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我悅君兮君不知004:他心煩意亂 一路上,莫雲朵不敢有任何的耽擱,生怕呂子豪有任何的意外來。
通常在慌亂中開車安全係數便是會降低,或者是上天憐愛着莫雲朵,她竟然一路都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車子開得飛速而來,油門一直是踩到底的。
新都苑,對,他說的就是新都苑。
莫雲朵停下車子,車門都不記得鎖上沒有,從小到大隻要關於他的事情,即便是再小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也是大事,所以,她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二十八樓,清楚的記得他說的是在二十八樓,莫雲朵提着醫藥箱,攏緊身上的外套,快速的朝着大門而去。
這裡基本上還是個毛坯房,有幾個工人白天在這裡塗外牆的漆,可是這會也下班來,她沒有來過這裡自是不熟悉的,所以便拉住一個問起來。
“請,請問電梯在哪裡?”她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畢竟尋找起來也是耗費時間的,想着問人應該快很多。
“你要去哪裡,這裡分a、b兩座的。”工人回道。
“我,我要去二十八樓,二十八樓!”她也不知道是a座還是b座,只知道是二十八樓。
“哦,那就是b座,是姜總留下來的......”
一聽到是姜總留下來的,莫雲朵便是點頭來,“是,是,怎麼走,快告訴我!”
到最後她直接急了起來,生怕自己晚去一步呂子豪就會不見是的。
工人瞅着她蒼白的臉,急切的神情,指了一條安全通道,“順着這個進去,一直走到頭左拐,那是商總的私人電梯,你可以直接坐到二十八層的。”
“謝謝!”莫雲朵抱起醫藥箱就立刻衝了進去。
工人看着她的身影,搖頭來,哎,那裡還沒有裝修好,只是房間打掃了一下而已,也不知道她要上去幹嘛的,只是哪裡來得及說話,她早已不見人影了。
算了,不去管你閒事了,工人拿着騎上自己的電動車離開了。
只是,剛進去密閉的電梯,莫雲朵就感覺胸口不舒服,凝滯的氣氛籠罩着她,一股恐懼襲來。
莫雲朵,忍住,忍住,不就是二十八層嗎,不能怕,你知道嗎,呂子豪在那等你呢,你千萬不能慫!
心裡一直給自己打氣,抱着醫藥箱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用尖銳的指甲來刺掌心的肉,讓自己高度警惕。
可是,就算是有個氣筒在心裡給她打氣,恐高的人還是無法克服那高度來,隨着電梯越來越升高,兩條纖細筆直的腿在電梯裡開始不斷的彎曲,接連着腰部也跟着彎起來,抱着醫藥箱的身子低垂着,纖瘦的身子開始無頻率的抖動着。
莫雲朵,你就這點出息嗎,給我打起精神來,心底在說着狠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振作起來。
滴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莫雲朵通紅的眼睛看着那上面紅色的字——28。
那紅色好像會傳染一樣,照進她的眼睛裡,連帶着紅血絲都往外滲,身子一動,剛纔稍微消散的害怕又是襲來,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不能動彈。
就這樣,電梯的門緩緩地關上,她有一次被密閉的空間包圍着。
不行,她要出去,呂子豪還在那裡等着她呢,她要去救他的!
想到呂子豪,身體裡好像有一股力量,纖細的手指點開電梯的門,倏地一下打開來,她看着空蕩的走廊,抱着醫藥箱走了出去。
二十八層只有一間房,是姜海城留下來的,說是爲了給小侄女弄個花房來,這小侄女喜歡點多肉可不得了,凡是京城地段好的,陽光充足的樓層都快要被他留下光了,他也是覺得奇怪,一個男人爲何能夠如此寵一個女人,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有那樣的時刻。
看着那僅有的一個房門,莫雲朵慢慢地朝着那裡走過去,短短的一段路,卻是走的異常艱難,身子像是漂浮一樣,整個人都因爲高度的襲來而眩暈着。
“呂...子豪...”她一手拍着門,虛弱的叫了一句。
沒有人應她,她又是把手放上,拍了一下,“子豪,開門!”
她下意識的拉下了門把,厚重的門竟然一下子打開來,沒有鎖門,大腦依然處於混沌中她也是沒有仔細去考慮,便是一個踏步進去了。
呀!
她差點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嚇到來,這裡是玻璃房,整個房間的四壁都是玻璃,雖然沒有開燈,但是在路燈的照射下,房間裡的一切也是清楚的,更別說玻璃還有反光的效果。
一下子,她恍然跌入了地獄裡,無助地搖頭看着面前的透明玻璃,眩暈襲擊着大腦,一瞬間就要把她擊到來。
“子...豪...子豪...”聲音幾乎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她已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瞳孔無助地放大再放大,身子害怕的蜷縮成一團,蹲了下來。
子豪,你在哪裡,這裡好高,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過來,可不可以......
呼吸越來越弱,她蹲在地上祈求着,只想着他可以快點出來救她。
地板都是玻璃的,她可是清楚地看到二十七層的構造,那混凝土築起的四壁,那空空如也還沒有裝修的大廳,她知道,只要自己在往前一步便是會掉下去,她知道,那必將是屍骨無存來。
好怕,即便心裡想着呂子豪還是好怕,蜷縮的身子慢慢地倒下去,頭靠在玻璃面板上,眼睛嚇得趕緊閉上,好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好希望呂子豪可以快些出現......
“哎呦,呂特助,今兒個怎麼想起來請客了?”坐在對面的男人一身妖嬈,性感的脣瓣開啓,看着呂子豪呦呵一聲。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不知爲何,平日裡過來都心情舒暢的很,可這會卻異常覺得煩悶。
“呦呵,這又是被姜總給扣獎金了?”男人笑,這京城能管得住呂子豪這匹烈馬的只有姜海城,而呂子豪工作能力甚強,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多方面人才,各大公司的特助都不及他半分,當然想要挖走他的人也很多,只是他一心都在姜海城身上,據聽說姜海城兒時的時候救過他一條命,所以救命之恩必當涌泉相報。
“不吃滾出去!”呂子豪喝下杯中的酒,很是煩躁的說。
“切,一點就着,你來的時候吃了炸藥在肚裡!”男人哼了聲,看着他緊繃的側臉,打趣道。
呂子豪懶懶地看了他一眼,領口微微地解開來,露出裡面麥色的肌膚,無不給他添上幾許成熟迷人的味道來,單手扣着透明的酒杯,有事一口落下。
“得,惹不起躲不起嗎?”男人瞧着他的樣子,一口接着一口的悶着酒,只覺得這時候自己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呂子豪冷呵一聲,放下杯子,拿過酒瓶來,“離遠幹嘛?”
“我怕啊!”男人竟配合這樣的說辭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身子躲了下,“我怕你的炸藥包炸了,那玻璃渣蹦到我!”
玻璃兩個字落進呂子豪的心底,然後眯着眼看着手中的酒杯,慢慢地拿起來,舉高。
白色的日光燈照下,裡面白色的液體有些光折出來,呂子豪忽然用力的晃動手,然後那酒杯便跟着大力的搖晃起來,裡面上好昂貴的液體有些許滑落出來,順着酒杯的壁口向外流。
手上的力度逐漸放鬆下來,然後杯子開始慢慢變得靜止來,那緩緩滑落的液體滴落在大拇指上,涼涼的,跟手背的皮膚交融,片刻後,竟有一絲的灼燒來,蔓延着那酒精的力度來。
那灼燒與心中的煩躁交融在一起,那團火緩緩地升起來,之後,像是遇到了添柴的人,火勢一下子兇猛起來。
那液體也在動力消失後開始趨於平靜,慢慢地像是海風退去後的海面,一下子又安靜起來,而這上好的酒精,也是沒有任何雜質留下來。
呂子豪放下酒杯,頎長的身子赫然起身來。
“你去哪裡?”對面的男人很是奇怪,這酒才喝道一半怎麼就走了呢,說好了今天不醉不歸的啊,這人,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記我賬上!”留下四個字,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身側的手指不禁緊張地握成拳來,心口泛着四個字——
恐高,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