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中非常的安靜。
足足過了一、兩分鐘,張馳纔將放在姜均明手腕上的兩根指頭鬆開,面色露出了幾分凝重。
行將就木。
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姜均明再恰當不過,通過剛纔的把脈,張馳知道,姜均明的身體狀況非常差,難怪之前的那些醫生已經下了結論,姜均明也就只有半個月左右的生命。
注意到張馳臉上露出的凝重,旁邊的姜華勳有一點緊張的問道:“張醫生,我父親的情況怎麼樣呢?”
張馳輕輕的搖了搖頭,直言不諱的道:“姜董事長,您父親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畢竟八十多歲的人,前一段時間又大病一場,服用過大量的藥物,各種藥物的副作用又進一步的摧殘了姜均明的身體。
聞言,姜華勳臉色一暗。
本來滿懷希望的他,心中的希望一下子暗了下去,心中悲苦之極,這個時候,他再一次感覺道,即使有這麼多錢的又怎麼樣,還是和普通人一樣,顯得十分無奈。
“張醫生,您…您有辦法嗎?”
他不忍心放棄,試探性的問了起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明顯的希望,他一顆心微微提起來,等待着張馳的回答。
只是臉上沒有過分的流露而已,他曾經問鼎國內首富,心裡素質很強大,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父親,如果遇上的是其他的一些事情,他肯定波瀾不驚,面不改色。
事關他的父親生死,他的眼神、神態等和平時有一點不一樣,讓熟悉姜華勳的人能感覺到,他的心中的有那麼一份希望,心中有那麼一些緊張。
張馳似乎也感受到了姜華勳的心情,微微點一點頭,緩緩的道:“姜董事長,令父這種情況,再繼續使用藥物的效果已經不大,我有一套鍼灸之法,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試一試,應該有不錯的效果。”
枯木是否能逢春,就要看“續命九針”的效果而定。
姜華勳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張醫生,那就拜託你了。”
張馳看了看病房之中的情況,房間很大,環境很好,不愧是這家大醫院最好的病房之一,只是這裡的有人一點多,會影響張馳的行鍼。
“姜董事長,可以的話,我現在就開始行鍼,其他的人都出去,留下的我助手就可以,當然,如果姜董事長想留下來,也可以。”
姜華勳揮手道:“既然這樣,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想了想,他還是也出了病房,可能是怕影響張馳行鍼。也體現出他的性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已經同意張馳行鍼,他就不會有任何的不放心,他自己也沒有呆在病房之中,而是也在病房外面等待。
房間之中,只剩下三人。
張馳、吳科,以及躺在病牀上,插着氧氣管的姜均明。
吳科顯得有一點緊張,“馳哥,我…我不會啊,接下來要怎麼做。”
張馳輕聲的道:“不用緊張,接下來我知道怎麼去做,你在旁邊聽我的吩咐就可以了。”
說完,張馳從提包之中拿出帶盒,解開捆綁帶盒的繩子,將帶盒在病牀旁邊的桌子上展開。
需要用哪些毫針,用多少根毫針,張馳心中有數。買下這套金針之後,張馳曾經多次反覆的練習過“續命九針”,對這套行鍼之法比較熟悉。
選好需要的金針之後,然後是消毒。
用酒精藥棉給金針消毒,讓病牀上的姜均明首先是仰臥,解開他的病服,露出需要行鍼的面、胸、腹部穴位。
也用酒精藥棉,給這些穴位一一消毒。姜均明基本上是半睡半醒狀態,任用張馳擺佈,非常的配合。
拿起第一枚金針,張馳認準穴位之後,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發力,將這一枚金針扎入了姜均明的第一個穴位。
“續命九針”的行鍼手法極爲講究。
針刺刺激的強度是通過手法作用力的強弱而實現的。張馳學過鍼灸理論,知道外加刺激必須達到一定的強度,才能引起細胞的興奮或產生動作電位,即足夠的刺激強度是引起細胞興奮的基本條件。
上述是現代鍼灸理論。
世界書上的“續命九針”不會說這些現代的東西,講述的是詳細的行鍼手法,以及一些行鍼要求等等。
刺入之後,張馳嚴格按照“續命九針”的要求和手法,不時的捻轉、提插,力度,頻率,時間等嚴格把握和控制。
第一枚金針刺入之後,第二枚,第三枚……
漸漸的張馳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非常的專注……
病房外面。
姜均明雖然看上去臉上沒有多少表露,其實,他的內心還是非常擔心和緊張的。他不時的看一看時間,這充分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作爲好友,王定國對姜華勳比較瞭解,安慰道:“姜哥,不用擔心,我們要相信張馳。”
“嗯。”
姜華勳也清楚這一點,輕輕的應了一聲。
不久之後,走過來幾人,全部穿着白大褂,其中一人正是姜均明的主治醫生,也兼任姜家的私人醫生,其他幾人,則是這家醫院的專家,有人看上去六、七十歲,頭髮花白。
劉醫生過來了,先是和姜華勳打了招呼,然後詢問道:“姜董事長,從外面請來了醫生,正在給姜老治病嗎?”
姜華勳點一點頭。
劉醫生提醒道:“姜董事長,姜老的身體狀況很差,經不起折騰啊,我很擔心姜老的情況。”
他說得十分委婉,只是說姜均明的身體不能折騰,其實意思就是他不同意讓外面的醫生插手。
姜華勳那裡會不知道劉醫生的話,微微有一點不耐煩,“我知道,這是我同意的。”
見這麼說,劉醫生不敢和姜華勳爭論,而是又十分委婉的道:“姜董事長,這是唐副院長,著名的中醫專家,大國手,我特地請唐副院長過來,主要是想讓唐副院長看一看,爲姜老開幾副中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