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屋子裡漆黑一片,盤坐在塌上的徐言正在運轉築基境的心法,下一刻,猛然睜開了雙眼。天籟 小『『說
一個胖胖的身影,正從牆壁中走了出來。
“明天午夜動手,做好準備吧。”
姜大的兩隻眼睛閃爍着綠油油的光澤,看起來鬼氣森森,低語着動手的時間。
“好。”
徐言只說了一個字,再度閉起了雙眼。
姜大原本還想籠絡對方一番,至少讓徐言這個沒什麼見識的新弟子不必害怕擔憂,沒成想人家比他都要安穩。 шωш ◆Tтkǎ n ◆¢O
翻了翻兩隻碩大的眼珠子,姜大自覺無趣之下,撇着嘴又走回了牆壁。
不怕最好,只要幫他開啓三層的陣法,這個傀儡也就沒什麼用處了,按照姜大的一貫作風,沒用的傀儡,徹底消失在人間纔是最好的結局。
想起徐言左眼中那股令人驚懼的氣息,姜大在房中沉吟半晌,冷哼了一聲,決定在盜取了靈丹之後,還是不去理睬徐言爲好,省得自己難以脫身。
其實姜大自己也感到奇怪。
一個築基境的新人而已,居然能讓他生出忌憚甚至是畏懼,這種情況他可從未遇到過,要知道在邪派宗門,即便是與他同階的虛丹長老見到他,也要畢恭畢敬。
雖然未到元嬰,但是姜大川這個名諱,在天鬼宗的份量幾乎不亞於元嬰強人。
虛丹之境的第一人,邪派中手段最爲殘忍的長老,連自己的師尊都能殺掉的狠辣之輩,以煉化他人虛丹爲樂的魔頭,種種驚世駭俗的稱呼,造就了一位邪派中真正的兇魔,在天南之地,能與姜大川這個名諱抗衡的,只有楚白袍。
黑暗中,身邊環繞着數十隻無面厲鬼的胖子,嘴角咧出一股陰冷的笑意。
“只要蘊嬰丹到手,衝擊境界就有九成的把握,楚白?哼,虛丹第一人的名頭送給你了,老子要當元嬰之境的第一人!嘿嘿,嘿嘿嘿嘿……”
姜大在冷笑不止,他已經受夠了有人擋着他成爲虛丹第一人的步伐,那個楚白絕非等閒,所以姜大準備一舉突破元嬰,爲了增加更多的把握,這纔不惜改換了容貌,混入金錢宗,目的,便是丹閣中最爲珍貴的一種蘊嬰丹。
或許盜取了靈丹之後,姜大的確能成爲元嬰強人,但他如今的虛丹之境第一人也半點不假,因爲楚白已經是元嬰境了,只不過姜大並不知情而已。
沉靜的黑夜,漸漸被曙光撕裂,天光剛亮,整個金錢宗彷彿也跟着沸騰了起來。
一年一度的支脈小比,除了三年一次的宗門演武之外,算得上金錢宗最爲熱鬧的一場盛事。
山中無歲月,到了宗門,可就沒有年節這一說了,凡俗界正是大年夜,而修行宗門的弟子,則在準備着迎接一場惡戰。
除了真傳之外,所有的普通弟子與執事弟子都可以參與這次支脈小比,每一處支脈會在各自的地域自行舉辦,靈煙閣數千弟子,參與小比的多達半數以上。
這種支脈小比,其實是一種讓弟子們切磋的機會,真正想要在小比之上拼命的,是那些實力深厚,有望爭到前十之列的老弟子,絕大多數的弟子,登臺只是爲了驗證一番自己的修爲罷了,所以不到最後,小比之上不會出現傷亡。
一座宏偉的高塔前,方圓裡許的廣場上搭建着整整十座半人高的木臺,位於煉器塔外的這些擂臺,便是這次靈煙閣小比的場地了。
人羣涌動的廣場上,並排站立着八位金袍長老,爲的正是魏明,另一位安排十名新弟子的長老吳放也在其中,剩下的六位長老三男三女,容貌各異,其中最令人矚目的,是一個身形十分瘦小的男子,還有他身邊那位身形修長,容貌俊麗的女長老。
這兩人是一對夫妻,在靈煙閣鼎鼎有名。
瘦小的男子是煉器殿的長老,叫徐蘊澤,女子名叫林小柔,爲煉丹閣的長老,因爲這兩人怎麼看怎麼不般配,一個瘦小枯乾跟只大馬猴一樣,另一個則美豔驚人猶如天上的仙子,所以其他支脈的弟子私底下戲稱爲結牛花。
結說的是兩人的夫妻之實,而牛花可就不是什麼好話了,寓意爲牛糞與鮮花。
雖說私底下被人笑話,但是兩人的感情極好,多年的道侶,早已心照不宣,加上徐蘊澤的脾氣又好,即便被其他長老拿短處嘲諷,也只會灑然一笑。
長老之間的嘲諷,大多隻是玩笑,更沒人誠心想要挖苦這位徐蘊澤,別看脾氣好,這位徐長老在靈煙閣的地位可不低,出身煉器殿一脈,極其精通煉器之道,他的夫人更是煉丹的高手,這二位丹器合一之下,身家堪稱金錢宗之最。
在修行界,煉丹與煉器的高手可沒有窮人。
聶隱此時正站在徐蘊澤的身後,徐蘊澤正是聶隱的師尊。
清晨時分,靈煙閣的弟子全部聚集在煉器塔外的廣場上,幾位長老互相談論了幾句,最後由魏明出面,宣佈小比的開始。
在小比開始之前,有執事弟子講明瞭比斗的規則。
十座擂臺,分別有兩位弟子上臺比鬥,勝者進階下一輪,敗者直接淘汰,以此類推,最後十座擂臺決出十人,這十人會獲得每人五百塊的靈石獎勵,隨後開始提煉材料的比試,再決出前三之位。
簡單的規則,即便新入門的弟子一聽也就全明白了,那些老弟子更是等得不耐,一個個磨拳搽掌。
“刀劍無眼,道法無情,登臺,就要做好傷亡的準備,膽怯之人,不比也罷。”
魏明環視着數千弟子,洪聲斷喝:“比鬥開始!”
一句比鬥開始,廣場上頓時熱鬧了起來,二十道身影紛紛登上木臺,眨眼間各自打鬥在一處。
一天的時間就要決出十名勝出者,這是支脈小比歷來的規矩,虛丹長老可沒什麼功夫陪着一羣普通弟子,所以第一輪的比鬥,度極快,登臺的弟子更是施展出渾身解數,想要儘快擊敗對手。
勝出的條件只有一條,將對手擊出木臺。
人羣裡,徐言默默的關注着登臺弟子的比鬥,長劍被他背在了身後,山河圖則收入了儲物袋裡。
逃命用的上品飛行法器,在這種萬衆矚目的時候,還是收起來爲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