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裝作聽不見,手下用勁兒扭門鎖。女鬼又問了一遍,她還是裝沒聽見,只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咔噠”門開了,她欣喜得快哭出來,趕緊拉開門往外走,生怕多留一時半刻。
邊跨到走廊上,她還邊暗想這女鬼果真要溫和得多,可是就在她腳剛踏上走廊地板時,周圍環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變着,沒錯,牆壁顏色逐漸改變,構造也改變了,一怔之間,她又站在門前了。
心裡“咯噔”一下,她無奈了,狗屁溫和些!女鬼問了她第三遍,語氣一模一樣,像個幽怨的復讀機!蘇音憋氣,深吸口氣,繼續扭門鎖出去。
又一次站在房門前的時候,她放棄掙扎了。認命地轉身,她無奈地盯着站在屋子中間的女鬼,苦笑!
幫忙?幫什麼忙?幫她將蘇容殺了?拜託!殺人是犯法的,她不要!那要救醒他?那就更不可能了,開玩笑!植物人怎麼救,或許讓女鬼去問問葛陸還有用些!
女鬼幽幽地問了第四遍,蘇音煩躁了,擺擺手,自暴自棄地自說自話:“你要我幫你?怎麼幫?我先跟你說好啊,我不會殺人的!而且,我也不是醫生,我救不了他的!”
女鬼似乎被她說得愣了,微微歪動脖子,那詭異的懵懂樣子,讓蘇音看了心裡發寒。
“我沒有要你殺人。”女鬼輕聲細氣地說。
哦,不是殺人,那就是救人囉!那更不可能了!蘇音在心裡吐槽。
“我想請你幫我喚醒他!”女鬼轉瞬消散,又眨眼出現在牀邊,低頭盯着牀上蒼白消瘦的蘇容,青藍色的手緩緩擡起來,放在蘇容額頭,卻直接穿過了蘇容的頭,什麼也沒摸到。女鬼一愣,蘇音突然沉默下來。
她無言地看女鬼再次擡起手,虛虛地沿着蘇容臉頰輪廓撫摩,憐惜地輕觸額頭上緊纏的繃帶。
“我說了,我幫不了你!我並不是醫生。”蘇音木着臉,平靜地說出事實。
“你可以!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幫我了!”女鬼擡頭看着她,她無法形容,那雙黑黢黢的眼睛裡是否有懇切央求這種情緒。
“我並不知道怎麼幫你!”蘇音頓了頓,才說。她確實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心底裡不免又是一陣煩躁,莫名地讓她很不舒服。猛地,雙眼涌起熟悉的酸脹感,她蹙眉,不免變了臉色。時間要到了,她必須去找葛陸!
女鬼見她態度有些鬆動,連忙靠近,輕聲說:“你可以的,只要你能找到他,讓他回來。”
蘇音不明所以,人不是就躺在這呢嗎?“找到他?誰?去哪兒?”她疑惑地問,心裡只想儘快脫身出去。
與蘇音間僅一臂之隔時,女鬼才停下來,緩緩伸手指尖抵在她額頭。蘇音嚇一跳,身體卻不知何時開始無法動彈,眼睜睜看着女鬼動作。猛然眼睛刺痛,劇烈的痛楚襲來,她幾乎暈厥過去。
恍恍惚惚中,背後猛然被一股巨力撞飛,她感覺自己應該摔在了地上,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動作極其粗魯地將她半拖起來,那人得意地說:“原來是你!終於給我逮住了!”
蘇音此刻痛苦至極,身體裡翻江倒海,有什麼沿着脈絡左衝右突,雜亂無章地亂竄。隨之而來忽冷忽熱的感覺,精神被無數膨脹的情緒撕扯衝撞着,好難受!
她被扯着,頭無力的面朝地板垂下,面色痛苦地呢喃着說:“爲什麼……不自己……去找他?”
耳邊似乎有人在輕聲說:“我與他……此生不復相見……我要走了……再見……”
抓着她的人聽到她說話,卻聽不清楚,只好抓着她頭髮,讓她將頭仰起來。猛然入目的一張慘白臉上,竟流下兩行血淚,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此時好似豔鬼般,那人生生嚇了一跳,怪叫一聲,將她像破布一樣摜在地上!
在蘇音疲於本命的時候,那邊廂早就一片大亂了!葛陸急切地不時看看手錶,他已經找了半多小時了。他給蘇音的東西,時間已經快到了,再找不到蘇音就糟了!
他問過將蘇音領走的侍者,對方很確定地跟他說,蘇音早就從他們老爺書房出來了,至於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沒辦法,他請求侍者發動部分侍者和傭人幫忙尋找,對方也欣然答應了,可時間已近,人還是沒找到。
“找到沒有?”林銘從另一面過來,問葛陸,葛陸憂心地搖搖頭,轉眼見陳靈清也過來了,還是沒找到,蘇音到底去了哪裡!還是,她早已經不在這蘇宅了?可是,蘇音不是那麼不經事的,要走肯定會來跟他說一聲,可是她的手機跟手提包並沒有帶在身上,聯繫不到她!而他手機裡也沒有來電,那就表明她還在這裡!
或者,有人將她帶走了!林銘眯着眼睛,三人無言地對視,各種猜想可能,在無聲中交流着。
然而,幾乎在同時,遠在不同地方的兩個人,同時心底發緊,這是咒術的連鎖反應,蘇音出事了!
葛陸面色一變,循着感應極快地奔走。另兩人也不廢話,對視一眼連忙跟上去。
當三人闖進房門時,就見到蘇音被蘇易狠狠摜在地上!葛陸只覺得耳邊勁風颳過,就見一道黑影好似一道黑色閃電,極快地射向蘇易,“碰”一聲悶響,蘇易突然飛了出去!隔空飛出兩米多後又在地上滑了兩米,直到撞在牆腳才停下來。蘇易整個人痛的縮成一團,蜷縮在牆腳。
再看將蘇易一腳踢出去後,蘇易原先所站的地方,此時站着個凜然冷酷的人影,那極具爆發力的身軀,此時好似堅韌的鋼條,煞氣飆升。
葛陸只來得及瞄一眼,就跟陳靈清一起奔向地上的蘇音。陳靈清居然比葛陸速度還要迅捷,看似快實際上卻很輕柔地將蘇音攬起來靠在自己懷裡,看到蘇音情況,三人悚然一驚。陳靈清急忙說:“快幫她看看!”
葛陸沒說話,直接翻看她眼睛的情況,眼神已經渙散了。情況有些棘手,好在還不是很嚴重。葛陸當機立斷,說:“我需要立即處理,你們先出去等!”
陳靈清沒拒絕,將蘇音抱起來輕輕放在沙發上,纔出去了。林銘直接過去將蘇易像一條死狗一樣,捉着後脖領子拖走,腳步迅速,好像手中拖着個成年男人一點重量也沒有一樣。
將蘇易丟在走廊地上,陳靈清將房門關上。猛然後面傳來一聲低喝:“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怎麼回事?”
蘇義強接到傭人通知,急忙趕過來就見到自己兒子被人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看到蘇易沒出息地側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嗆咳,蘇義強很憤怒,掃一眼走廊上另外兩人不善的神情,他深吸口氣喝問跟在身邊的傭人!
傭人被喝得一縮肩膀,低聲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幾位先生在找蘇音小姐!”
蘇義強隱忍着怒意,看了房門一眼,才問兩人:“不知犬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幾位,還請幾位明白告知,我蘇某好賠禮道歉!聽我家傭人說,你們在找蘇音小姐,不知找到沒有?”
林銘勾起嘴角笑,比之平日裡的諷刺,這回多了些冷意:“蘇先生,人我們找到了,就在房裡呢!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你還是好好問問兒子吧!”
蘇義強臉色一僵,肅着臉色轉向已經能靠着牆坐起來的蘇易,喝問:“你這個不肖子,這回又幹了什麼混賬事情?還將人帶到你大哥房裡,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收拾了!纔回來就給我惹事!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蘇易也不回答,只是一臉不服氣地坐着,悶不吭聲!蘇義強這是誤會他色心起了,欺負別人女孩子呢!正好,他也不想讓蘇義強知道實情,誤會就誤會吧!
蘇義強又狠罵了蘇易幾句,才賠笑地對兩人說:“實在是抱歉,不知蘇音小姐怎麼樣了,我可以安排一間屋子,讓蘇音小姐進去好好休息……”
林銘看着這對父子,冷笑更甚,打斷他的話道:“不用麻煩了,我們等會兒就走,承蒙照顧了!”
從始自終,陳靈清站在一邊,默不吭聲,臉色冰冷,看也不看父子一眼,只是盯着房門。
這時,門被打開,葛陸抱着蘇音出來。蘇音被葛陸的大手從後頸輕輕按住,臉朝內埋在葛陸肩頸。“我要帶蘇音回去,她的眼睛不能見光,必須馬上走。”葛陸對兩人說明,又轉頭對蘇義強禮儀性地點點頭,纔在林銘和陳靈清的尾隨下走出蘇家大宅。
直到幾人走下樓梯看不見了,蘇義強才狠狠甩了才站起來的蘇易一耳光,直扇得蘇易身子不穩地晃了晃。蘇義強憤怒的雙眼發紅,指着蘇易恨道:“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兒子,只會給我找麻煩!”
說罷,甩手走了。那三人如果被得罪了,他蘇家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蘇易拿手抹掉嘴邊鮮血,咧着嘴諷笑,盯着蘇義強背影的眼睛充滿恨意!
葛陸原本想在蘇宅外面就跟林銘和陳靈清分道揚鑣,不過林銘和陳靈清貌似堅持跟着,他口袋裡電話也響個不停,沒辦法。
林銘坐進葛陸的車,陳靈清做自己的車,另一個保鏢開着林銘的車跟在最後。
林銘坐在後座上抱着蘇音,儘量讓她躺得舒適些。抱着蘇音,好似懷裡擁着稀世珍寶般,他木然的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知從何年何月開始習慣於戴上墨鏡,他拒絕任何人再從他眼底窺得一絲情緒。
此時此刻,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懷裡的蘇音,大手輕柔地將蘇音臉埋進自己懷裡,葛陸說她的眼睛見不得光的。剛纔蘇音血淚兩行的樣子還深深殘留在他腦海裡,恐怕已經刻入他的骨髓和靈魂深處!
那種瞬間侵襲心靈的恐慌,即將失去的痛苦,以及對極致的悽美豔麗的震撼!都讓他心潮澎湃,到此時都不能完全平息下來,有多久了,那顆幾近枯死冷寂的心,居然再次激烈的跳動!即使只有痛苦,他也甘願!
葛陸無暇顧及後座上的情況,他此刻也滿心悔意,邊開車,邊點開手機,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有二十幾通未接來電,全是同一個號碼。苦笑着接通電話,齊修隱忍的聲音傳來:“葛陸,蘇音在哪兒?”
從十幾分鍾前,齊修瘋了一樣找蘇音,再一次找不見蘇音的人影讓他煩躁得像一頭困獸。所有人都問過了,都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藉着上次的教訓,他連男生那邊的電話都弄到了手,完全不顧第一次接到他齊修的電話的衆男生,震驚的小小心靈。
不知怎麼的,在他又一次將手機摔上沙發的時候,腦海裡猛然想到葛陸。
葛陸苦笑:“她在我這兒。”
齊修明顯口氣鬆了一下,然後又急忙問:“她怎麼樣?你們現在在哪兒?”
葛陸嘆息,回道:“我們在回去的路上,等會兒你來我休息室,蘇音眼睛出了點問題。”
對面良久沉默,葛陸聽到齊修呼吸有瞬間變得粗重,隨後“喀”一聲,聯絡中斷,無奈地摘下耳麥,葛陸加快了速度。
當葛陸將車停好時,齊修早已經冷着臉等在那裡。這會兒看見林銘和陳靈清也在時,也只是掃了一眼。林銘下來後將蘇音抱在懷裡,齊修看到後,不禁瞳孔一縮,幾步跨到林銘面前,伸手:“給我!”
林銘沒理會,想繞過齊修,邊問葛陸:“葛陸,休息室在哪?”可才跨半步,齊修極快地變換了下步型,鎖住林銘去路,陰狠道:“給我!”
林銘冷着臉瞥他一眼,說:“蘇音還要治療,你還要擋着我?”
齊修明顯愣了一下,之後咬牙退開一步,葛陸無奈地瞥齊修一眼,領着林銘往休息室走,齊修跟上。只有陳靈清還站在原地,剛纔發生的一切,他靜靜觀望,不發一眼,只是深沉的眼底暗流涌動,精緻臉蛋上泄露不出一絲情緒,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陳靈清並沒有跟上去,他轉身坐上車離去。
休息室裡,當林銘將蘇音放在醫用牀上時,齊修才終於看清她的情況,只一眼他就怔住,然後本就五官分明的臉立時煞氣頓現,只是被他壓抑着,陰沉無比。蘇音還需要治療,這個纔是首要!
他雙臂環胸,靠牆站着,靜靜看葛陸套上手套,用鑷子捻起棉球沾溼,輕柔地將蘇音眼角還殘留的血淚擦拭乾淨。中途,他看不下去了,轉身去了外面的小型客廳。
等葛陸終於略帶疲倦的出來,才堪堪將手套脫下來,就被齊修極快地衝上來,大力地將他摔在牆上!力氣非常大,牆壁發出**被撞擊的悶響。葛陸悶哼一聲,平靜地與那雙憤怒的眼睛對視!
林銘瞄了兩人一眼,自己去了內室,他還要確定蘇音的情況,沒興趣看小毛頭打架!
“你對蘇音做了什麼?她怎麼會這樣?”齊修很憤怒。
“我只是應了她的請求,給了她可以讓眼睛暫時見光的咒術而已,只是時間超過了,又是試驗品,所以纔會出現這種狀況……”葛陸很疑惑,按理說,普通的超過時間,並不會出現這種嚴重程度的效果,有可能是試驗品的緣故,所以他並不是很確定。
“你拿試驗品給她用?你把她當什麼了,你們葛家的白老鼠嗎?葛陸你別太過分了!”齊修暴怒,直接打斷他的話暴喝。
“……我承認這件事我確實有些欠缺考慮,我也很抱歉……”葛陸眼底流露愧疚神色,他不否認在剛開始自己確實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試驗一下,可是當他看見蘇音流下血淚時,他後悔了!心底有瞬間閃過悶疼的感覺,很不好受,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恨自己!
“別再有第二次,葛陸,你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齊修充滿恨意地盯着葛陸的雙眼,陰狠的說出誓言般的話。
猛然放開葛陸的衣領,齊修恢復冷漠面色,後退幾步,說:“我要帶蘇音回去。”說罷,正要轉身進去。葛陸卻弓着腰靠在牆上,低垂着的頭,臉被劉海遮住眼睛,看不出表情。他沉聲說出的話是:“齊修,你不覺得你很沒道理嗎?”
齊修蹙緊眉頭,轉身,“什麼?”
葛陸擡起頭,慢慢將劉海撥開,露出琥珀色眼睛,他溫潤的笑着,眼神卻有些危險,語速很慢:“季蘇音並不是你的附屬品,你習慣於對別人呼來喝去,卻沒發現自己的問題嗎?你感覺不出來嗎?每次跟你在一起時的蘇音,時不時的,會露出受傷尷尬地樣子,你以爲是誰讓她這樣?”
齊修眼底凝霜,冷漠地說:“那又怎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葛陸突然低低地笑出聲來,聽到笑聲,齊修感覺自己受到嘲弄,不覺厭惡地更蹙緊眉宇,神色隱忍不耐。“齊修,你是不是還搞不清楚狀況,還是你過得太安逸了?”
轉眼笑意盡斂,葛陸難得收起溫潤面具,露出冰寒本色,整肅道:“季蘇音作爲靈媒體質,還擁有功能不明的異眼,這麼有價值的條件,你以爲三大家族會輕易放手嗎?齊修,她不是你的所有物,更不是張家的所有物!”
話落,齊修雙眼寒芒暴斂,氣勢極其嚇人,葛陸與他對峙,氣勢也毫不相讓!
片刻後,齊修不再說什麼,轉身進去,無視林銘直接將蘇音抱進懷裡帶走。這次,林銘也沒阻止,相當平靜地讓他將人帶走了。
葛陸看着林銘,沒心情跟人周旋了,直接問:“你呢?到底有什麼目的?”林銘起身往外走,無所謂道:“什麼啊?我就是查案子啊!不過我還真有一個目的,剛纔被人抱走了!”說罷,不顧葛陸猛然變色的樣子,直接走了。
齊修抱着蘇音往回走,腳步快而穩,臉色陰沉沉的,相當不好看。葛陸說的是事實,一直以來是他太天真,以爲葛陸會念着情誼幫他守住秘密,可他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前提。
而這個前提,葛陸從一開始就跟他明確表示過,只是他一廂情願的忽視了!葛陸跟他說過,別忘了葛陸的立場,也別忘了他的立場!而他是怎麼回的?他齊修永遠都姓齊,絕不會姓張!
只要牽涉到家族利益,齊修極其相信,葛陸這種責任心極強的男人,願意做出任何事,做下任何犧牲!多麼愚蠢!
所以,他永遠不會回張家,他不適合做張家人,也不願意做張家人!
可是,依照現在情況而言,他又該怎麼做才能與三大家族抗衡?一股深重的絕望緊抓住他的心,讓他呼吸困難。
“喂,齊修,幹嘛走這麼快,我在叫你你沒聽見嗎?”林銘趕上來,一把扯住齊修上臂,讓對方停下來。
齊修嚇一跳,轉身冷冷望着林銘,神色裡有濃厚的戒備,眼前這個人非常危險,是整個術界都會忌憚的存在!對於他,齊修沒一絲好感!雖然也沒見他對多少人有過好感,頂多是沒感覺罷了!
“做什麼?”齊修不想跟對方糾纏,他很煩躁,語氣自然好不了。
林銘毫不在意,還勾脣一笑,慢慢說道:“做生意!”
齊修莫名,問:“什麼?”林銘笑着說:“你們剛纔的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齊修蹙眉,他是知道林銘明白蘇音的狀況的,應該說,在術界,只要林銘想知道什麼,很少有不知道的。這也是他以及他背後的“流族”讓人忌憚的一部分。所以,他和葛陸剛剛纔沒有多此一舉地設音障。如果設了音障反而會引人懷疑,他不確定林銘在破障這方面是不是也技藝精湛!
只是,他不太明白林銘的底子。“然後?”
林銘笑得更開心了,像是要有什麼開心事發生一樣,讓齊修看着很不舒服。“然後,然後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苦惱該怎麼辦,你一個人是不可能護得住蘇音的!我說的沒錯吧?”看齊修已經明顯不耐,他乾脆地說:“所以,咱們可以做個交易,我幫你照顧蘇音,但是你要給我相應的報酬,怎樣?”
齊修很猶豫,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林銘願意跟三大家族乃至整個術界槓上,而這個東西又是他給得起的?他很疑惑,但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所以他很快問:“你想要什麼?”
林銘笑着,漸漸拉大嘴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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