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我夢見自己身在一個偌大而華麗的教堂裡,這裡神聖而肅穆,且花團錦簇,到處是馥郁芬芳的鮮花和潔白的羅馬柱。
來了很多人,他們神色歡喜,帶着期待的目光,竊竊私語且翹首以盼,似乎在等着某個重要的時刻降臨。
忽然間雪白耀眼的燈光從天而降,照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與此同時,隆重的音樂從教堂四周響起,一簇白鴿從教堂上空散開飛過。
衆人的目光集體朝着門口看去,門被打開,外面刺眼的光照進來,在那雪白的聖光裡,我看到了柳如月,身披婚紗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走了進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柳如月穿婚紗的樣子,儘管是在夢裡,但依然被驚呆了。
婚紗潔白的無絲無痕,點綴着蕾絲的花邊,像百合花瓣一樣,淡泊嬌柔,動人的繡花,點綴其間,肩部細膩的肌膚與婚紗完美的搭配,嫵媚中帶着驚豔。
她拿着手捧花,笑的像月亮一樣明媚光潔,長裙拖地,後面兩個天使一樣的小女孩捧着她的裙子,徐徐走了進來。
這是我一直夢想見到的樣子,可爲什麼身邊卻站着別的男人,而不是我?
我當時就萬分着急,衝她大聲喊,可她卻似乎沒有聽到,繼續沉浸在喜悅之中,笑的燦爛,一陣清風徐來,吹動她頭上的白紗浮動。
我急忙往上衝,卻被一羣大漢無聲的擋住,無法逾越,只好大聲喊着她的名字,但她卻似乎完全罔聞,我的哭喊都化作了無聲。
我絕望了,倒在地上,想看清那男人的樣子,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我就癱坐在那裡,隔岸觀火一樣的,看着他們走到了牧師面前,雙手放在聖經上,擲地有聲的宣誓。
這是我人生中見到過最悽慘的畫面,我無聲的哭着。
這時候,柳如月回頭看了我一眼,哀傷的笑了,喃喃的說道,“於浩,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的眼淚如決堤般掉了下來,我的心都要碎了。
這個夢是如此的讓我悲悸,以至於在夢裡我就知道那是夢,但還是哭的撕心裂肺。
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的枕頭都哭溼了一大片,再回想那個夢,一點一滴,一寸一寸的腸斷都記得清清楚楚,不禁又悲從中來。
很想給柳如月打個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但拿起電話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又畏縮了,遲疑了一下,又緩緩放下了手機。
這個時候,我想聽到的是,她的關切,我想感受的是她的溫柔,而我擔心打過去,聽到的確是是冰冷。
我一個人坐在臥室的落地窗上,抽着煙,望着外面落寞的夜色,無聲的哭了起來。
人生真苦,是場修行。
最苦的是,大喜大悲後,依然無法修得正果。
一夜無眠,對窗獨坐到天明。
看到窗外天色,由漆黑漸漸明亮了起來,原本明亮的燈火變得黯淡,沒了生機,遠空如藍寶石一般透明而憂傷,閃爍着光點,太陽升起來了,人間初醒來,車聲人聲漸起,生活的大幕重新拉開,每個角色重新走上舞臺……
……
我拖着疲倦的身體,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去了公司。
坐在公司裡,我依然心神不寧。
手頭上有工作,但完全靜不下心來處理,感到焦頭爛額,坐立不安。
孟聽雲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你猜怎麼着?”她神采飛揚的說道,“我昨天談了一家建材商,感覺很不錯,雖然他們做的時間不長,但我感覺他們很專業,昨天談了很長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再確定一些東西,我看就可以簽約了。”
“挺好。”我淡淡的說道。
現在我確實也無心搭理這些。
“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問道,“我搞定了這麼大一難題,你好歹給點反應,讓我也有點成就感好不好?”
“好的,我這就去組織一歡迎隊伍,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給你接風,再給你弄一面錦旗來,上面寫上四個大字,長海救星,這總可以了吧?”我說道。
她噗嗤笑了,“你討不討厭!”
我沒有心思玩鬧,坐在一邊取出一根菸來,叼進嘴裡。
還沒點上,就被她一把從嘴裡搶走。
“你幹嘛?”我有些生氣,站了起來。
“少抽一根會死啊!”她說道。
“不是,你有事兒沒事?有事兒忙你的去,別在這兒待着行不行?”我不耐煩的說道。
“我待這兒怎麼了?”孟聽雲說道。
“礙眼。”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德行!”她罵道,“不就分個手麼,至於麼,誰沒分過呀,你瞧你那魂飛魄散的樣子!”
“對,你說的沒錯!”我更加激動,衝她喊道,“讓你失望了,我的確是沒分過手!這是第一次,拜你所賜,我很心痛,我抗不過去,你滿意了吧?”
她看着我,說道,“說到底,還是怪我咯?”
“不怪你,怪我。”我說道,“我有什麼資格怪別人。”
“我去給你解釋清楚!”她說道。
說着她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我求求你了,如果你真想幫我,就別給我添亂了行嗎?拜託你了,好嗎?”
“我怎麼就添亂了?”她又急又氣道,“這麼長時間了,你是什麼樣的人,她難道就真的不瞭解你麼?就不肯聽你解釋?”
我一愣,苦笑,“你說我怎麼解釋?”
“我真替你感到不值。”孟聽雲說道,“說實話,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癡情和專一的男人,爲了她,你連曉婷姐那樣的好女人都能拒絕,還有什麼誘惑是受不了的?她難道就真的不懂你?”
這句話直說中了我的心坎,是啊,連孟聽雲都能看明白我的心,爲什麼她就不懂呢?
我看着孟聽雲,她的臉上一副對柳如月憤慨的神色。
我對這姑娘真是又氣又感激。氣的是明明這事因她而起,卻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感激的是,一定程度上,她比柳如月更瞭解我。
“要我說你就是作。”孟聽雲說道,“如果你當時選了曉婷姐,哪兒有這麼多事兒,這會兒不定多幸福呢。”
“少來這套,”我說道,“你曉婷姐如果看到你穿那樣衣服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她就不會生氣?”
“這不一樣……”
她正欲狡辯,忽然外面傳來爭吵的動靜。