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島可是古百島,唐樂山率領兩儀派大軍壓境,他只能對付尋常的海島,對古百島他可不敢妄動殺機,如今這種挑起爭端的好機會,他哪能放過。
女兒島早已暗中歸附了反劍盟,唐樂山的吩咐冷嬋娟不會猶豫,只要殺了章石,被章石當做證人的徐言就脫不開干係,從而引起九星島的敵視。
動手的是冷嬋娟,大不了之後將女兒島與兩儀派撇清,唐樂山看似不陰不陽,不男不女,城府卻深得可怕。
九星島就算再強,只要冷嬋娟躲在島上,就沒人能在女兒島上殺掉冷秋蟬,因爲女兒島的鬼霧是天然的屏障,可抵擋化神,如此一來,章石若是死掉,九星島的人拿女兒島沒轍,反而能將火氣撒在徐言與甄無名的頭上。
別看當年的宗千華死在亡女之手,根本引不起兩座海島的元嬰高手出面,那是因爲宗千華的修爲僅僅是築基而已,如今的章石可是突破了金丹。
幾乎瞬間做出的決定,唐樂山的心智可見一斑,但凡能給甄無名與徐言帶來麻煩的手段,他現在都會盡數用出。
得到吩咐的冷嬋娟,大手剛剛探出,還沒抓到敵人,就見章石已然被另一人一把抓住,而後扔到了遠處。
“我九星島與女兒島井水不犯河水,冷島主的殺意是否太重了一些。”
替章石擋下了致命一擊的,是一個大胖子,有着元嬰中期的修爲,這位一來,原本與徐言同桌喝酒的那位李材立刻躬身施禮,口稱島主。
來人正是追捕連啼獸的文曲島島主,有着元嬰中期修爲的李非鷹。
這邊的動靜,李非鷹早就看見了,出手保下章石也是迫不得已,章石雖然不是文曲島的人,但是九島同氣連枝,總裝作置身事外,他這位島主可就說不過去了。
“李胖子,你也找死是不是!他謾罵我女兒,我就要他的命!”
冷嬋娟目光一寒,盯住了出手的李非鷹,九星島的確實力不俗,不過李非鷹的修爲可排不到前列,除非九星島的化神老祖出面,否則冷嬋娟根本就不懼。
“冷島主這是什麼話,我李非鷹最是惜命了,島上晚輩口無遮攔,我這位長輩帶他賠罪好了。”
李非鷹尷尬的笑着,把章石扔出木樓之後,他不着痕跡的站在了道子君無樂的附近,九星島不想與女兒島交惡,尤其女兒島明顯與黑水島結成了同盟,不過道子的存在,到是李非鷹的一份定心丸。
因爲道子君無樂這些年就住在九星羣島,而且九星羣島與東洲道府交好。
“辱罵人家的是你們,庇護晚輩的也是你們,這道理都讓你們佔了,是不是冷島主只能忍氣吞聲?”
儘管甄無名與道子當面,於毒仍舊底氣十足,不僅替冷嬋娟助威,還語出不遜,道:“女兒島的冷秋蟬乃是大家閨秀,什麼時候成了殺人的狂魔?如此辱罵人家的生女,你們還真說得出口,這番顛倒黑白,無名公子與道子不會也認可了吧,如果二位也認可,那就讓人遺憾失望了。”
黑水島島主一上來就不說人話,徐言聽到這裡裝出一副好奇模樣,道:“於島主有何遺憾,又有何失望呢?”
“自然是遺憾着道子的名望,失望着無名公子的名聲了。”
於毒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盯住徐言,緩緩說道:“然而你這位小師叔,就更令人失望遺憾了,本該令人敬重的小師叔,居然也做出庇護那口無遮攔之人的舉動,是不是他們九星島給了你什麼好處?還是說,九星島已經投奔了劍王殿,成了劍王殿的一條狗?”
在唐樂山的授意之下,於毒與冷嬋娟一個出言不遜,一個橫眉冷眼,哪怕甄無名與君無樂就在面前,兩人也絲毫不懼。
女兒島來的可不止一個冷嬋娟,還有近十位元嬰高手,島主出海,豈能獨自一人。
黑水島一方更有五六位元嬰高手在暗中嚴陣以待,於毒的底氣不僅是兩儀派三四十位的元嬰高手與唐樂山,還有他費盡心力才設置出的這座巖木鎮。
外表熱鬧的小鎮,早已被旱木之毒遍佈,只要於毒開啓機關,整個小鎮但凡與木頭接觸的修士,都將中毒,到時候所有人全都會陷入昏死,還不是他於毒掌控着生殺大權。
種種後手,讓於毒覺得萬事俱備,底氣十足。
“原來投靠劍王殿的就是狗,那麼像於島主這種攀附反劍盟的,是不是連狗都不如呢。”
徐言好整以暇的反脣相譏,想要與他鬥口,於毒還差着一籌。
“你說我連狗都不如?”於毒一愣,眼睛瞪了起來,佔據黑水島多年,他從來沒遇到過敢如此跟他說話的人了,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抱歉抱歉,是在下措辭不適,於島主勿怪。”
徐言連連告罪,現出一副歉意的神態,道:“剛纔說錯了,你不是連狗都不如,你應該能趕得上一條狗。”
於毒不僅瞪眼睛,連嘴巴都在張着,不等他算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比過一條狗,人家又說了。
“不對,於島主怎能與狗相提並論,狗明顯比你強。”
“錯了錯了,是你於島主比狗強。”
“也不對,哎算了,於毒啊,別比了,你就當條狗好了,這樣我們都省事,比來比去的,我也累啊。”
徐言說着攤了攤手,這番話說完,周圍鴉雀無聲,尤其那兩位與徐言同桌吃酒的金丹修士,腿肚子都在轉筋,心說這位原來是個惹事的祖宗,我們就該早點離開,在人家黑水島的地盤上指着鼻子罵人家島主,這得多大的勇氣……
金丹修士可不敢謾罵元嬰,連想都沒想過,所以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之後,覺得無比震驚與驚恐。
金丹修士沒見識,甄無名可有見識,聽徐言說得有趣,他撫掌大笑,在一旁敲邊鼓,道:“小師叔那你就辛苦辛苦,把這位於島主是人還是狗弄清楚,誰讓你是長輩呢,你說是吧。”
“清楚了啊,他就是條狗。”徐言指着於毒說道,聽得對方火冒三丈。
“好你個地劍宗小輩!膽敢罵我於毒,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天威難測!”
於毒大吼了一聲,轟隆隆頭頂出現雷聲,他本想以雷電法術吸引徐言與其他人的注意力,然後開啓隱在鎮子地底的機關放出旱木毒。
於毒的打算不錯,可惜時機沒把握好。
先他一步,早已將一小滴分出來的黑水懸於半空的徐言,暗中動用了復靈訣,在於毒施展的雷電法術剛剛出現之際,一場漆黑的大雨,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