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給那死胖子轉了賬,卡里的存款所剩無幾。不對,確切的說,應該叫餘額。
人家不是說了麼,少於十萬塊錢的,沒有資格叫存款,只配叫餘額。
儘管孟聽雲信誓旦旦的說很快就會還我,但我依然感覺空落落的,很不踏實。
很多時候,人們都願意說,金錢不是萬能的。我想說這話的人,大概卡里真的只有餘額,聊以安慰罷了,但凡清醒的人都知道,在現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這個利慾薰心的國家,金錢就是萬能的。
有人說,金錢買不到健康,金錢買不到愛情,金錢買不到親情,我只能報以一笑。
如果你沒錢,你的健康何以保障?得個重病,進趟醫院你就傾家蕩產了。如果你沒錢,你的愛情何以保障?現在有幾個女孩願意跟你租房結婚?在你沒錢的時候嫁給你?親情?更不必說,當你落魄的時候,首先看不起你的,就是你的親人,當然父母除外。
所以說,對我而言,在不忘初心的同時,也鼓勵我的朋友們去努力賺錢,最起碼它會帶給你自由和安全感。
可我的自由和安全感,纔剛存進卡里沒兩天,都還沒捂熱呢,現在就全倒出去了。
我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一推門發現柳如月依然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進來,她站了起來。
我一愣,發現她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你一夜沒睡?”
“事情都處理完了?”她問我。
“處理好了。”我看着她,有些感動。
她點點頭,“那我去睡了啊。”
說着她回了臥室。
望着她的背影,我心裡一陣翻騰,被人牽掛着,真好。
我也有些倦怠,便也回臥室睡了會兒,醒來發現已經下午了。
我推開柳如月的臥室門,發現她居然還睡着,看來昨晚跟着我牽絆了一宿,確實是累了。
看着她不那麼優雅的睡姿,我忽然特別想爲她做點什麼。
可能做點什麼呢?本來還打算帶她去馬爾代夫旅遊,可現在錢也不夠了。
我突然靈機一動,給她做頓飯吧!
她這麼睡了一整天,什麼都沒有吃,醒來一定很餓,如果一睜眼能看到一頓充滿了愛心的豐盛美味的晚餐擺在她面前,那感覺一定很不錯。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連盤蛋炒飯都不會做,更何談豐盛的晚餐?
不過這難不倒我,信息如此發達的今天,只要有網絡,什麼搞不定?
我拿起手機到網上搜索了菜譜,各種各樣,一應俱全,完美!
然後我挑選了幾道柳如月愛吃的菜,然後照着菜譜的要求,下樓去超市買菜和配料。
等我搞定了材料,洗好菜準備做的時候,發現沒那麼簡單。
首先我覺得中餐這東西的說法很不嚴謹,比如這道紅燒肉的做法,首先,它告訴我將洗好的五花肉順紋理切塊,我就很不得其解,爲什麼要順紋理?你就是把它切出花兒來,它不還是塊豬肉嘛,難道順紋理切了後就會從八戒肉變成唐僧肉?而且,我哪兒知道什麼是紋理?
再看這做法,我實在是弄不懂,爲什麼要把肉在開水裡煮一次,拿出來用冷水冷卻,然後再煮,再冷卻?難道就不能一次嗎?
接下來讓我最犯難的是,我根本搞不清那些燒菜的作料,誰是誰?哪個是料酒?哪個是米酒?哪個是雞精?哪個是味精?哪個是麻油?哪個又是沙拉油?
其實我是識字的,但柳如月有個習慣,那就是用調料盒,所有的作料都沒有標籤。
但如果叫醒她起來諮詢,那好像就沒有這種驚喜的感覺了,還是等做好了再叫她。
沒辦法,我只好打電話求助於猴子,別看猴子這小子平時有點大男子主義,但做飯還是有一手的,只不過他平時很少做。
猴子這小子一聽我在做飯,簡直好像聽聞了天下第一奇事。
“天哪!你居然進了廚房!是不是感覺特別神奇,你平時吃的夫妻肺片紅燒魚居然是在廚房裡面加工出來的,而不是樹上結的?”猴子笑道。
“去死吧你!我不會做飯,不至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我說道。
“連作料都分不清,還敢說自己有常識?”
他驚歎之餘不忘了奚落我,“這還沒結婚就墮落成這樣了,這要是結了婚,那你豈不是徹底淪爲家庭婦男,是不是內衣內褲都得交給你洗?”
我心想,要真能攬到這美差我倒還挺樂意,可惜柳如月不肯,但嘴上說,“你小子少廢話,趕緊的!”
猴子只好根據形狀和味道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些作料的區別,然而等菜燒到要放作料的時候,我發現基本上還是搞不清,但我又不好意思再問,只好憑着感覺來了。我覺得應該做菜都會放到這些東西吧,只不過是先後順序不同罷了,那既然如此,只要都放上,味道應該差不太多。
第一道菜勉強炒好,雖然賣相不怎麼樣吧,但味道還說得過去,等到炒第二道菜的時候,往油鍋裡放魚的時候,突然間油星四濺,我燙的直跳了出去,發現臉也被燙傷了,手被燙傷了一大片,強忍着接着做,炒到一半不知道爲什麼,鍋裡突然轟然起火,直嚇了我一大跳,趕緊一盆水倒了進去!
等我手忙腳亂的將幾道菜炒好以後,我感覺自己好像打了一場氣勢恢宏的戰爭一樣豪邁,雖然過程艱難,但好在總是有收穫的,可當我端着戰利品放到餐桌上的時候,我發現這東西跟人家菜譜上的圖片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感覺就像你在酒店裡看到小卡片上豐乳肥臀的少女,打電話叫來以後發現是個乾癟濃妝的老女人一樣,反差強烈,可能我第一次做,沒有掌握好火候,沒關係,賣相不好,有吃相也行。
我嚐了一口,頓時感覺五官都要擠到一起去了,這什麼味兒呀,怎麼這麼騷氣!紅燒肉爲什麼不是柳如月平時做的那個味道,怎麼會有一股酸味?
我正皺眉,一擡頭,突然發現柳如月站在臥室門口,驚訝的看着我係着圍裙,坐在餐桌前嘗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