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夏智皓又是以極爲冰冷的聲音堅定地否決了她美好的幻想,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頭也不擡地忙碌在文件之上,還忙裡偷閒地擡起銳眸,斜睨了那個絮絮叨叨的小女人一眼,似乎在無聲地埋怨着她的聒噪。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嗎?這裡有書,有牀,還有特地爲她準備的一些零食,那麼享受的生活啊,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啊?真不曉得她的小腦袋裡到底在不滿些什麼啊。
“那……那我回臥室睡覺還不可以嗎?”江依依鼓着小嘴,無奈地做出了最大尺度的讓步,望着他那張不冷不熱的峻臉,心裡不由地氣結着,哼,若是他再這麼霸道下去,人家這一次真的要徹底抓狂了!
“書房裡也有牀,你現在就可以去休息。”夏智皓好心地擡起眸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軟牀,對於她的提議再次做出了無形的否定。
“吼,你怎麼這個樣子啊,不可以,不可以,一直都是不可以!人家出氣走走也不可以嗎?這裡的空氣悶死了,我要出去透氣啦。”江依依憋屈着小臉,很是悶悶不平地指控着他的霸道,小嘴一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虐待。
自從吃過午飯之後,她就被他壓入了書房唉。他倒是好,默不作聲地處理文件,給了她一堆零食書籍,任她自己打發時間,而後便不再理她了,甚至連擡頭看她一眼都懶得唉。
拜託了,一點點時間還OK,關鍵是她已經沉默了幾個小時了唉。時間再過一點兒,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他不會是想着這七個多月的時間就讓她如此度過吧?她敢保證,不出一個月,她一定會徹徹底底瘋掉的。
“依依,你不要鬧了。你現在懷着身孕,不可以一個人隨便亂走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必須確保你和孩子的安全。”夏智皓無奈地停下手中的任務,直起身來,很是挫敗地望着那個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小女人。
他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只要是離開了他的視線,哪怕就呆在另一個房間,他的心臟仍舊無法真正地平穩下來。可是,她爲什麼就不能瞭解他的苦心呢?難道,保護她也錯了吧?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隻在乎肚子裡的孩子嘛,就算是把我這個孕婦悶死,你也不會心疼吧?那好啊,我不要生了,我不要被你囚禁着!”江依依被氣得開始口不擇言了,惱怒地瞪着眼前這個行爲霸道的男人,小心臟再次氣到了最高點。
可惡,他就知道在意肚子裡的寶寶,一點兒都不爲她考慮嘛。美名其曰是爲了保護她和寶寶兩個人,可是她就是知道,在他的心裡,寶寶纔是最重要的!
“江依依,你最好把你剛剛說的胡話收回去,要不然,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夏智皓瞬間冷下面容,低沉着聲音,彷彿聽不出有一絲的溫度。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那麼愛她,她竟然認爲他只是在關心寶寶?還說什麼不要生的胡話?該死的,要不是怕他受到傷害,他犯得着把自己所有的工作都搬到家裡來嗎?他犯得着像是一個保姆似地伺候着她嗎?
“你……你能怎麼樣?你打我啊!”被他那凜然的氣勢猛然一震,江依依不由地心虛地打了個哆嗦。但好勝的性子侵蝕着她的心頭,讓她不自覺地不服氣起來,逞強地跟他對抗着。
他幹嘛那麼兇嘛?人家也只是隨便說說啦,他竟然……
越想越是委屈,江依依緊緊地咬着雙脣,生怕發出不自覺的泣聲。而那一雙逞強的大眼睛裡卻不期然地滑過一抹傷心,水汽緩緩地在眼眶裡聚集起來,卻硬是強迫着自己不肯讓它們落下,故作堅強的模樣不由地讓夏智皓一陣心疼。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夏智皓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摟過她那顆倔強的小腦袋,像是在問着她,也像是在喃喃自語着。
她到底想要他怎麼做啊?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她是真心想要把他氣死才滿意嗎?唉,爲什麼他有一種管教不聽話女兒的感覺咧?貌似有些角色顛倒了吧。
天,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情形,若是,她肚子裡的寶寶完全承襲了這個小丫頭的品性,那他豈不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母子倆鬧得翻天覆地,那他……豈不徹底悲催了?
唉,現在看來,他只能每天祈禱着,讓他孩子的脾氣好伺候一點兒吧!
“我不要一直呆在房間裡,否則,我一定會得抑鬱症的。”察覺到他轉變的態度,江依依這才撒嬌似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平,抽抽小鼻子,可憐的形象更是讓她詮釋得十分到位。
她這可不是誇張哦,試問,有誰整天默不作聲地呆在書房裡不會變得壓抑啊?而且,一呆就要七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坐牢,那還有放風的時間吶,她比犯人更悲催吶。
“唉——如果我再說不可以,你是不是就要給我戴上殺人兇手的罪名了?”夏智皓沒好氣地揶揄道,輕撫着她的後背,寵溺的動作彷彿恨不得將她融化在自己的心窩裡。
他敢斷言,如果他再繼續“不可以”下去,這個小丫頭一定會徹徹底底抓狂的,甚至還會指責他故意想要悶死她吶。
唉,算了,被她這麼一鬧,他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工作啊,乾脆就陪她到外面一起透透氣吧。
“那就是說,可以嘍?”江依依故意忽略他那明顯揶揄的口吻,大眼睛一亮,很是激動地追問道,整張小臉上都寫滿了“趕快說是,趕快說是”的迫切需求。
“我敢說不嗎?”夏智皓沒好氣地說道,搖搖頭,擁着她的小身子,緩緩地向門外移動着。
“耶耶——老公最好了——”江依依跟着他的步伐,一邊走着,一邊還很是小狗腿地稱讚道,小手巴住他的胳膊,根本忘記了之前她是如何指責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