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龍潭奇遇

扇書提筆淑穆語,亭曦月貝楊柳青。

蝶蘭豔果舒兩畔,龍航淨水漫池蜒。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幾帛揹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青禾,不知不覺已經到達龍潭小鎮。

正午陽光,偌大的街道,街面上竟然空無一人。深入一瞧,家家關門閉戶。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只有微風颳亂草。

初來乍到,見狀,人生地不熟的幾帛疑慮重重,心裡翻江倒海。一陣涼風吹過,幾帛全身興起雞皮疙瘩,考慮到軟弱青禾,他裝作心平氣和,繼續若無其事的趕路。

一個人揹着軟弱青禾,小心翼翼的前行。此情此景,幾帛不禁想起,小時候,外公揹他去杏林文府求學途中的深情對話:

“刀在石上磨,人在苦中礪。紅彤彤的桃子是甜的,還是酸的,吃過了,就可以知道什麼味?”

“知道了,外公,長大了,我揹你到處看,很多很多好風景,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要知道,每個人不可能永遠打無事牌,遇上困難了,每個人心中懸着一把刀。”

“沒事,我會好好的。我要背外公到處看,很多很多好風景,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寂寞了,怎麼辦?”

“忍。”

“狂躁了,怎麼辦?”

“忍。”

“百般誘惑,怎麼辦?”

“忍。”

“一無所有,怎麼辦?”

“忍。”

“無依無靠,怎麼辦?”

“忍。”

一個人一路前行,尋覓夢想和靈感,平心靜氣,是解開謎題的良方。

幾帛揹着軟弱青禾,漸入龍潭小鎮。天空中,晃晃悠悠飄來一幅畫,順其自然飄到青禾手上。青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觀看以後,一時哭成淚人。

幾帛以爲青禾舊病復發,千尋萬找,才敲開一家客店。多付金銀,好話說盡,才能租得一小黑屋休息。

苦口婆心,徵得腿腳不便的青禾同意,方纔入住。

一路走來,幾帛日夜陪伴青禾,對其禮敬有佳,凡事都會徵得她的同意。青禾本來就不容易,幾帛不會多加一份負擔。青禾願意,事事順心。青禾開心,事事安平。青禾需要,幾帛定會盡心盡力辦好。不知不覺,遷就青禾、守護青禾,成了幾帛人生中最大的事。

閒暇時光,幾帛打聽到龍潭小鎮幾個月沒有人出入。害得,大家誠惶誠恐的主要原因有三,也就是大家避而不談的三怕,天鳥,井聲,琴師。

店鋪主人哭訴:“這一些日子,有種不懼怕人類的動物從四面八方涌入小鎮,它就是形如雲鴿的天鳥。每日清晨,天鳥翱翔至龍潭水井覓食,六畜鯢蛙就埋伏在池塘蓮葉下,伺機而動、捕食天鳥、飽餐一頓。十分驚奇的是,每當皎潔的月光灑向池塘,六畜鯢蛙就會潛入井底,宛如嬰兒一般嗷嗷哭泣。每當,黃髮青袍琴師騰雲而來,六畜鯢蛙哭聲就會銷聲匿跡,天鳥也能安靜入眠。”

“有人幫忙,好事一件。”單純的青禾吱聲:“有人幫忙,大家可以安安穩穩討生活了。”

店鋪主人又哭訴:“琴師,幫人有條件的,每天要金銀,每天要喝鮮新的羊奶。六畜鯢蛙一聲哭,這裡的人,逃的逃、走的走,就剩一些老弱病殘,吃喝都難,哪有什麼金銀,也沒有羊奶,給他好好享用。”

繁華小鎮竟然沒有金銀,也沒有鮮新羊奶?幾帛百思不得其解。

“日復一日,金銀已用光,奇怪的是,天鳥出現後,羊羣就莫名其妙的生病了。大家得走幾十裡,才能買回鮮新羊奶。欣喜的是,艱難十分,來了一個扶危濟困的大俠,他自願,獨闖龍潭,驅除三害。然,天有不測風雲,琴師,用迷藥迷暈天鳥,自己假裝病倒,請求,大俠幫忙燒水做飯。大俠一時疏於防備,被琴師,投毒,打暈後,推入龍潭水井餵了六畜鯢蛙。大俠一去不復返,我們家家戶戶約定在門口貼他的畫像,希望他能永遠守護我們,保護我們。

青禾聽聞,哭得稀里嘩啦。

幾帛分析道:“琴音響起,天鳥密密麻麻的飛來,接着,龍潭水井中就會傳來,六畜鯢蛙宛如嬰兒一般嗷嗷哭聲。自此,燈火輝煌、人來人往、交易頻繁的小鎮開始變得,人去樓空、一片狼藉。”

觀畫,聽信,青禾哭着哭着,暈了過去。心急如焚的幾帛,給她施針,喂她服藥。許久,青禾才慢慢甦醒過來,幾帛好言慰藉,從她口中得知,大家口中的大俠,守護大家的畫中之人,就是,青禾的生父,葉九。

又遇怪事,又和葉家有關。

幾帛勸不了傷心欲絕的青禾,打算深入龍潭古井一探究竟。

想到,幾帛又要丟下自己,青禾滿臉淚花,哽咽道:“過去,不見傻子的日子裡,我每日都以淚洗面,嘴上說希望,你離開,去尋求自己的幸福,心裡卻是一萬次期盼你,早日歸來。”

“沒事,我會早去早回,一定好好回來陪你。”

“遇上你,我心動了;你要走,我心亂了;你真的走了,我心痛了;沒有你,我心慌頭暈了……”

爲了青禾,爲了真相,幾帛將深入龍潭古井找葉九。

青禾甚是感動,又哭得稀里嘩啦:“傻子……你真的好傻……爲了我,你到底圖個兒啥?”

“莫着急,我一定好好回來;莫心慌,我會全心全意尋找葉九叔;莫害怕,靜靜睡一覺,醒來我就出現在你眼前了。”

幾帛,哄着軟弱青禾入睡後,飛身離開。

“百毒之骷,天鳥,欲奪石鯪魚的青衣客,鬼王,郝公子,青塵,葉九,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越來越值得挑戰,有點兒意思?”一個謎題的破解,一個人的思索。幾帛已經漸漸學會深思,並慢慢學會分析。

幾帛趕到,龍潭古井,空無一人,靜得讓人不寒而慄。

除了草香花香,幾帛一無所獲。

青禾哭泣着醒來,第一眼見到了,說話算話的幾帛。

“……你好好的就行……沒事了……沒事的……”

青禾不語,靜靜吃着,幾帛親手給她準備的美味佳餚,接着,慢慢喝起了藥。

既來之,則安之。

冷靜的幾帛,深知,迷霧重重,爲求真相,一要忍,二靠等。

靜等天荒地老,不信奇蹟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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