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盛林廣場。
“呃,小姐,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咖啡店裡的一個服務員最終沒忍住,小心翼翼地上前詢問。
這個漂亮女孩站在他家店門口已經十分鐘了,既不走,也不進去。
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在店門口走來走去,好幾次就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之後艱難的走進店裡,三秒鐘後又後悔似的走出店外。
進去了,但又沒完全進去。
“啊?”正在做着心理建設的阮意正準備重振旗鼓,突然被服務員打斷。
看着周圍人紛紛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臉上突然一燒,支支吾吾地說,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影響你們營業的。我現在就進去。”
說完就像勇士就義一樣,心一橫,“視死如歸”般的走進了咖啡廳。
“心願咖啡廳二樓24號座,應該是這吧。”
阮意對着手機看着靜香女士給自己的地址,環顧着四周尋找着座位。
突然一道視線與她在空中交匯,阮意下意識地看向座位牌,
---24號。
但看到座位上的那個“聰明絕頂”的男人,下一秒毅然決然轉頭,
---該給靜香女士買點腦白金了,24號座位上的男人跟照片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座位這點事咋都能搞錯呢。
剛準備打電話時那個男人卻幾步衝了上來,拉住了準備要走的阮意。
阮意心下一驚,條件反射轉過去地打掉了男人的手。
她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眸子裡是不盡掩藏的冷意。
“阮小姐是吧,我就是你的相親對象小高啊,我叫高朗,”
男人見阮意沒認出來自己,直接拿出阮意的大學畢業照,
“這是上次伯母給我發的你的照片,嘖嘖嘖···真不錯,你本人比照片還要好看,”說完又假裝感嘆道,
“現在這年頭啊,很少有女生跟自己照片長得一樣的了。”
“···”
???
什麼鬼???
這他喵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這跟照片上的人完全是兩種生物好不好???
阮意生硬的從嘴角扯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
“高先生還真是···”,她硬生生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一、表、人、才”
但既然已經見面了,阮意只想趕快結束這場相親。
但對方好像是興致大發,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又是誇阮意很漂亮,又是吹噓自己作爲領導,手底下管着多少號人,自己今天能過來都是看在她爸的面子上···
很好,她的拳頭已經硬了。
服務員小哥看見客人落座,也拿着菜單過來,剛準備問喝點什麼的時候,看見是剛剛在店門口躊躇的漂亮姑娘,愣了一下,轉頭又看向對面的男人。
他瞬間悟了。
難怪這姑娘剛剛一直不進來,要是擱自己身上,不連夜扛着火車跑路?
隨意點了兩杯咖啡,小哥就撤了下去,臨走之前還向阮意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阮意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面前的這個男人依舊喋喋不休,要是能直接走人就好了,可奈何對方是阮父同事的兒子,直接走的話簡直太不留顏面了。
所以她只能一邊敷衍地應和着高朗的話,一邊心裡想着應對之法。
高朗看阮意許久未做聲,便出口詢問道,
“我聽說阮小姐是寫小說的?”
阮意聽問到自己,還是勉強地回答了一下,
“寫小說好啊,像這種自由職業家庭事業兩不誤,等咱倆結婚以後你就在家安安穩穩的洗衣做飯,女人嘛,事業哪有家庭重要,”
高朗喝了口水,自以爲很帥的仰起頭,“不經意”的再露出手上的大金錶,
“阮小姐,你簡直是我心目中完美妻子的最佳人選啊。”
高朗顯得很興奮,看向阮意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
但這幾分欣賞並不是因爲阮意的才氣,而是因爲她的這個身份又可以賺錢養家,又可以在家相夫教子。
再說了,阮意這臉蛋也算是極品,要是能娶回家,以後帶出門去誰不羨慕?
想到這,眼神愈發下流起來,眼神也在阮意身上游走。
阮意雖然不多和外人接觸,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主。
這種人自以爲高人一等,就可以隨便不尊重別人,況且從她進來到現在,這個男的就一直說自己多麼多麼優秀,話裡話外都是瞧不起女性的意思,
這她能忍?
阮意直接回懟道,
“我奉勸你最好把那眼睛給我放乾淨點,少在我身上瞄來瞄去的,青天白日的你嘴裡怎麼就蹦不出一句人話?”
“我就納了悶了,爲什麼你明明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還完美妻子?我看誰要是嫁給你真倒了八輩子血黴,”
高朗一陣錯愕,不是說阮意是個慢性子好拿捏嗎,這怎麼···不太一樣啊?
“你爸媽沒教過你出門在外要尊重人嗎?會說話就好好說,不會說話就跟狗一桌。”
“你那照片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你怎麼好意思在自己寸毛不生的頭上p上一片大草原的?”
高朗沒想到阮意直接硬剛,提及頭髮更是氣的渾發抖。
在他的單位裡,有哪個女下屬對他不是低眉順眼的,這個女人竟然敢挑釁自己,站起身來就剛想說什麼,就被阮意打斷,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你不是那嘴挺能叭叭的嗎?”
阮意冷哼一聲,起身就要走,高朗剛想追,旁邊看熱鬧的小哥立馬衝上前來,拿出賬單,順勢攔住了高朗的去路。
這姑娘太牛了,小哥心想,下次開個班吧,他跪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