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不要鬧了,你再說下去,天天又不會乖乖喝奶了。”江依依忍不住地輕斥道,輕拍着安撫着懷裡不安蠕動的小傢伙,指責的目光不悅地瞪向了那個吃着莫名其妙飛醋的男人。
這個男人會不會太過誇張了啊?哪有跟自己的兒子真正吃醋的啊?瞧瞧他那副老大不情願的模樣,他難不成想着讓寶寶十幾天就斷絕母奶啊?真的是奇怪了吶!
“不喝拉倒,還求着他似地,我還不想讓他喝呢。”夏智皓口氣不善地回擊道,不善地瞪着窩在老婆懷裡的小人兒,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要把他一腳踢走一般。
“你還真是……”江依依徹底語塞地搖了搖頭,癟了癟嘴角,毫不留情面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而後便不願多加理會地繼續進行着餵奶工作。
無語了,無語了,整個地球人都徹底無語了,對於這個男人的思想認知,她還真是無語到了極點吶。算了,算了,不管他那滿腦子黃色廢料了,她還是先把她的小娃娃餵飽纔是關鍵。
“咦——啊——”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熾熱的目光,小娃兒幽幽地轉過小腦袋,將小臉從媽咪的柔軟上移開,偏頭看向那個正在瞪着他的爹地,還煞有其事地皺着兩道淡淡的小眉毛,似乎在認真地思忖着,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這位面色不善的爹地。
“咦什麼咦啊,小屁孩,真是討打。”夏智皓直接將他的隨意行爲判作了明顯挑釁,瞪着那個同樣也在目不轉睛瞪着他的小娃娃,忍不住以兇狠狠的面容招呼着他。
可惡的臭小子,竟然還敢把他那隻鹹豬手明晃晃地放在他老婆的柔軟上,這不是欠揍是什麼?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敢明晃晃地跟他對望,這是在故意地挑釁他這個爹地的權威嗎?
“哈哈——”以爲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是在逗着他玩,小娃娃不由地咧開大大的笑容,露出沒有一顆牙齒的粉色牙齦,甚至還手舞足蹈地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
“你討打是不是?”自己的恐嚇不但沒有得到效果,反而還儼然成爲了逗弄他開心的笑點兒,夏智皓不由地更是掛不住面子了,喉嚨裡抑制不住地吼出了凜然的聲音。
該死的臭小子,竟然還敢嘲笑他,甚至還笑得那麼燦爛,這分明就是大喇喇地騎到他頭上來了嘛。若是他再繼續讓他囂張下去,那以後的教育任務還得了?
夏智皓堪憂地幻想着,不過,他顯然忘記了,他面對的是一個剛剛出生十幾天的小娃娃,而不是一個可以跟他分庭抗衡的成年人,甚至就連最基本的意識能動性都微乎其微吶,哪裡可能是跟他故意作對啊。
“咦——咦——”雖然並不明白咆哮的男人意圖爲何,但小娃娃也初生牛犢不怕虎地跟着大叫了起來,扯着小嗓子,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着,似乎在跟他比着誰的聲音到底更大。
“夏智皓,如果你敢把他嚇哭了,你就給我試試看!”江依依忍不住地指責着那個毫無一丁點兒爹地風度的男人,杏眸冒火地瞪着他,威脅的意味毫無保留地展現而出。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算什麼爹地啊?哪有跟兒子計較那種事情的啊?試問,有幾個健康的寶寶不是喝母乳長大的啊?真是很過分唉!瞧瞧看,就是因爲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寶寶才停止了繼續喝奶的動作,萬一待會兒再把他惹哭,她真的就要抓狂了。
“呀哈哈——”像是知道自己的爹地受到不公的對待一般,夏天一小童鞋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來,小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細縫,整張小肉臉上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笑得醜死了!”夏智皓沒好氣地低斥道,氣結地瞪着兒子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雖然被氣得牙癢癢,卻始終不能對他做出什麼懲罰的措施。
唉,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愛拆他的臺吶,他真的很想把他翻過來,在他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打上幾巴掌。
“好了,好了,閒雜人等趕快走開,不要在這裡打擾我的寶貝兒進食。”江依依煩躁地擺擺手,推拒着他湊上來的大臉,刻意表現出一副極爲反感的模樣。
現在就開始爭寵了?那往後這幾十年的時間怎麼辦啊?唉,雖然很無語沒錯,但怎麼心裡卻有一股美滋滋的感覺咧?呵呵,想必,她是得了每個女人的通病吧。
“我就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地位都排在了最低的地步,隨隨便便就可以打發走,比一個奴僕都不如吶。”夏智皓哀怨地低語着,指責性的目光幽幽地望着她,似乎在極力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平感。
他還真是身份地位低下吶,恐怕已經成爲整個夏家最沒有地位的人了吧!不論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媽咪,現在的眼裡統統都只有那個連牙都沒長齊的小傢伙,他們也不想想看,沒有他的努力,哪裡能有那個小傢伙的出現啊?不感激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用完即丟,簡直就是天人共憤嘛!
“你又在亂感慨什麼啊?真是的,誰有說過你的身份地位低了啊?”江依依無奈地望向他,對於眼前這個林妹妹般的大男人,實在是不曉得如何安撫他唉。
搞不懂了,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抑鬱了?不是說只有女人有產後憂鬱症嗎?他這個大男人怎麼竟然抑鬱起來了咧?
“算了,你繼續喂他吧,不必管我了。”夏智皓幽幽地說道,不再看向她,徑自走到窗邊,一言不發地望着遠處。
江依依愣愣地望着他這一連串奇異的舉動,眨巴着杏眸,目光也不由地深邃起來。
他……不會來真的吧?真的在跟兒子吃醋嗎?這……有可能嗎?
雖然她極力地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玩笑,可他眉宇之間的那抹不易察覺的痕跡卻讓她無法徹底忽略。難道,真的是她疏忽了這位大爺的感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