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那男人笑道，“於總，我知道這事兒是我們不對，”他看了我一眼，笑着改口，“不是不對，是有點卑鄙，有點下作，但希望您也能夠理解，我們不過就是個打工的，老闆讓我們上哪兒，我們就得上哪。”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事兒。”我說道。“我們忙和了一整天，你們全給攪和了，我得跟手下有個交代不是？”
“這樣吧，於總，”他思量了一下，說道，“我就挨個跟那些單位說，我們不做推介了，然後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這樣您看行嗎？”
“你把人捅一刀，然後把人帶到醫院縫上，是不是就等於你沒有傷害人家？”我冷冷道。
“這個……”他面有難色，“那於總您說怎麼辦？”
“我這麼跟你們說吧，”我說道，“這件事雖然說是你們上面指示的，但是如果我捅出去，我相信他是不會幫你們說話的，這事兒還得你們自己扛着，我說這點你們同意嗎？”
那倆人對視一眼，說道，“確實是這樣，您說的沒錯。”
“而且，你們得罪了孟大小姐，你們想過後果嗎？別說你們的飯碗了，她可以讓你們以後在濱海無法立足，你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嗎？”我說道。
那男的咬咬牙，“那於總您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我笑道，“我現在這裡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一方面你們也算是幫了我，另一方面，你們的頭兒也不會說你們失職，你們想不想聽。”
“想，想聽。”那倆人面露喜色。
“好，”我說道，“第一，你們裝作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向你們的領導彙報你們在這裡的成果，這樣你們的領導一定會滿意，你們回去以後，一定也是領功受賞。第二，把你們跟他們談好的條件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這樣，也算是幫了我的忙。第三，以後我有用到你們的時候，隨叫隨到。”
“這……這不好吧？”那女的說道，“於總，你讓我們現在這麼欺騙領導，雖然現在可能會受到獎勵，可這事兒終究會露餡的呀，你們肯定是要拿下這些客戶的，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你想想啊，如果我是你們的頭兒，你們當時搞定了一切，可後來又失敗了，我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於浩又做了什麼手腳，而不是首先懷疑你們，當然，我也承認，這一定會有懷疑到你們的可能，但你們只要一口咬定按照他的吩咐辦了事兒，他手上又沒有什麼證據，就算懷疑又能怎樣？”我說道。
那倆人仍然在猶豫。
我繼續說道，“但是，你們再想想，如果你們現在不聽我的，不站在我這邊，將來這事兒我必然是要捅出去的，到時候可沒有人會幫你們，而且後果要嚴重的多。”
那倆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仍然猶豫不決。
“行了，我不逼你們，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考慮。”我說道，“走，小丁，咱們先出去。”
我拿了桌上的他們的手機，往出走，臨走前回頭說道，“想清楚一點，如果你們肯站在我這邊，我於浩以人格擔保，絕不會出賣你們，而且就算你們頭兒不要你們，我可以給你們一碗飯吃，薪水絕對你們現在的要高，想清楚啊。”
我說着走了出去。
一出去看到孟聽雲就站在門外。
她問道，“問清楚了？是哪個項目的？”
“都問清楚了，現在就等他們做決定了。”我說道。
“我有一點不明白，”孟聽雲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天成的？”
“很簡單，”我說道，“並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對競品都不瞭解。”
“天成是咱們的競品呀。”孟聽雲說道。
“是競品沒錯，但是他們現在二期進入尾盤了都，本身就不剩下多少房子了，”我說道，“而且受限於現在的行情，他們的銷售業績很不好，三期都不打算開了，他們有必要跑到這兒拓客麼？”
“原來是這樣。”孟聽雲說道。“那他們是哪個項目的？”
“你可以再想想，你一向不是以聰明自詡麼，這就把你難住了？”我笑道。
“還學會賣關子了。”孟聽雲說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他們？”
“給他們機會，跟咱們合作。”我說道。
“你不嚇唬嚇唬他們，光憑說，他們能跟咱們合作？”孟聽雲不信道，“就算他們現在答應了，你放了他們，他們立刻就反水。”
“放心吧，他們必然答應。”我說道。
她不屑的白了我一眼。
“不信？”我笑道，“現在去問問看。”
我說着推門走了進去，孟聽雲和小丁也跟了進來。
“怎麼樣二位？”我問道，“時間到了，考慮好了麼？”
倆人對視一下，男的說道，“考慮好了，於總，我們跟你合作，但是前提是，於總，你得確保我們的飯碗不會因此砸了。”
“我於浩的話，你們不相信？”我說道，“再說，你們覺得現在還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本麼？”
他低下了頭，說道，“於總，我知道我們沒有，不過，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尤其是我，我現在剛結婚，每個月還要還五千塊的房貸，上有老下有小，不管怎麼樣，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我點點頭，笑道，“這就對了，我可以保證，絕不會讓你們丟了飯碗，那就這麼定了，一切按計劃進行，身份證都帶了嗎？”
“帶了。”
“手機我就先留下了。”我說道，“小丁，這是我的卡，密碼我隨後發你，帶他們出去買兩個新手機，順便把卡補了。”
小丁接過卡，帶着他們出去了。
“到底是哪個項目？”孟聽雲問道，“我怎麼還是想不出來。”
我笑了，說道，“你覺得咱們的那幾個競品項目，哪個項目會有這樣的反應速度，會有這樣的市場敏銳度，哪個項目會採取這樣卑鄙下流的手段？”
孟聽雲思索了一下，“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沒有。一來我不覺得他們會如此的敏銳，比咱們反應還快，二來據我所知，他們之前有來江島的這幾個學校拓過客，但貌似效果一般，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對學校拓客感興趣，所以這次就算他們也看到了佳宜的客羣，那他們光在佳宜手上做咱們的手腳就是了，沒必要在幾個學校上也都做手腳吧？”
“你分析的都對。”我笑道，“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競品的人。”
“啊？那他們是……”孟聽雲一驚，突然似乎反應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她派來的？”
“沒錯。”我說道，“就是她，陸夢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