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修的辦公室很大,整體的裝修色調有點發灰,唯一的亮點就是窗戶前擺放的那幾株孤零零的綠植。辦公桌後面有一面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與法律相關的專業書,
阮意不禁暗暗咂舌,這低調又不失貴氣的裝修風格倒挺符合許晏修精英律師的人設的。
雖然許晏修的辦公室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但是採光卻很好。右邊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邊就能將外面的景色一覽無餘。
阮意好奇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戶跟前,彼時龐大的建築物也在這樣的高度面前自慚形穢,站在跟前,頗有一種“這全都是朕的江山”的感覺。
阮意帶着羨慕的語氣嘟囔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邊進來的人。
過了不過半秒的時間,平靜的中午就被從許晏修的辦公室裡傳出來的一聲驚恐的叫聲伴隨着花瓶掉落地上清脆的撞擊聲突然劃破。
外面休息的人聞聲一怔,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後不約而同地衝了進來,但推開門卻看到了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個畫面------
男人一米八七的身子以一種匍匐的姿態趴在地上,左手撐住地面,右臂呈彎曲狀似在護住什麼東西。
而旁邊的綠植不知道怎麼回事倒了,連花帶土毫無保留地摔了出來,男人堅挺的後背上一塵不染的西裝上也被濺上了幾星泥點。
許晏修長腿微張,剛好能看見身下兩條屬於女性的修長筆直的腿,就在衆人還沒合上嘴巴時,許晏修的懷裡就探出阮意毛茸茸的頭。
完了,芭比Q了。
阮意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正專心致志地規劃和喬檸的富婆之路時,許晏修冷不丁地出現在她身後,嚇得她條件反射似的退後了一步,而一瞬間的重心不穩讓她下意識地扯住了面前男人的領帶。
於是在許晏修飽含着“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的眼神中被她扯住領帶,就在她的頭即將要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許晏修的大手及時護住了她的頭。
綠植的花瓶也應聲倒地。
“許律師…你們這是…”
趕來的李莎看見這一幕後聲音都在顫抖,
好傢伙!這…都不揹人了嗎?
許晏修的反應極快,大腦經過片刻的思考後立馬站了起來,還不忘扶起“面如死灰”的阮意。
他裝作若無其事似的起身,撣了撣西裝上沾到的土,無視門口石化的衆人,表情淡定又臭屁,
“剛剛在和阮作者探討‘金錢樹的培育和養護方法’覺得非常有意義,可能是金錢樹自己不樂意吧,自己炸了。”
自己炸了。
奧,自己···炸了···
???
自己炸了????
你家的金錢樹能自己炸?????
阮意一臉懵逼地看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某人,此時他的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金錢樹自己想不開炸了,跟我可沒關係”,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許晏修胡說八道的本事這麼大,更何況,這他喵根本沒人能信吧!!!
死一般沉寂了片刻。
“奧~~對對對,我家去年養的金錢樹就炸了,從那以後我的事業一直順風順水,身體賊棒,吃嘛嘛嘛香···”
“沒錯沒錯,老張說的對,金錢樹炸了是個好兆頭,這不預示着咱們律所創收再創新高嗎哈哈哈”
旁邊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立馬領會了意思,
“對啊對啊,許律師業務能力這麼強,金錢樹炸得好、炸的妙、炸的呱呱叫啊哈哈哈···”
“···”
“咳咳,”許晏修看事情圓的差不多了,乾咳了兩聲,劍眉微蹙,儼裝一副嚴肅的樣子,
“行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已經都飯點了,大家先去吃飯吧。”
吃瓜羣衆的臉都快笑僵了,聽見這話如釋重負,一鬨而散,門外蓄勢已久的保潔阿姨衝進來三下五除二收拾完了殘局,
臨走還不忘喊上兩句“浩凜加油”。
許晏修:···
大姨你就別湊熱鬧了吧!
“呃,那個···”
阮意親歷了剛剛那一幕,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她的震驚了,
這···真的是一家正常的律所嗎?
她絞盡腦汁地纔想出一句話,
“謝謝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許晏修俊朗的臉上還是剛剛一成不變的坦然,他的手插進西裝口袋,看向阮意的眼神帶了些無可奈何的寵溺,挑了挑眉,略微痞氣地說道,
“救你這麼多次,放在古代,早就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