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的喝聲驚醒了其他人,當臨淵島的弟子們看到徐言身邊趴伏的雪虎之際,全都驚呼了起來。
雖然是拉車的雪虎,畢竟不是牛馬,這種猛虎是會傷人的。
“徐師兄小心這羣大蟲!”
費材當仁不讓,第一個衝了上來,一腳踢在一頭雪虎身上,把這頭雪虎踢得嗷嗚一聲,卻沒敢反撲。
“這什麼老虎,這麼熊呢,打不還手的。”費材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原來是一羣傻老虎,怪不得不咬人。”
徐言安然無事,雪虎又不敢咬人,費材自以爲是的認爲這些大老虎已經變得與馬匹一樣溫順。
他倒是不怕了,那兩個金玉派的外門弟子可被嚇得不輕。
兩人哆哆嗦嗦的看着腳下的棉球,又看了看被雪虎圍在中間的徐言,噗通一聲,兩人齊齊跪倒,口稱前輩恕罪。
費材被兩個趕車的傢伙弄得不明所以,這時王昭已經明白了過來,運轉靈氣抓住一頭雪虎的腦袋,仔細看了看虎眼。
“瞳孔泛紅,這些妖物恢復了兇性!”
王昭面色一沉,對着兩個趕車的青年質問道:“爲何雪虎會恢復兇性,這些畜生不是被你們馴服了麼?”
“是馴服了,我們沒說謊,要不然門派也不會讓我們這些僅僅煉氣一層的弟子駕車。”
“前輩容稟,其實雪虎叫做雪風虎,這種妖物是宗門抓捕後用來拉車之用,由於數量很多,而且我們的境界太低又無法收爲靈獸,所以被宗門壓制了神魂,變得混沌木訥。”
“只要看住雪風虎,並沒有太大的危險,可是雪風虎有個特性,它們聽不得狂風呼嘯,一旦風嘯聲太大,會重新激發兇性。”
“所以臨行之前,我們會在虎耳中塞上特製的棉球,用來封閉它們的聽覺。”
“棉球以特殊的雪糉棉所制,十分堅固,而且遇熱會膨脹,只要雪風虎一直奔跑,耳朵始終是熱的,所以棉球不會脫落。”
“我們遇到了暴風雪,被困在雪洞裡,時間長了,雪糉棉就容易掉落,是我們太過乏累,沒看好這些畜生,前輩們恕罪,恕罪啊。”
兩個金玉派外門弟子一人一句,很快說明了緣由。
如果沒有暴風雪,這些雪風虎根本不會傷人,是這場大雪加上兩個趕車人太過睏倦,疏忽之下,纔出現瞭如此意外。
得知真相之後,王昭哭笑不得,警告了兩人一番之後,也就作罷。
六隻妖物而已,這些臨淵島的弟子挑出一個都能將其盡數擊殺,畢竟沒到妖獸的程度,雪風虎這種妖物在築基修士的眼中還不算什麼。
雖然妖物弱小,但是徐言連動都沒動就能懾服猛虎的舉動,還是讓王昭有些吃驚。
“徐師兄,你怎麼懾服的這些大蟲,它們眼睛還紅着呢,兇性還在,爲何不敢傷你?”費材十分驚奇地問道。
“因爲我比它們兇啊。”徐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玩笑般的說道:“瞪它,只要你認爲自己夠兇,用目光就能震懾妖物。”
“真的假的!”費材大驚,道:“眼神就能震懾妖物,那用眼神能不能殺人啊?”
“能啊,那得看你眼睛有多大了。”徐言道。
“不是說目光兇麼,眼神跟眼睛大小有啥關係?”費材不解。
“只有你眼睛夠大,才能用眼皮夾死人啊,要不然怎麼用眼神殺人。”
徐言的這句解釋,引起了臨淵島弟子的一陣鬨笑,連王昭都搖頭苦笑了起來,隨後挖苦費材的聲音起伏不斷。
費材別看能吃能睡,脾氣可好得很,臉皮又厚,被罵上幾句跟撓癢癢似的。
原本也不算太大的危險,既然雪風虎被震懾,兩個駕車人急忙將地上的棉球重新安放在虎耳當中。
要是雪風虎當真傷了人,他們兩個難逃罪責,能坐得起飛虎車的全都是修士,傷了人那還了得,這些人能放過他們,他們回到宗門一樣會被重責。
徐言沒有怪罪兩個駕車人,甚至連句警告之言都沒說,兩個青年是感恩戴德。
經此一事,兩個駕車人與臨淵島的弟子也算熟悉了起來,外面的風雪漸小,應該天明之後就能繼續趕路。
“諸位前輩真是好人,如果換成別人的話,輕則打罵,甚至連車錢都不給的也有。”
“是啊是啊,前輩們如果只是途徑雪城,千萬要逗留幾天,因爲馬上就是豐雪節了,豐雪節的獎勵十分豐厚,如果雕刻的功力了得,就更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每年一度的豐雪節,是我們雪國最隆重的節日,到時候雪城中遍地冰雕,國主更會親自頒發獎勵。”
“如果有幸能取得第一名,會有奇異的雪果獎勵,據說價值驚人,比上品靈丹的價值都高!”
兩個駕車人爲了感激王昭等人,講述起雪國的豐雪節之事。
豐雪節是雪國的重要節日,一年一度,堪稱舉國歡慶,而慶祝的形式,便是雕刻冰雕。
到了豐雪節那一天,雪城的大街小巷上遍佈冰雕,有的冰雕還會掛上燈籠,夜晚看去美輪美奐,十足的異國風情。
不僅雕刻冰雕,在豐雪節上還會有一場競爭,選出最爲精緻,最爲栩栩如生,最爲寒冷的一座冰雕,得到第一名的人,會獎勵一枚雪果。
雪果是雪國的特產,其他的地方根本沒有,是一顆雪國皇宮裡的雪樹所結,帶有天然的極寒之力,是一種煉製極品靈丹的稀少材料,價值比上品的靈丹都要高。
兩個青年的講述,聽得王昭等人嘖嘖稱奇,西洲域的風土人情,明顯與臨淵島截然不同。
“我們也參加豐雪節!那雪果一定價值匪淺,真要能爭來,豈不是發財了!”
費材信誓旦旦的說道:“不就是雕刻冰雕麼,我小時候最喜歡堆泥巴人了,沒準真能奪個第一。”
“省省你的泥巴人吧,人家是冰雕。”
“費材的泥巴一定非比尋常,說不定真能得個第一,倒數第一,哈哈哈。”
“誰說的!我最少也能得個倒數第二,不信我們走着瞧!”
聽着費材等人的笑罵,徐言的臉色始終平靜如初,然而聽到那雪果的功效,他的心頭已然爲之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