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意外,但我也不能當面問她,爲什麼那天看到了我的‘本來面目’生氣離去後,現在又來找我。
我也沒有當時就問她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將她約到了距離家有一定距離的一家咖啡館裡,因爲我怕柳如月看到。
……
“你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呢?”她一面用小勺攪拌自己杯子裡的咖啡一面問道。
我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從進咖啡館開始,我就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生怕柳如月就在某個我沒有注意到的角落盯着我呢。
雖然她上次說是從我身上的味道推斷出了我去夜場,但我總信不踏實,我覺得她一定是看到我了,所以我擔心這次,她會不會又在什麼地方看到我。
“沒有,我沒有東張西望啊。”
“那你幹嘛這麼緊張,跟我喝一杯咖啡,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她說道。
她一說完,我才反應過來,對呀,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要這麼緊張,弄得跟偷情似的,柳如月只是約法三章我不許帶陌生的女人回家,那我跟她喝杯咖啡又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上次也已經告訴她,這女孩跟我是朋友關係了,下班後跟自己的朋友喝杯咖啡而已,就算碰上了,也可以說的很坦然啊,幹嘛要緊張?
這麼一想,我似乎才鬆了一口氣,如釋負重,說道,“沒有,我就是覺得挺有意思,我本來以爲恐怕不會再見面了。”
“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因爲……因爲……你那天走的時候,不是挺不高興的麼,我以爲你一定很生我的氣,所以……就以爲你不想再見到我了。”我說道。
“我有那麼小氣麼?”她喝了一口咖啡說道。“當時我可能是有那麼點生氣,但是後來,我覺得那可能是誤會。”
“誤會?”我有些驚訝,這讓我難以理解,那天她對我心生好感,跟我回家,見到我家裡又變魔術似的出來另一個女人,她肯定不知道我和柳如月只是簡單的‘鄰居’關係,何來誤會這一說?
“當然。”那女孩說道,“我雖然當時有點生氣,覺得你騙了我,但是後來我想了想,覺得你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肯定?”我笑着說道,“你怎麼就肯定我不是騙你的,不是那樣的人?”
“直覺。”她神秘一笑,“不過後來的事實也驗證了,我的直覺沒有錯。”
她這麼一說,我更加糊塗,她是怎麼驗證的?
“你那個朋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第二天又去大富豪了,他告訴我的,說那女的只是你們家親戚,在你那裡借住而已。我才確定,誤會你了,其實我那天不該那樣,我應該想得到的,憑你說話的真誠和感覺,絕不是那樣的人。”她說道。
原來是猴子告訴他的,雖然柳如月並不是我的親戚,但我和她之間確實並沒有什麼,我確實詫異,她的直覺怎麼就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
“看來他最近經常上你們那兒去吧。”我說道。
“也不是。”那女孩說道,“就是這幾天常去,他也挺招我們那姑娘喜歡的,因爲他出手大方,也幽默。”
“那沒錯,現在女孩喜歡不都是有錢的,幽默的。”
“也並不是,你跟他完全不一樣,但也挺招人喜歡的。”她說道。
“哪裡有。我跟他可不一樣,他從上學的時候就招女孩喜歡,我是屬於那種無人問津的。”我說道。
“你就別蒙我了,”那女孩說道,“你那朋友都告訴我了,說你在學校裡特招女孩喜歡,尤其格外得到你們學院的女神垂青。”
猴子這小子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跟她編這種瞎話,完全是反話嘛,第一,沒有女孩喜歡我,至少沒有人主動告訴過我。第二,女神那事她也完全說反了,垂青個屁,就是逗我玩玩,不對,玩都沒有玩,就把我給甩了。
“你聽他瞎說,從來沒有人喜歡過我。”我說道。
“我不信,你這麼……”她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當然也沒有比劃個什麼來。
“真的。他說的那都不是真的。”我說道,“真的沒有女孩喜歡我,
那女神也沒有喜歡過我,人家玩都不屑跟我玩。要不然我能單到現在?”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說道。
“那挺好的。”她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一愣,這才發現我好像是說錯了什麼。尤其那個‘挺好的’,似乎有什麼深意,至於其中的意思,我忍不住想,但又不敢想。
沒有再說話,氣氛頓時沉悶起來。
她似乎有意打破,說道,“你知道嗎,我做了個決定。”
“什麼決定?”
“我決定不去大富豪上班了。”她說道。
“爲什麼?”
“我覺得不好。”她說道,“雖然我只在那上了一個月的班,收入也不錯,但我從來沒有跟客人出臺過。”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因爲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就要跟我出去,而且還不收錢的那種。
“你不相信嗎?”她見我沒有說話,問道,“不信你可以去問跟我一起那幾個女孩,有幾個客人扔好多錢讓我陪他們出去,我都沒有去。”
“我相信,相信。”我連忙說道,但心裡想,我相信與否有那麼重要嗎?
她見我相信,這才繼續說道,“我覺得在那上班,雖然收入不錯,但影響不好,也對我以後的愛人不公平。你想,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他,可我又是這種身份,他怎麼能接受我?”
我隱約覺得這話好像是說給我聽的,但也不敢確定,只是含糊其辭的說道,“也好,你還年輕,又這麼漂亮,那地方確實不適合你。”
她聽我誇她,喜不自禁,“你真的覺得我漂亮嗎?”
我一愣,“當然,當然。”
關於這方面我也沒有說違心的話,她確實漂亮,上次見她,那種環境下,燈光不好,只能看出她沒有化很濃的妝,現在光線充足,我發現她的皮膚確實很好,好皮膚當然不用化濃妝,因爲好皮膚就是最好的妝。這就好比做菜一樣,高級的菜的烹飪,永遠是簡單的,因爲有新鮮上等的食材,而相反,那些過辣或者用料過重的菜,都用重調料掩蓋食材不夠優秀。
她很開心,一面低頭喝咖啡一面笑,笑了半天才,問我,“你知道嗎,我最近正在找工作,你說我選什麼專業比較好?”
“這個得看你學的什麼?或者對什麼有興趣?”我問道。
“我學的是廣告,但其實,我對什麼都沒有興趣,當初報這個專業,也是隨便瞎報的。就是覺得這個應該有點意思。對了,你幫我找個工作吧?你們公司招不招人?”她說道。
“我們公司就是個小破公司,剛起步,你就別往我們公司跑了,沒什麼前途,你要想幹這行,還是去大公司,有發展。”我說道。
其實爲了她發展考慮只是一方面的因素,另一方面,我確實不想讓她去我們公司,因爲我覺得這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我不知道會是什麼麻煩。
“哦,”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看了下表,發現已經七點半了,覺得應該回去了,因爲這個時候,柳如月應該已經做好飯了,自從上次的倒飯事件後,我覺得我不應該辜負人家親手做的美味。
於是我說道,“很抱歉啊,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今天就先不聊了,咱們改天聊好不好?”
她明顯很不樂意,說道,“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啊。”
我站起來說道,“真不是,我確實是有點事,工作上的要處理。”
“那好吧。”她也只好站起來穿外套。
我去結了賬,走到門口,我對她說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聯繫。”
“怎麼聯繫?”她撇着嘴說道。
“打電話啊。”我說道。
“那你現在打給我我看。”
我這才意識到我根本就還沒有存她的電話,不光如此,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只好傻笑起來。
她裝作生氣的拿過我的手機,將她的電話存上,我看了一下名字,郭曉婷。
……
回到家,一開門發現柳如月果然已經做好了一桌子飯菜,而她正在客廳裡投入的練舞。
我也就沒有打擾,坐在沙發上觀賞了起來。
音響裡播放着悠揚颯爽的馬頭琴樂,所以雖然她沒有穿服裝,我也能看出來,這是一支蒙古族的舞蹈。
柳如月頭髮扎的緊緊的,穿着練舞的緊身衣,這讓她的身材曲線更加完美,尤其那高高翹起的臀部,實在是讓我難以把持。還是跳舞這個職業的姑娘太少了,而且外人見的也比較少,如果是像空姐護士這樣常見的職業,那恐怕這種練功服也早就加入情趣內衣的豪華午餐了。
只見她時而像小鹿一樣跳躍,時而優雅抒情的甩臂,彷彿真的是在綠草如茵的草原上,在萬里無雲的藍天下盡情揮灑一樣,她跳的確實很好,動作優雅而標誌,加上身材確實不錯,頗具觀賞性。
所以說舞蹈確實不是所有人都能跳的,對形體還是有很大要求的,就像大家極度厭惡的廣場舞,如果把那些臃腫的老大媽都換成柳如月這樣的,恐怕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一曲畢,柳如月做了一個標準的下劈,完成了最後的亮相。
我裝模作樣的鼓起掌來。
柳如月收了最後亮相的動作,一面擦汗一面走了過來,我發現她情緒似乎不是太好。
這讓我莫名的心裡一緊,難道她看到我和郭曉婷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