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六十八章

——“解謎屋”入島處——

因爲等學生們等的太過無聊, 教授們點燃篝火在這裡舉辦起了烤肉大會。恩斯巴勒教授湊到女老師們中間,一臉深沉的回憶起了以前的事。

“那個時侯你們還小,不過也許有人會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個試膽大會。”

“您是說在‘下面’鬼城的那次?我聽前輩們講過。”高等部的空間系教授梅甘娜·瑪魯(她的名字曾在本篇第十三章修若代課時提到過)說, “那次羣魔亂舞, 引起了大騷動對不對?”

“什麼時候的事?我沒印象啊。”

“梨嫣你那時還小, 恐怕連雛窟都還沒進呢。”梅甘娜說, “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恩斯巴勒教授?”萊特利拉着修若在梨嫣旁邊搶佔了一個好位置,然後招過賽洛繆把他塞到了梨嫣的另一邊。

“您講講看。”其他男老師們也湊了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那件事彷彿就發生在昨天。”恩斯巴勒嘆息, “怨靈們聚集的城市——鬼城‘德阿瑪撒庫’,我本來只是想讓他們鍛鍊鍛鍊膽量來着, 沒想到最後的發展卻……”

×××

所有的一切, 都是由這兩個人的口角引起的。

“據說鬼城裡的鬼特別厲害, 不知會不會有危險啊。”切克納·繆拉,萊夏·繆拉的父親, 現在還只是加斯克魯伊高等部的一名學生。接到恩斯巴勒校長的“鬼城試膽”通知後,他產生了這樣的擔憂。

“再厲害也只不過是鬼而已,你一個大魔導師還怕那種東西嗎?”多伊爾·奧斯安,這個時候還未正名。身爲伊路父親的他,現在還在與希爾耶令家的恰麗蒂爾純純的交往中。

“我不是怕。”聽到朋友的疑問, 切克納解釋:“只是擔心其他人。鬼城那麼大, 萬一出了什麼事都不好救援。”

“沒事的啦。”多伊爾心不在焉的擺擺手讓他寬心, “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我們不經同意就跑去幫人家減少‘鬼口’密度肯定會惹來攻擊, 但是打不過逃就是了嘛!”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是空間系法師的, 多伊爾。”切克納搖頭。

“這跟空間法師什麼的沒關係。”多伊爾瞅了他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忘了這麼簡單的問題, “瞬移就可以了啊。”

“總之還是太危險了。”

好像沒聽見多伊爾的話一般,切克納突然站了起來——

“果然還是去跟教授說……”

“你到底在怕什麼啊?”多伊爾攔住了他。

“不是怕是擔心!”切克納糾正。

“那你在擔心誰?”多伊爾問。

切克納沉默了。

“特蕾西吧。”

認得他這麼多年了,切克納會擔心誰,多伊爾心知肚明。

“這麼多年還沒追到手,終於想要改一改自己輕浮的個性了嗎?”

“誰輕浮啊!”切克納生氣的吼了起來,他最討厭別人這麼說他,“多伊爾你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爲什麼沒資格?”多伊爾挑眉。他鎮定又自然的在朋友的怒火上加了一把油:“讓最不輕浮的我教育最輕浮的你再合適不過了啊!”

“你不輕浮?”這可是天底下最極品的笑話了。切克納嗤笑。

“我當然不輕浮,這還用說嘛!”多伊爾毫無被嘲笑者的自覺,振振有詞的說:“我的交往可比你純潔的多。”

“你的純潔交往是被迫的。”切克納不屑,“誰讓恰麗是希爾耶令家族的人呢。”

“不管是不是被迫,反正我們就會這麼一直‘柏拉圖’下去了。”多伊爾道出事實。對嘛,反正不管怎麼說,他們的結果就是純潔交往嘛——雖然他也想不純潔點兒。

“真的?”切克納懷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當然是真的!”他在懷疑什麼?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進行什麼研究,多伊爾。”切克納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反詛咒法陣對不對?”

“……沒錯。”

沒想到切克納居然知道這個,多伊爾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我總能嘗試嘗試吧。”

“切!你這樣還敢說自己不輕浮?”

希爾耶令和奧斯安之間的戀情是個禁忌,不能發生□□關係這件事更是多伊爾和恰麗蒂爾兩人的死穴。不過追不到特蕾西也是切克納心頭的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現在他只想駁倒多伊爾然後把“輕浮”這個稱呼反加,便也顧不得體貼朋友了。

“這算得上什麼輕浮?”多伊爾也有點兒生氣了,“跟滿口甜言蜜語讓人無法相信真心的你比起來。”

“……你說什麼?”切克納咬牙。他的甜言蜜語都是真心的,雖然有點輕浮的嫌疑,而且會讓人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對誰都這樣’,但其實並不是那樣的啊。多伊爾這傢伙明明知道……

“特蕾西不接受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吧。”多伊爾若無其事的繼續在好友的傷口上撒鹽,“切克納,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切克納咬牙切齒。

“我不管。”多伊爾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我不管,你就準備再追個十年吧。”

“多伊爾!”切克納握緊了拳頭。

“生氣了?”多伊爾瞅他,“拜託,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抱不到老婆……”

“你給我閉嘴!”揪住對方的領子拎起,切克納得用所有的意志壓抑着自己才能剋制住不揍他一拳。

“火氣很大啊。”多伊爾一點兒也不怕,“真可憐,明明可以卻不能找正主來降火,你比我還慘。”故意誇張的嘆氣攤手,他成功的讓好友爆了起來。

“多伊爾·奧斯安!”

“幹嘛?”不怕死的回瞪他。

“有種跟我決鬥!”

“決鬥就決鬥。”又不是沒決鬥過,“去魔訓場嗎?”

“不。三天後,地點是‘鬼城’。”

“……這對我不公平。”

“你不敢嗎?”切克納激他。

“我不敢?”拍開切克納抓着自己衣領的手,多伊爾指着他喊了起來,“開玩笑!只不過是去鬼城而已,我有什麼不敢的?好,三天後鬼城,隨你怎麼出招!”

“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隨·你·出·招。”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就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決鬥定下來了。雖然以前這樣的情況也時有發生,但是地點在“鬼城”,事情就有些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正如水系法師在水多的地方戰鬥力會倍增一樣,切克納在鬼城的話……

“特蕾西,你不阻止他們嗎?”雖然不是對自己的男友沒信心,但鬼城那種地方畢竟……思前想後,恰麗還是決定阻止這場決鬥。但是僅僅說服多伊爾是沒用的,要解除約定,必須同時說服雙方。而要說服切克納,自然就是……

“什麼?”特蕾西不解的看着好友。

“你不知道嗎?”恰麗憂心忡忡,“切克納要和多伊爾在鬼城決鬥。”

“情況對多伊爾絕對不利呀!”特蕾西評價,“太危險了。”

“……他也不一定會輸。”特蕾西說的是實情,恰麗也沒法反駁,“總之阻止他們吧。多伊爾那邊我來負責,切克納最聽你的話,你去跟他說。”

“好吧。”特蕾西答應了下來。切克納對自己的感情她是知道的,這個人她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感覺有點兒輕浮,所以才……總之不管因爲什麼原因,在鬼城決鬥對多伊爾實在太不公平了,果然還是說服他。

“不行!”

出乎預料的,平時對特蕾西百依百順的切克納這次忤逆了她的意思。他反駁的很堅決,一點兒餘地也沒留。

“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別插手。”

人要是鑽了牛角尖那就沒救了,現在的切克納就處於這種狀態。決鬥是一定要進行的,誰說也沒用!

另一邊,恰麗蒂爾也碰了釘子。多伊爾的回答是:“就算是特蕾西去說,切克納也絕對不會罷手的。既然如此我自然奉陪到底。”

不愧是十幾年的朋友,切克納的反應的確如他所料,於是三天後一進鬼城,這對平時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馬上就分道揚鑣了。因爲太過擔心,恰麗和特蕾西找到了艾蒂亞(莉卡咪的媽媽)。

“別擔心啦。”聽完事情的經過後,艾蒂亞說,“他們應該有分寸的。而且如果切克納那麼做的話,大家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多伊爾的安全可沒保障了啊!”恰麗抗議。

“切克納會掌握分寸的。”艾蒂亞說,“你們就乖乖的在一旁觀戰吧,如果真的出了事也好馬上上去幫忙。”

也只好如此了。聽從了艾蒂亞的建議,兩個女生就此退場。與此同時,其中一個當事人這裡,切克納的行動正如大家所料。

——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冥主?

“把你們這兒最厲害的鬼帶來。”

鬼城中,被稱爲鬼集市的廣場中央,切克納翹着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他的周圍全是惡鬼,從遠處望去,一片慘白色的海洋。

——有幾個沒有來,我馬上去叫。

答話的鬼飄走了。

——冥主,這裡來了好多活人,他們是跟冥主一起的嗎?

一隻鬼問。

切克納還沒回答,厲鬼們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撕開!扒出內臟吃掉!

——要嚇一嚇纔會美味。

——折磨他們,直到把他們變成我們的同伴爲止!

“你們會被反折磨的。”切克納制止,“不準動他們,我也會讓他們不來找你們的麻煩。能做到嗎?”

——既然是冥主的吩咐……

——雖然有點兒可惜,不過既然冥主吩咐了,我們一定照做。

“那就好。”

——冥主,我們這兒所有強大的厲鬼都到齊了。

去叫鬼的鬼飄了回來,它的身後跟着很多慘白色的墮落靈魂。

“很好。”

揮手讓它退下,切克納起身踩在石頭上,高聲對周圍的鬼喊道——

“現在都把耳朵給我豎起來。聽好,我叫你們來的目的是……”

暗系大魔導師切克納·繆拉,綽號是——

鬼界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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