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耍了一番的黑袍僧人,剛一回頭頓時反應了過來,因爲他身後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上當了!”黑袍僧人大驚,急急甩頭觀望,三個分身動作一致,將腦袋轉了過來。
沙沙沙,沙沙沙。
黑袍僧人回過頭來,就看見一隻怪模怪樣又十分委屈的金蝦出現在眼前,妖靈境界的金皮蝦脖子上拴着鐵鏈,裝模作樣的比量着蝦螯,也不敢當真對這位元嬰後期的對手撲殺,只好在原地發出沙沙怪響。
“大蝦?”
嘭!!!
黑袍僧人剛剛說出大蝦兩個字,最右側的分身直接遭遇轟殺,早已貼近黑袍人的徐言一拳打出,將整個黑袍人的身影盡數擊碎。
恐怖的肉身之力,一旦被施展,立刻展現出毀滅般的威能,對手的第一具分身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摧毀。
緊接着左側的分身相繼碎裂,竟是被一張符籙炸裂的雷光包裹,在徐言衝出的同時,雷符也被動用。
瞬間滅殺了兩具分身,只剩下中間的黑袍僧人,這位的心口扎着十柄飛劍呢,之前還沒什麼痛苦的表情,那兩具分身一旦被滅,他立刻齜牙咧嘴,急急向後退去。
“狡猾的傢伙,你給我等着!”
黑袍僧人邊退邊罵,剛上來就中了人家的詐敵之法,擂臺上哪有什麼長老,那麼多成名的化神強者坐鎮,誰還真能來個三打一。
“不用等了,給我爆!”不等對手施展其他法門,徐言的嘴角掠過冷笑,一個爆字出口,紮在對手心口的十柄飛劍閃耀起驚人的豪光。
“不!!!”黑袍僧人被嚇得神魂出竅,被淹沒在雷火當中。
轟隆!!!
紮在對方心口的十柄飛劍直接爆裂了開來,最後的黑袍身影就此消失在火海,徐言所在的擂臺完全被雷火之力籠罩,在外面看去好似個倒扣的金色大碗。
由於擂臺四周存在着強者佈下的陣法,儘管上品法寶的自爆威力驚人,依然撼不動法陣,若是比斗的餘威能輕易突破法陣,豈不是相鄰的擂臺都要波及。
雖然雷光火海沒有外溢,但是徐言這座擂臺的動靜也足夠驚人了,一次連爆十柄上品法寶,這番勇氣就沒幾個人有。
那可是上品的法寶,而且還是十件,除非身家驚人之輩,否則誰敢輕易引爆這麼多的法寶,要知道殺入前百的獎勵也就一件上品法寶,尋常的元嬰修士只能用得起上品法寶,極品法寶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徐言的確身家驚人,但是還沒到隨便往外扔法寶的地步,他所引爆的法寶其實都是戰利品,來自兩儀派與無相派的高手。
這些容易被仇家認出來的法寶飛劍,除非煉化成材料重鑄,否則最好的用途就是自爆。
只有毀掉,才能避免麻煩。
徐言看似財大氣粗的舉動,實際上也有着毀掉這些法寶的用意在其中,引爆了飛劍之後,他可沒有放鬆下來,而是以靈識鎖死了擂臺的一角。
“化身虛無,這就是你們空蟬派的真正法門吧,可惜,你化得不太徹底,逃不過靈識感知啊。”
說話間徐言擡手打出一道道雷霆,雷矛分爲三個方向攻出,轟鳴中,將黑袍僧人的真身給炸了出來。
三具分身盡數粉碎,這位天蠱派元嬰後期的高手卻沒死,只是狼狽不堪,光頭有一半變黑了,也不知是被薰的還是被燒的。
勉強擋下雷矛,黑袍僧人急急吼道:“我認輸!不打了!贏三場才得一件上品法寶,你夠狠,一次毀十件,這一戰本座不賠!”
這位也是實在沒轍了,根本鬥不過人家,再打豈不是自找苦吃。
“區區十件法寶而已,何足掛齒,我這人最是心善,閣下若是覺得不夠,我的法寶還有不少。”
徐言呵呵笑道,散開了匯聚在指尖的法訣,對方一旦認輸,就是真正的輸了,在擂臺上任何手段都能動用,唯獨說出認輸兩個字,不論出於什麼目的,就必須成爲輸家,再想反悔都不可能,這也是千嬰擂的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此盛事怎能沒有規則存在。
“遇到個有錢的,算我倒黴,能不能留下名字,讓我輸得明白。”黑袍僧人盯着對面的胖青年,咬牙切齒。
刷拉一聲,徐言將摺扇打開,沒有說話,笑吟吟的扇了兩下,扇面上的善字十分明顯。
“善……原來是近兩年名聲鵲起的怪人善公子,怪不得如此難纏,告辭!”黑袍僧人的見識不淺,居然聽說過善公子此人,狠狠的一跺腳跳下擂臺。
耗費了十件法寶,第一局徐言輕易獲勝。
用來掩蓋氣息,也有着吸引敵人注意力的金皮蝦,可沒被徐言收爲靈獸,此時都要捲成一團,被剛纔的滿天雷火嚇得不敢動彈。
這頭大蝦其實很無辜,僅僅妖靈境界,就要被迫參加全是元嬰高手匯聚的千嬰擂,還不知道主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只好杵在原地當靶子。
其實它沒有辦法,誰讓它走運,酒樓裡那麼多金皮蝦都被宰了做成美味,就它被如今這個奇怪的主人買了下來。
雖然活着,可是這頭金皮蝦總覺得自己處在生不如死的環境中,或許最後它不會被殺死,而是被活活嚇死。
搖着摺扇,牽着大蝦,善公子緩步下臺,如此氣勢堪稱十足,十足的豪門貴子!
“顯擺什麼啊,不就是在魚肚子裡找到幾粒龍鱗沙麼,算個球!”
遠處人劍宗的看臺上,甄無名大咧咧的坐在最好的位置,一邊吃着葡萄,一邊斜眼看着走下擂臺的徐言,暗道:“才分我兩粒龍鱗沙,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摳門的傢伙!”
甄無名還在念念不忘他那兩粒被軒轅雪搶走的龍鱗沙,可不是無名公子小氣,而是極品煉器材料實在太過珍惜。
返回老樹下,旗開得勝的徐言再次迎來了客棧修士們的祝賀。
相比於之前的比試,在第二階段能贏過一場,可全都是實打實的能耐,所以周圍的修士對於徐言這位善公子也越發刮目相看。
與其他人客套了一番,徐言望向擂臺,眉峰不由得動了動。
自從千嬰擂開始,他可謂一切順利,然而越是如此順利,徐言就覺得不太妙,就好像黴運正在什麼地方匯聚一樣。
“不會又要倒黴吧……”
暗自沉吟的徐言,直到如今纔算體會到姜大川當初那種時刻提防着黴運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