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皓,我們……我們趕快走吧……”忍受不住這種超低的氣壓,江依依輕輕拽了拽男人的衣角,擡起小腳,讓自己的嘴巴貼近他的耳朵,用蚊蠅般的嗓音低聲地喃喃着,恨不得可以用超聲波無聲地將意圖傳遞給他。
這個場面太恐怖了,人家真的不想繼續呆在這裡啦,那個女人的兇光一直在波及着她,她真的不想繼續承受她的冷眼虐待了吶。更何況,得罪她的又不是她,她幹嘛也要連帶着遭受這種不公的待遇啊?嗚嗚,悲催了啦!
“好。”夏智皓寵溺地一笑,大手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貼身護衛一般緊緊地環繞着她,生怕那個不長眼的女人再次發出什麼意外的進攻。
反正他也不喜歡眼前的這副場景,與其見到一個令自己心煩討厭的女人,倒不如早些回家,跟他的小女人一同進入甜蜜的時刻,也省得稍後出現什麼意外的狀況。
憤憤地瞪着眼前那兩個完全不把她當成一回事的男女,西門珊珊的自尊心再次遭受到了最大的挑戰,不由地狠狠攥起拳頭,極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抓狂的衝動。
該死的兩個人,竟然漠視她到如此地步,簡直就是把她當成透明人嘛,居然當着她的面公然調起情來,簡直就是……可惡,再如何,也該顧及一下她這個失戀人的心情啊!
沒有給其他人多餘的一瞥,夏智皓擁着懷裡的小女人,作勢就要離去。可身子剛要越過眼前這堆擋路狗的面前,幾個黑衣的男人便自動地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這是什麼意思?”面對着身前阻擋的一堵黑牆,夏智皓臨近威脅,卻沒有絲毫微亂,僅是淡然地瞥了他們一眼,而後便將指責的目光瞪向了矮矮的女人。
該死的女人,就知道她的承諾不可信,說什麼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說什麼從此以後化敵爲路人,這些統統都是TMD放屁!若是這個女人膽敢傷害依依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算天王老子來懇求他,他都不會再存有半點兒的猶豫。
“夏智皓,我到底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爲什麼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我?”西門珊珊受傷地質問道,雖然反覆地告訴自己放下,放下,必須放下。可是,當他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眼前,之前所做的那些心理思想卻全然崩潰了。
說到可愛,她本身也是非常清新可人吶,不僅如此,她的性格還比江依依勇敢吶,纔不會像她那般膽小如鼠呢。可是,他爲什麼就是不喜歡她呢?甚至還總是威言相加,惡語相逢,她究竟哪裡不如那個女人了?只是因爲她出現的時間比她晚嗎?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不公平到了極致!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即使是,我這一生,也只愛依依一個人。”夏智皓淡然而又疏遠地說道,寵溺地與懷裡的小女人對望着,千言萬語,一盡在不言中。
這個世界上任何的情意綿綿,都抵不上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只愛,試問這天地之間,古今中外,有幾個男人能夠做到只愛呢?而他,簡簡單單的一個“只愛”,就讓情意昇華到了無盡的頂點。
“放他們走。”西門珊珊呆立着表情,目光毫無焦距地直視着未知的方向,嘴脣微微開啓,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眼。
除了放他們走,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強迫滯留着他們,然後承受着他的冷言奚落嗎?不,她已經受夠了,真的不想再次承受了。單純那個“只愛”,就讓她的悲哀狂升到了極點,她真的無法承受繼續的哀傷。放他們走,或許,纔是一種真正的解脫吧。
“小姐。”一個抵擋在他們前方的黑衣男人爲之憤憤不平着,望着自家一貫開心豪爽的小姐突然變得意志消沉,卻要讓眼前那個罪魁禍首逍遙自在,他真的不服氣啦。
“放他們走!”西門珊珊發泄似地高喊着,歇斯底里地怒吼出聲,緊攥着拳頭,強迫自己絕對不能流下一滴眼淚。
不能哭,不能哭,她是西門珊珊唉,西門珊珊怎麼可能爲了一個破男人而哭呢?太扯了吧!
“是!”男人強忍着憤懣,擡手一揮,讓其他人都讓出一條路。望着那個僞裝着堅強的女人,眼底卻有着說不出的柔情。只是,這一份柔情掩藏得太深,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觸及得到。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只是西門家的一個手下而已,跟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根本不相般配,他也從來沒有奢想過任何。只是,他真的無法看見平日裡瀟灑豪爽的大小姐因爲一個無情的男人而黯然失色,他……真的很痛!
“依依,我們走。”夏智皓強勢地扭過小女人的腦袋,擁着她那不斷向後看去的小身子,快步離開了這烏煙瘴氣之地。
雖然西門珊珊這一次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可那也別想他對她的態度有任何改觀。傷害過一次究竟就是傷害了,他可沒有忘記,前一段時間那接連不斷的倒黴事究竟是得益於誰!
“可……”江依依不放心地望了西門珊珊一眼,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某個男人就是霸道地阻斷了她的話語。被逼無奈,身子只能隨着他的動作前進着。可是,那一道悲催的目光卻是硬生生地印在了她的心裡,讓她沒由來地覺得好難過唉。
“走!沒有可是!”夏智皓警告性地捏了捏她的肩膀,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便強勢地擁着她的小身子,大步凜然地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他們都沒有發覺到,在黑衣的隊伍裡,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緊緊地跟隨着他們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不見,這才收起自己的滿懷的感傷。
她……終究還是沒有記得他!連一個關注的目光都沒有,他比大哥更加可憐。最起碼,大哥喜歡的女人還知道他的存在啊。而他,根本就沒有存在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