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姓申屠,自然是魔帝血脈,申屠鐵心也算一位魔子。
從金火口中,徐言大致得知了那位鐵心大人的職責就是守衛魔帝城,無論是誰,只要膽敢違反魔帝城的規矩,必將遭遇申屠鐵心的無情鎮殺。
只是有一點比較奇怪,據說申屠鐵心終年巡守魔帝城,白天他在城中巡守,晚上還在城中巡守,就好像不用休息一樣。
“日夜不停的巡守,魔族也吃不消,除非他不是活人……”
得知了這個消息,徐言心頭一動,猜測到了一些東西,至於魔帝城的規矩,徐言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在乎魔族的規矩,他就不會重新拿出自己那個橫行天北的名字了。
鬼面,曾經震懾晴州的名字,早晚也將震懾這片北州魔域。
落腳之後,休息了半晌,徐言叫上金火離開了魔帝城,來到城外的盤天枝。
既然是賀壽而來,沒有禮物可說不過去,儘管想要弄死六大魔子,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賀禮需要準備一番。
徐言是魔子,準備賀禮這種小事自然不用親自動手,這也是叫上金火的緣由。
城外,走在盤天枝上,徐言十分隨意的吩咐道:“金火大人有勞了,這次爲魔子冰魘準備的賀禮,你一力承當吧,挑些貴重的,不要讓人家小瞧我們冥炎魔一脈的財力。”
“啊?我準備啊……”金火一聽頓時大臉發苦,嘴角直咧。
“是啊,難不成還要我來準備麼?”徐言歪着頭看向這位屬下,嘴角挑起的弧度看起來越發駭人。
“怎麼能讓大人準備賀禮呢,我來我來!我來準備就是了。”金火苦着臉說道。
“記住,別寒酸,如果冰魘大人不喜歡,怪罪下來你自己擔着。”徐言沉聲吩咐。
“是是,我明白,大人放心,我們冥炎魔這次一定拿出重禮。”金火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跟吃了一筐苦瓜差不多,他這次破財是沒跑了。
越是接近魔帝城,盤天枝兩側路邊修建的屋舍就越是高大堅固,而且看起來十分華貴,這些巨大的店鋪分別被各路魔子所佔據,所出售的東西堪稱價值連城,尋常的魔族根本就買不起。
將壽禮的差事交給金火,徐言擺擺手示意對方可以自己去準備了,金火苦着臉走遠,一邊暗罵一邊還得尋找合適的賀禮。
“這次我認栽了,你等着吧鬼面,千鱗部的人不會放過你,如果你不是魔族,嘿嘿,魔帝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離着老遠,金火偷偷看了眼四處觀瞧的徐言,暗自發狠的罵道。
他始終不認爲魔子鬼面真是母獸綠炎魔生出來的,所以他才勾結了千鱗部,引來白鱷醜魚。
只要鬼面當真不是魔族,他金火就能從新佔據冥炎魔一脈,成爲冥炎魔之主,老銀環如果沒有魔子根本無力抵擋,剩下的四頭魔君將從回他金火的手下,就連母獸都將成爲赤炎魔的母獸,綠炎魔本該歸爲赤炎魔所有。
金火的野心不小,更知道暫時的隱忍,準備着東山再起。
走在一座座高大的屋舍之間,徐言感受着異域他鄉的別樣風情,在這片遍佈魔族的大地上,好像野蠻與兇殘纔是主調。
時而能見到魔族之間因爲交易的物品價格而大打出手,沒走多遠,徐言就看到一位渾身燃燒着火焰的巨漢掐着一個背後長有鉤爪的傢伙正在怒罵。
wωω★тt kán★¢ 〇 “用幾塊破靈石就想讓我赤烈出手煉製魔器?你們鉤須族的人是不是鬼迷了心竅!我呸!給我滾!”
“老赤烈你神氣什麼!這可是人族的上品靈石,不給煉製就算了,用得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麼,別忘了你已經不是火修羅中的大匠了,而是一個即將老死的廢人!”
“我老死也不給你這種小小魔帥煉製魔器,因爲你沒資格!當年你們鉤須族的八大魔靈登門求我,我都不屑出手,何況是魔帥境界的小輩!”
“當年是當年!當年你還是十根手指呢,現在你還剩下幾根!你自己數數,你現在連尋常的火修羅都不如!”
“手指,手指……我的手指管你什麼事,給我滾!再讓我看見就吞了你!!!”
“我走我走你鬆手啊!老赤烈吃人了!來人吶,都看看啊,老赤烈要吃人啦!火修羅要殺鉤須族的人啦!”
“滾!我呸!”
被火焰巨漢扔出去的鉤須族,連滾帶爬邊逃邊罵,他有着魔帥境界,而那火焰巨漢卻散發着魔君氣息。
魔帥膽敢與魔君討價還價的情況並不多見,放在人族就是元嬰與化神叫板,雖然少見,但是徐言卻知道有一種情況下會發生弱者不在乎強者的局面。
那就是強者已經老去。
果然,仔細看去,徐言發現那渾身火焰的巨漢,大臉上遍佈着怪異的皺紋,後背也有些佝僂,別看氣息是魔君,可行動緩慢,尤其是雙手,每隻手只有兩根火焰手指。
作爲火修羅一脈,大多天生每隻手都有三指,如果十指齊全被稱爲工匠,可鍛造魔器。
剛纔聽鉤須族的人稱呼那火焰巨漢爲大匠,可見此人在鍛造魔器上必定經驗豐富,只是老邁又斷了手指,才淪落於此。
不得志的人,在何處都能見到,人族有,妖族有,魔族也一樣有。
而老邁這種以歲月之力造成的創傷,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除非成仙,否則在歲月之力面前,任何強者都逃不過老去。
親眼看見一場魔帥忤逆魔君的好戲,徐言不由得感慨萬千,等那火修羅老者返回一座掛着刀劍標記的大屋,徐言也信步走了進去。
從大屋外面的標記就能看出這裡是類似鐵匠鋪的地方,一進來立刻熱氣撲面。
正對着大門的,是一個巨大的火爐,爐子上烈焰滾滾,旁邊放着重錘還有一些刀劍的坯子,全都十分巨大。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老邁的魔君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火爐旁,專心致志的打造着一柄重刀,刀鋒還很頓,不過刀背十分厚重,想必這件武器的分量不輕。
或許是還在生着悶氣,名爲老赤烈的火修羅悶頭不語,也沒理睬新來的客人。
徐言看了看對方打造的兵刃,走向一旁,帶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掛在這座大屋裡的許多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