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派的嶽無衣!她怎麼來了?”
“玲瓏派爲七派之一,七派均爲反劍盟一方,以爲我們不知道麼!”
“以七派的身份赴會,不大合適吧,今天來的同道當中,好像只有她嶽無衣一個反劍盟之人。”
“妖魅惑衆之輩,我們女修就應當冰清玉潔,她那種樣子哪裡還是修士,比凡間青樓女子都不如,連名字都那麼齷蹉,還無衣,哼!”
徐言的左耳邊響起幾個女修的議論聲,大多言辭不善,只是沒人敢大聲,畢竟人家是元嬰強者,金丹修士私底下議論元嬰可以,被人聽到可就麻煩了。
“賞月大會,又不是鬥法大會,喜月之人大可舉杯痛飲,明月之下,該當有如此佳人相配!”
“嶽無衣本名嶽烏衣,人家不僅是玲瓏派的天驕,還是千嬰榜名列第五的高手。”
“玲瓏派在五門七派中最爲特殊,專修合縱連橫之法,人家那叫縱橫有道,八面玲瓏,身爲反劍盟一方能參與劍王殿一脈的賞月大會也算人家的本事。”
“嶽無衣的本事的確不小,但也別忘了她的雅號,無衣公子,與公子無名,公子無目並列爲四大公子之首。”
“明明是女人,爲何稱爲公子?”
“雅號,雅號嘛。”
徐言的右耳邊,傳來幾個男修士的議論,這時候一衆元嬰強者紛紛落座,隨着甄無名輕輕的一拍手,絲竹之音大起。
趁着元嬰修士在紛紛客套,徐言湊到身旁的幾個男修士身旁,插嘴問道:“四大公子,來了三位,還有一位是誰啊?”
千嬰榜第三的丁無目,第四的甄無名,加上第五的嶽無衣,這三人的修爲已然達到了元嬰境界的巔峰,既然有四大公子之說,那麼剩下的一位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
“第四位公子,自然是道府的君無樂,人稱道子。”一位留着山羊鬍的中年金丹修士侃侃而談。
“想必道子君無樂也是千嬰榜的前十了。”徐言爲這位金丹修士倒滿靈茶,不着痕跡的打聽了起來。
“說錯嘍,君無樂不是千嬰榜前十,大概排列在九十多位,來自乾陽道府,而且從來不會笑。”山羊鬍修士溫和笑道,十分健談。
“來自道府的高手,只能排在九十多位?”徐言微微一愣,道:“道府的道子,就這點能耐?”
“非也非也,乾陽道府的道子,元嬰境界的巔峰,同階之下應該沒有對手,君無樂排不進前十,不是能力有限,而是人家不爭千嬰榜,只入榜前百即可,道府無爭啊。”
山羊鬍修士感慨着說着,徐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乾陽道府的人不喜爭鬥。
想一想道家清靜無爲的本心,徐言點了點頭,看來乾陽道府的存在,必定是不亞於劍王殿的龐然大物,而如此道門聖地,纔是人族真正的威懾所在。
威懾着四域八荒,威懾着千山百島,更威懾着妖魔兩族。
徐言感慨着道府無爭的時候,遠處有人高聲吟道:“霧裡明月齋,天上升仙台,我有醉人酒,與君共開懷!哈哈哈,今日良辰,明月當空,當與諸位共尋一醉!來來來我們共飲此杯!”
甄無名舉起靈酒,含笑而道,仍舊是公子模樣,在徐言眼裡卻是個假大方的傢伙。
“承蒙公子相邀,飲勝!”
“今夜定要同醉,飲勝!”
“多謝公子款待,飲勝!”
無論金丹還是元嬰,此時紛紛起身,舉杯相迎,隨後一飲而盡。
不說別的,這場酒宴可是實打實的花費了大批靈石,而靈石正是人家甄無名出的,不管做東之人的目的爲何,能白吃白喝,任誰都不會繃着臉。
“大家坐,靈酒管夠,必須要一醉方休,哈哈,有幸請來無目兄與無衣公子,看來我甄無名的面子還算不小嘛。”
甄無名這段自嘲般的開場白,立刻引來一陣善意的笑聲,尤其以花曉菱爲首的女修,看向甄無名的目光明顯帶着崇拜之意。
“公子雖然無名,卻有着天大的面子,要不然無名兄改名爲甄面子好了,以後只要面子兄一句話,不僅小妹有求必應,在座的所有姐妹一定不會皺皺眉頭,如此一舉雙得的買賣,兄臺不放考慮考慮?”
嶽無衣一說話立刻引來了在場所有男修士的目光。
她聲音甜膩動聽,一口小白牙透着一股調皮,尤其是這句玩笑開得不輕不重,剛剛合適,原本一些對她而來的敵視目光,此時也盡數變淡了很多。
拿甄無名來開起玩笑,這個嶽無衣說到最後還暗帶着討好了一次在場的所有女修,那句姐妹一出口,將她自己也融入了在場的女修當中。
人家可是元嬰巔峰,千嬰榜上有名的高手,能與這些金丹女修稱姐妹,說明人家毫無架子。
當然,也說明此人的心機城府已然如海之深。
“玲瓏派,嶽無衣……果然不簡單。”徐言暗中觀察了一番,那位始終不言語的丁無目絕非常人,這位八面玲瓏的嶽無衣更是難纏之輩。
果然,能排進千嬰榜前十的,就沒有簡單的。
隨着嶽無衣極其得體的調侃,場面漸漸熱鬧了起來,期間丁無目也說了幾句低語,他不理別人,只與甄無名有些交談。
月上中天,美味佳餚被紛紛呈上,整座焚香院裡美酒飄香,歡笑陣陣,修仙界一衆強者的聚會顯得高雅又不失愉悅。
作爲東家,甄無名顯得十分大方,從儲物袋中取出二十幾壇珍藏多年的靈酒,據說每一罈都有上千靈石的價格,而且有價無市。
一罈上千,二十壇就是兩萬多靈石,這才叫一擲千金!
甄無名的靈酒值不值錢,徐言並不在乎,他只在乎着這些修士真正的謀劃。
酒過三巡,隨着氣氛的越發熱鬧,席間有人提出了一探往生洞的主意,能斗酒詩百篇的畢竟太少,修煉要的是天賦又不是學問,既然沒人能像無名公子那般隨口就能吟詩,至少這些修士能趁着酒勁探一探真正的險地。
聽聞往生洞的話題出現,徐言的耳朵幾乎立了起來,不着痕跡的朝着暗處挪了挪。
還沒等聽到甄無名他們對於往生洞的打算呢,徐言的身旁人影一晃,下一刻他的臂膀被一名女子死死的掐住,同時有一道冷語傳來。
“我說過,你是我的獵物!也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