵的性命而得不償失啊。”
洪天笑道:“統領放心,我軍有厲害火器,現在讓統領見見識識火器的厲害,統領的本部弟兄安心在城頭觀戰就是。”
孫元道:“是啊,風統領儘可放心,我們三支部隊一共五千人的火槍兵,完全可以打贏這場戰爭。”
周武道:“洪將軍說得有理,現在敵軍必定認爲我邊關兵少,不敢出城迎戰只會死守,不如我軍也出,與洪將軍與左右城門同時出去夾擊,統領所部騎兵乘機從中門而出衝擊敵方中軍,當可一鼓而敗敵軍。”
風不語思考了一下,道:“也好,不過如果敵軍實在勢大,兩位將軍不可戀戰,快速撤回城。”
“得令!”三人一齊擡手敬個軍禮,立即下城牆集合部隊去。
三人的本部人馬早就在城下集合。周武所帶的是二千火槍兵,孫元所部也是二千人,洪天笑則是一千五百人,其他的都是冷兵器部隊,不過現在每人都配上五枚手**。
兩支部隊從左右城門狂衝而出,洪天笑所部有人馬還沒有打過一次仗,眼中還有一些不安,但大多數人眼中帶着狂熱,能上戰場殺敵獲得軍功,那是每個鳳林軍人的期望,他們都是平民百姓出身,只有軍功纔可以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
孫元的風鈴關部隊則在殲殺京城禁軍時經歷過一次,而且大部份是原黑龍軍出身的人,對於死人早就見得多了。
周武所部的人馬,因爲已經過了一場血戰,大多數人都臉色冷靜,雖然血肉橫飛的景象還深刻在腦海裡,但已不是那麼害怕,每個人都在盤算如何樣在戰場上儘量少受傷多殺敵,戰友之間的關係變得非常地融洽起來。
按照平常演練的一樣,第一排是手持巨盾的士兵,後面是一列列的火槍兵,而持盾的冷兵器士兵則與火槍兵拉開數步的距離跟在最後面。
敵軍已開始在離城牆的箭程外放置柴草,看到守兵從城內衝出,立即就有大批的弓箭手從軍中出來,紛紛彎弓搭箭,等着鳳林兵進入射程。
鳳林兵在軍官的指揮下,緩緩地前線壓了上去,火槍兵已裝好了彈藥,可以隨時發射,他們因爲是雙手持槍,所以全靠持盾手來保護不受弓箭的傷害。
空氣無比的凝重,守城兵一出城迎敵,敵軍的毒煙攻勢現在全然無用了,自然沒人再顧得上用它了。這幾天從望樓車內觀察到,邊關守軍並沒有增兵多少,現在守兵出城迎戰正是個好機會,只要消滅了出城的守兵,那紅巖府就可一舉而下,這是敵軍主將們的想法,不過對於一部份敵軍手中看起來象燒棍的東西,他們就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想想己方有三四萬大軍,無論如何也可以把對面這一萬多人給滅了。
鳳林軍終於進入了箭程之中,在一聲令下後,萬箭齊發,划着弧度撲向鳳林軍的陣中,巨盾兵立即舉起手中巨大的重達幾十斤的盾牌,保護身後的火槍兵,而最後面的冷兵器兵,有自己的盾牌擋着箭疾,不過第一陣箭雨還是射倒了幾十人,但鳳林軍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向前移動,第二輪箭雨如期而至,再次放倒了數人。
“停止前進,列隊,輪流射擊!”火槍營的長官在敵方攻擊上箭時立即發出命令,敵軍已進入火槍的有效打擊範圍之內。
在長官的指揮下,火槍兵迅速的排成了前後三列:“第一排射擊!”命令一下,鳳林軍中頓時槍聲大作,飄起一股煙霧,並伴隨着濃濃地硝石氣味。
槍聲一響,前面兩排弓箭手象被巨大的巴掌拍過一般,紛紛摔倒在地,連第三排弓箭手都有人受傷。
震驚!敵軍主將們震驚了,還沒等他們醒悟過來,再一次的槍聲響了起來,第三排弓箭手及後面的金風兵也跟着倒下。
在長官的指揮下,火槍兵又向金風兵壓了上去。而這時金風兵已開始混亂了,剛纔巨大的殺傷力,絕對的震驚了他們的神精,在各自長官的約束下,整理了隊形,但鳳林兵並沒有給他們機會,一批又一批金風兵倒臥在地,在槍聲大作中,火槍兵在步兵們緊緊地護衛下踏着了敵軍的屍體交替輪換着前進,被槍殺的敵兵沒有象在城頭時血肉橫飛般恐怖,這讓士兵們好過了不少。
一大隊金風兵在長官的指揮下,揮舞着手中的刀槍發動了衝鋒,雖然鳳林兵初次使用火槍殺敵,但數量衆多的火槍,根本沒有他們近身的機會,密集的金風兵,放一槍就能射到二三個人,三支部隊四千五百人每列就是一千五百人,一輪齊射最少可以射倒千餘敵人,第二輪跟着射擊,只三輪,數千金風兵就撲倒在地上,在密集火力的打擊下,金風兵組織了數次衝鋒都無法突入火槍兵中,反而丟下一地的屍體。
金風大軍面對這樣的殺人武器,開始恐懼和慌亂起來,對於自己所不知道東西,總是心懷着敬畏和莫明地恐懼,在他們看來,面前的人已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變成了殺人的怪獸。
一地的屍體還有受傷一時未死慘呼嚎叫的聲音,深深的觸動着金風兵的神精,連他們的主將們都驚呆了,如果再打下去,必定全軍都被對方消滅,開始下令收兵回營,緩緩地向後撤。
火槍兵的打擊,連在城頭觀戰的風不語都震驚了,他實在想不到這些人手中的武器會如此的厲害,當時這些兵進營時,他還在想這些貌似燒火棍的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只是當時不好意思問罷了。
現在正是金風兵慌亂時機,機不可失,風不語立即下令三千騎兵出城衝殺。
金風兵在後撤中還是保持着隊形整齊,退而不亂,足見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但也給了鳳林軍有機可乘,象這樣緩慢整齊的撤退法必定要吃火槍兵的大虧。
火槍兵爲緊緊的咬住金風兵殿後的部隊,不住的齊射,把一撥一撥的殿後部隊射倒在地,終於後面的金風兵開始恐懼起來,大步的向前軍逃去,立即把前軍衝散,而更讓他們驚心的是後面傳來隆隆如急雷地馬蹄聲,回頭一看時,大片大片地騎兵從城中出來,脅裹着漫天的灰塵,雪亮如林的馬刀斜指着天空,殺氣騰騰的從火槍兵讓出地空隙中衝殺過來,金風軍上下個個頓時面面相覷、驚恐萬分,立即顧不上長官們的訓導,拔腿就向前狂奔。
有人逃跑就有第二第三人逃跑,然後又帶動了大批的人開始逃跑,金風兵開始狼狽不堪的逃竄起來,連各自長官的叫喊和斬殺幾名逃兵,都沒人肯留下來。
禁軍鐵騎如狂風般在突入金風軍中,雪亮的馬刀揮舞着收割頭敵軍的頭顱,金風兵只有數百騎兵,其餘的都是步兵,如何能抵擋得住銳氣如虹的禁軍鐵騎,騎兵想上來攔截,也被自方的步兵們衝擊,跟本上不來與禁軍騎兵對殺。
兵敗如山倒,數萬金風兵在原野上狼突豕竄,潰不成軍,絲毫沒有了抵抗力,連大營都守不住被騎兵突入,只好放棄向金巖城方向撤退,一路上完全被禁軍騎兵屠殺,這時鳳林火槍兵已跟不上金風兵的逃跑速度,只好在原地停了下來,看着禁軍騎兵在前面大肆砍殺。
三千騎兵一路追殺十餘里,這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城,這一戰以紅巖城大勝而歸結束,最後經過統計,金風兵這一戰損失了近二萬士兵,而紅巖城只損失了不到百人,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金風兵撤回金巖城後就緊閉城門,堅守不出。只可惜風不語軍中並無攻打堅城的器械,否則必定乘熱打鐵,揮師直逼金巖城下率軍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